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生路
“刚刚嬷嬷走的时候, 没有生气吧？”
明湘跳到赵据身上，抱着他脖颈问道。
此时她整个人挂在赵据身上，没有宫人在旁边侍候, 两个人都很放得开。
赵据一只手托着她翘臀, 一只手扶着她的腰防止她掉下去，一边慢悠悠往殿内走, 一边淡淡答：“你以为嬷嬷这么大年纪了，真愿意抽出时间来教你？”
明湘自责道：“都是我太笨了, 记不住那么多东西。”
赵据道：“当孤的贵妃, 你没必要那么费力。”
他也是没想到，赵嬷嬷似乎把这件事当成一件大事郑重对待了, 原本他的想法就是让赵嬷嬷做明湘的副手。
“可是我要是搞砸了宫宴怎么办？”
明湘惴惴不安地问道。
“那又怎样，谁敢说孤的贵妃一句不是？”
他冷淡又霸气的模样, 莫名让明湘觉得他帅爆了。
心里一个激动，她又“啵”地搂着赵据, 狠狠亲了一下他脸颊。
赵据下意识扫了一眼周围，嗯, 很好，所有宫人都走的干干净净了, 不会有人发现陛下是怎么被贵妃轻薄了, 除了那只碍事的豆眼八哥鸟。
温暖和煦的日光下，桃花树层叠交叉的银灰枝干, 在菱窗上投下深深浅浅不断变换的横斜疏影。
淡金色的光点编织成朦胧的纱，笼罩了文华殿，四周浮动着醺然的香气，一切都显得如此安静美好。
一道锦绣屏风，无意间映照出动人的剪影。
身形高大的男人把小姑娘摁在了墙上, 他鼻梁高挺，侧脸的轮廓深邃而冷冽，一只手锁住小姑娘纤瘦的手腕，一只手锁着她的腰，一个绝对不容许躲逃的姿势。
小姑娘才到他下巴高，被迫仰着脸和他唇齿交缠，她手腕也被死死按在了墙上，身上披着的华美的外袍在地砖上迤逦摇曳。
赵据肆意攫取她口中的甘甜，又因为能清晰嗅到她的体香，他不由更抓紧了她的腰，不断往更深处探索。
不知过了多久，赵据才停下来。
两人分开时，牵出一道羞耻的银线。
明湘不断喘.息着，双颊生晕，含水的眸子怯怯望着他，被含.咬的唇瓣红肿又泛着水光，唇角沾着晶莹的水渍。
赵据眼眸愈发漆黑，他逼近她，又舌忝了舌忝她的唇角。
他像是想要把那点碍事的水渍舌忝干净，可舌一碰到她，明湘浑身就像是过电般颤了颤。
“陛下……”
她软着嗓子求饶，脸颊滚烫，眼波柔媚。
赵据拇指摩挲着她脸颊，哑声道：“你想让谁帮你？”
明湘脑子里空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赵据说什么。
赵嬷嬷临走前提议赵据可以多给她找个帮手。
可她确实也不熟悉宫中的情况。
“我也不懂，全凭陛下做主。”
赵据低笑了一声，又亲了一下她嘴角，才开口道：“孤再去找几个宫中的旧人，你不是挺喜欢宇文哲的那个妹妹吗，孤把她也叫来陪你好吗？”
明湘还是有点不习惯赵据这种在两人亲密的时候，说正经事的模样。
她点了点头，想到很快会和宇文雪再次见面，她便不由自主又想起了自己另外一个手帕交陈玉莲。
听说陈玉莲定的婚事极好，对象是傅家的二公子。
自从入宫后她们就断了联系，但入宫前她们可是亲如姐妹的关系。
如果有时间，她也想和陈玉莲叙旧。
就在明湘思索时，赵据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哼。
他紧紧蹙起眉，松开了她，手指习惯性地揉按起了太阳穴。
“陛下？”明湘紧张地望着他。
赵据盯着她，她眼中有惊恐和一丝害怕。
她还没见过他发病的样子，所以现在还只是有点害怕，可如果她见过，恐怕就恨不得立刻夺门而出了，以后不敢和他正常相处，也不敢在他面前撒娇卖痴了。
所以这件事，瞒着她是对的。
明湘不知道赵据的想法，她看赵据似乎有点难受的样子，想起他以前也有时不时头痛的毛病。
赵据就感觉怀里女人忽然推了他一下，把他一路拉到了座椅上。
“妾身给陛下揉一揉。”
她软软说着，柔嫩白皙的手指又一次按在了他头部穴位上。
不知何时她按摩的手艺更精进了，不再有以前那种敷衍。
也不知为何，他从来很少见她如其他宫妃般留着长指甲。
微凉的指尖按在他穴位上，他顿时感受到那种恨不得撕裂所有人的烦躁消失了很多。
赵据手指蜷缩了起来，睁开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
虞明琼转过街角，走进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那里等着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胖子，他头发稀疏，隐约可见花白的头皮，脸上泛着油腻的光，身上则穿着明晃晃能闪瞎人眼睛的华丽外袍。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便看到虞明琼，眼中亮了起来，闪过一丝猥琐之意，搓着手啧啧评价：
“到底是成了京官的女儿，做派就是不一样了，比以前更水灵了。”
他用那种男人特有的，居高临下对女人指指点点的语气道。
虞明琼厌恶地瞪了他一眼。
“罗三，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一世，虞明琼没回到虞家前，就是在西北商户罗氏家里，给罗夫人当婢女。
至于上一世，就更惨了些。
罗夫人一向善妒，她怀孕后，罗三就盯上了侍候罗夫人的明琼。
明琼年轻貌美、明丽动人，罗夫人不愿意让明琼当罗三的妾，干脆就发卖了她。
此后她一直颠沛流离，直到遇到顾皇后，那个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温暖。
罗三嘿嘿一笑，“到底一夜夫妻百夜恩，你何必这么冷酷？”
明琼恨毒了他，咒骂道：“你说谁跟你是夫妻，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怎么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猪头脸！？”
在罗三这恶人面前，明琼是抬不出什么大家闺秀的气质来的。
而且她根本没有和这猪头成事，也受不了他这般恶心自己。
罗三感慨道：“我还是比较熟悉你这副样子。”
“既然你不愿意叙旧，那我们便敞开谈了，”他拍拍自己的肚皮，摇摇头道，“我遇到了生意上的麻烦，需要银子来周转，只要你答应帮我这个忙，我就再也不纠缠你，以后谁也不知道，虞家大姑娘以前在商户当过贱奴。”
这些日子为了那些银子，他早就打听好了，虞明琼托词自己是被家境殷实的商户当做女儿养大，即便这样她还是在社交场上受到贵女们的歧视，倘若别人知道她以前还当过贱奴，虞明琼怕是别想出门了，众人指指点点的口水都能把她淹没了。
虞明琼勉强保持冷静道：“你想要多少？”
罗家也算是西北小有名气的商户了，既然求到了明琼头上，这次遇到的难题恐怕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