祸起萧墙五(第2/2页)

前齐庄公的保镖为了给旧主子报仇,杀得最卖力气,把崔杼的妻儿老小以及宗族亲属全部杀光,烧了崔家大院,然后兴冲冲跑回庆封家报告崔杼:“崔司令,已经把他们都杀绝了。您大儿子的人头在这儿,二儿子的在这儿,都还热乎呢,您摸摸。”

崔杼惊得魂不附体,嗥叫:“你……你,谁让你杀的。”

“不是您少爷造反了吗?您说的。”

“你……你!”崔杼举着手指头,差点儿背过气去,“我让你杀人了吗?不是说去拉架吗!”赶紧下堂,鞋也来不及穿,光着袜子跑回家。一看,人呢,全没了。崔杼放声大哭,这才知道中了庆封之计,自己作为鸡竟然给黄鼠狼拜年。求谁不好,怎么跑去求庆封了。

赫赫相府一夜时间灰飞烟灭,万念俱灰的崔杼手端着残烛,在家里和鬼影一起游荡,他想了半天,越发绝望,就找了截绳子,上吊自杀了。外面微云淡月,正是清宵良景,人生无限美好。(崔杼到底是个感情脆弱的人啊,这要换了勾践,出门接茬找人“弹棋”去,根本不当回事儿嘛)。

被崔杼、庆封扶立的齐景公第二天听说崔杼全家死了,装出悲伤的样子点点头。于是,庆封从副司令升为正司令,齐景公深以为苦,就故意给庆封使坏。他偷着削减大臣们在朝堂上的工作餐,从一人两只鸡(古代人饭量够大啊)降成一人一碗鸭子汤,说这是庆封的意思。大家吃不饱,纷纷埋怨庆司令。

庆封对管理国家没什么兴趣,他喜欢享受:早上坐着车子转,中午吃着盘子转,晚上抱着裙子转。渐渐地,目中无人的庆封跟当初的崔杼一样麻痹自大了,在一个风花雪月的早晨,他搞完妇女工作,就拉着一帮发烧友又出城打猎了。庆封前脚刚走,临淄城里的陈、高、鲍、栾四大家族,就各自凑了些家族武装,去抄庆封的家。费了吃奶的劲儿,却怎么也打不过庆封的儿子。庆封的儿子有拔山扛鼎之力,据守高台奋力还击。齐庄公从前的两个保镖突然从他身后跳出,大喊:“我是卧底——!”一剑刺中他的后腰,另一个用戈卸掉了他的左肩。庆封的儿子疼得仰脖暴叫,抓住柱子,一用力,撼倒了房顶。屋梁掉下来拍死好几口子。接着他抓过青铜祭器,又砸死一个敌人,方才力竭而亡。好恐怖啊!

庆封装了好多车野货,猪啊羊啊地往回走,听说临淄城里出事了,儿子们都被围歼了。赶紧往城里冲,想看个清楚。他攻打临淄西门,不克,绕了一圈打北门,冲了进去。庆封跑回家捡了些东西,又上街列阵骂战,但是谁也不敢出来。庆封像疯狗似的在城里乱冲了一气,猛攻内宫(齐景公)不下,就落荒而逃,往南跑到鲁国去了。

庆封把一辆漆得华美得可以照出人影的车子送给鲁国执政者(这辆车,从手工艺的价值上讲,也许比现代的一辆奔驰还贵)。老鲁很高兴,收留了庆封。可没几天,齐国来人了,责备鲁国。庆封只好再逃跑,去吴国,因为吴国比较远,安全。他的狗腿子说:“如果您这脾气不改,跑什么地方也不安全。”

庆封到了吴国,吴王很高兴,认为这是中原人士到这里插队扶贫,欢迎!吴王天天跟着庆封学普通话,并把朱方(江苏丹徒)发给庆封当食邑。庆封在朱方混了几年,充分利用中原文明优势,通过技术转让,搞活经济,也富裕了自己,日子过得竟比齐国时还阔气。但是,落下的花朵不能重上枝头,庆封的脑袋成为未来世界宪兵构求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