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和珅(第2/3页)

“制台大人就在西南的一个村落停歇,制台大人无碍,制台大人无碍……”刚刚还意志消沉,士气低落,人心也涣散中的戈什哈,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每一个人身体里都立刻的就重新溢满了斗志。

……

陈鸣带步骑兵转回静海,立刻提兵向着天津西的杨柳青镇进军。打铁要趁热,借着这一口气,能给满清造成多大的伤害,就给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

山东的守备军也要进入河北来,不是沿途设立兵站,那样做太缓慢也太耗时间了,他们就沿着运河北上,一路散到沿线的城池中,加强原有守军的力量。从山东到京津的陆路运输线,再怎么慎重都是应该的,至于有没有用,那就是另一说了。至少陈鸣从天津退回的时候,那都可以做接应点不是?而满清统治下的北京城在接到沧州之战的败讯后,就仿佛被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席卷了一样,一片无声的寂寥!

……

四川,重庆府。陈永生几日前就已经接到了飞鸽传书——乾隆已死,这一个让复汉军全体上下振奋不已的消息,很快的就在整个四川传播了开来,然后传进了云南,在短短时间里传遍了整个西南。成都城里的阿尔泰等要如何的如丧考妣,陈永生不去管,他现在的眼睛全盯在夔州府。

就在九月中旬,与本进忠做好‘沟通’后的陈永生带兵从遵义杀进了四川,一举攻克了川东重镇重庆,成为了秋冬季里复汉军与满清在西南战场上的一个大大的胜仗。他所不知道的是,正是他的这一大胜仗,诱使了体弱体虚的乾隆气急攻心下的昏迷,乾隆本人的死绝对有这一消息的作用因素。

只不过这消息就连很多的满清大臣们都不知道,复汉军就更不知道了。

夺取了重庆的陈永生,以第一师一个旅的兵力,加上复汉军进入战场已经大半年的山地步兵旅,还有一部分贵州的守备军,一万多主力调头向东进攻夔州府。此意不在于歼灭多少多少的清军,夺得多少多少的钱粮上,而在于占据夔州府,沟通湖北复汉军的速度!

沟通他们与湖北的直接联系。如此复汉军的补给线就可以从遥远曲折的陆路,转为走长江水道了。

至于凶险的三峡水道,再困难,川中的百姓不也走了两千年了么?

武器、弹药和各类食物补给,当它们能顺着长江从湖北‘漂’到重庆的时候,那也就是整个四川都要跪服在复汉军脚下的时候。鄂西督军高峤对于四川早就磨刀霍霍了,他手下的队伍虽都是战斗力不怎么高的守备部队,还有施南容美的土兵,但那又怎样?有用就行!

在从背后【重庆】杀到的复汉军在猛攻夔州府的时候,夔州正面的清军就被高峤粘的紧紧地。等到范时绶和朱珪意识到大势已去,必须抽身走人的时候,山地步兵旅的主力都已经拦在奉节北边的寂静关了。

一场并不激烈的战斗,山地旅步兵大胜,七千多清军分崩离析,范时绶、朱珪借着地形掩护,引领着一部分残兵逃入了大山之中。

奉节寂静关以北的群山之中,一条灰色的细线在细狭的山道上蜿蜒穿行着。他们的前方全是大山,在深秋时间,满山的金黄。而除了美丽的风景外,当然还有一块一块穿着黄色军服的埋伏着。这些人的人数并不是太多,均匀的铺撒在山峰谷口之间。那斑点与山岭的脊梁相连系,那就是一张密集如织的大网!

他们是复汉军山地步兵旅一小部分的士兵。

这个旅以赣南、鄂西、湘西、贵州籍的士兵为主体,编练完成后在今年正式投入到西南战场,听从陈永生的指挥,那用起来真是很得心应手的。因为这些士兵的出身,他们从小就习惯了翻山越岭,再经过部队的体能、纪律和各战术训练,真的是做到了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不管是在贵州、湘西的剿匪和追敌之中,还是在四川的战事里头,山地步兵旅都发挥了极强的作用。其第一任旅帅黄子聪是陈鸣的贴身保镖出身。当初他与陈大伟一块做陈鸣的贴身保镖,只是后来好狠斗勇的黄子聪离开了陈鸣,对比平静的保镖生活他更喜欢刺激的侦察部队,黄子聪很早就进入到侦查部队了。然后再从侦察部队转入到山地部队,并随着施南容美的土兵组成的山地步兵营一步步扩展到山地步兵旅,他的职位也水涨船高,军功寥寥却已经坐上了主力部队旅帅的高位。

埋伏在寂静关北方山地中的山地步兵数量只有少少的一个连,因为奉节以北的崇山峻岭之中,有太多可供夔州清军穿插的地方了。四五千人的山地步兵旅主力又在寂静关,这一块能集结一个队的兵力已经难能可贵了。

山中的山地步兵人数远比清军残兵少,且又分散成一个个小组。但两边的‘质量’可天差地别。山地步兵士气鼎盛,乾隆的死讯就好比一针鸡血,让复汉军每一个人都肾上腺飙升。而且他们的单兵素养或许不能跟侦察部队相提并论,但也是复汉军中当之无愧的精锐。而清军呢?士气低靡,斗志低落,完全的不堪一击。他们就是士气饱满的时候,战斗力和战斗意志也远比不得复汉军普通士兵。更休说现在了!

要以一个数字来形容,清军残兵现在的战斗力就是1,而复汉军山地步兵不说是10,7、8也是有的。

大山之中空气是如此的清新,远处山岭还云雾缭绕。阳光照撒上面,就好似一片仙境一样。

金色的光芒中,范时绶、朱珪带着队伍继续自己一行人的逃亡之路。现在清军残兵的人数还有五六百人!

素来讲究仪表的朱珪的大胡子上沾着一颗米粒,他都毫无察觉,身边的随从急着赶路,用滑竿将朱珪抬起来,也没有再抬头去看,竟也都没有注意。

逃亡途中,性命尤关,已经顾不得虚套了。

他们至少还要走四天的山路,才能走出夔州府,走到太平厅,后者还是属于清军的地盘。从太平厅赶快往西,还能回到成都去。

地图上的直线距离也就六七十里,可望山跑死马,更何况是人呢?这些清军残兵能不能在四天里走完这段路,都谁也不敢打包票的。范时绶和朱珪现在只能期望复汉军夺取了奉节之后,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沟通湖北的上面,千万别沿着官道来打太平厅,不然他们就真的死定了。

丧家之犬一样的清兵,五六百人的队伍,在山道上却拉出一道足有一里长的线,前面的人都已经翻过山岭,后面的人才刚刚离开山脚。朱珪有种直觉,这队伍的人手会越来越少。

不过只要不危及他的生命,当逃兵就当逃兵吧。要不是朱珪一家子人都在北京,朱珪也想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