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怀恩侯见卫寒舟如此识趣,愈发开心了。

“嗯。”

接着,怀恩侯就跟卫寒舟聊了起来。

只可惜,每当他想问自己关心的问题时,都被卫寒舟拿话岔开了。他试了几次,都没能从卫寒舟那里得到丝毫的信息。

“岳父不必担心,皇上最是仁厚之人,定会赏罚分明。”

“那我之前……”怀恩侯想问之前他做的事情会不会被皇上清算。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卫寒舟就站了起来,道:“小婿回来挺久了,还没去看看娘子,容我先去看看。”

怀恩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听到这话,也不好再说出口了,只好随着卫寒舟一起去了正院,想着等一会儿再找机会问问。

只可惜,卫寒舟这一进去就是许久,过了一刻钟还没出来,他在门外时不时听到自家夫人的笑声。

又过了一会儿,殷氏从里面出来了,把里面留给了女儿女婿。

“女婿怎么还没出来?”怀恩侯着急地问。

殷氏瞥了他一眼,道:“侯爷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溪溪刚生了孩子,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女婿跟女儿说说话,看看外孙,难道不好吗?”

听到殷氏这番话,怀恩侯脸上的表情讪讪地,一时之间没再说出来其他的话。

“侯爷就算着急也没用。凭着您跟二姑娘从前对皇上干的那些事儿,皇上还能允许咱们此时出城就已经是宽宏大量了。您就知足吧,别想要求更多了。”

殷氏如今娘家以及女儿都要起来了,在府中一直压着她的庶女也完蛋了,她这底气就足了很多,对怀恩侯也没了往日的恭敬。

怀恩侯被殷氏说的臊得不行。

“夫人这是说得哪里话。那能怪我吗?我也是无辜的,还不是被老二撺掇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对付皇上。”

听到这番话,殷氏撇了撇嘴。虽然她看不上此刻怀恩侯把责任推到柳蕴安身上的举动,但也不得不承认,这让她爽到了。只要柳蕴安不能翻身,只要柳蕴安比她女儿倒霉,她就开心。

况且,把事情都推到柳蕴安身上,他们侯府的罪责才能少一些。

“早就跟你说过二姑娘一肚子坏水,你还偏要听她的,这下好了,她惹了这么大的祸,还要累及咱们侯府。”

“夫人说的是,我知道错了。说到底,还是夫人生的女儿好,那些丫鬟生的眼界还是太浅了。”

殷氏脸上『露』出来得意的神『色』,道:“那是自然,溪溪既懂事眼光又好。”

怀恩侯也跟着殷氏夸了几句长女。这次,怀恩侯倒是真心在夸长女。从这次的事情中,他深刻认识到长女的好。

这几日,他打探清楚了,女婿在这次事情中,出的力着实不小,新皇率军入皇宫那一晚,女婿可是陪在世子身侧的。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武将去的。他一个文官能在这时候陪在身侧,可见在新皇心中的地位不低。

每次新旧皇更替,朝中都要大换血,女婿跟谨王关系这般好,定会被重用。

而且,女婿是正儿八经的状元出身,要才华有才华,要能力有能力,还是出身寒门,没那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最重要的是,年轻。

将来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他。

怕是等过几日宫里和京城的事情肃清之后,旁人都是要等着被收拾,女婿却是要升官了。

也多亏他有这么个女婿,他再把事情都推到二女儿身上,他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若是没这么一个女婿,怕是不知道下场会多惨。

“天『色』不早了,侯爷也该回去了,府中还有一堆事儿呢。溪溪刚生了孩子,也不方便挪动,这里人手少,我就不回去了。”殷氏道。

怀恩侯其实也不想走,想跟女婿再说说话,可,他家夫人留下来照顾女儿是可行的,他却不方便住在这里。想到这里,怀恩侯道:“夫人记得在女婿面前为我美言几句,打探打探他的口风。”

殷氏抿了抿唇,道:“知道了。”

她当然会打探,毕竟她是侯夫人。

第二日,殷氏就探了探女儿的口风,柳棠溪已经问过卫寒舟了,所以告诉殷氏不要担心。

殷氏也告诉了怀恩侯。可怀恩侯还是不放心,想知道确切地消息,所以又来了几次。只可惜,卫寒舟忙得很,他很少能见着这个女婿。即便是见着了,卫寒舟也匆匆去了后院,很少正面回应他。

如此过了几日,怀恩侯有些失望,不过来了。

虽然住在京郊的宅子里有些不方便,但柳棠溪是在这里生的孩子,不好挪动。而且,按照她的想法,她也不想动。如今京城『乱』七八糟的,一切似乎都还没安排妥当。

且,住在这里,一大家人都在一起,也不像京城那么烦『乱』,安心自在。

柳棠溪极喜欢这里。

殷氏纵然想见女儿,但侯府那边如今确实是一大摊子事儿,她也不能多待。所以,在待了五六日之后就回去了。

回去后,过了几日又来看过柳棠溪。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随着佑帝病逝,太子和三皇子被贬为庶民圈禁,京城这一滩池水表面上更加平静,但池下却是波涛汹涌,池底的鱼虾瑟瑟发抖四处『乱』窜。

太子妃的娘家明国公府被降为伯爵府了,三皇子妃的娘家威震侯府被抄家流放……

怀恩侯吓得觉都睡不着了,头发大把大把往下掉。他跟殷氏再次来到了柳棠溪的宅子里,想要从卫寒舟那里探听消息。可惜卫寒舟不在家。

“你问问女婿吧,那日听说威震侯府被流放了,他这几日吓得都没睡着。”殷氏跟女儿道。

柳棠溪道:“我爹的胆子也太小了吧?明国公府是跟着太子去『逼』宫了,把佑帝气死了。威震侯干的事情又更严重一些。听说威震侯去岁平『乱』的时候杀了不少百姓,他这样的人流放都是轻的了。爹既没『逼』死佑帝,又没伤过百姓,他怕什么。”

殷氏不像女儿这么轻松,脸上有着担忧之『色』。

“你许是不知道,你爹这些年没少帮着三皇子做事。而宫变那日,正是三皇子跟谨王对上了,杀了不少谨王的人。若真清算起来,怕是三皇子的人要比太子这边的更惨。”

柳棠溪道:“爹这些年帮着三皇子做事,对付的是太子,太子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爹这也不算做错什么。您刚刚说的那些事儿,爹对付的那些人,没一个好官。就算后面对付谨王,那也是政治立场不同罢了。况且,听说事后,威震侯府一直都有重兵把守吧?咱们府上可没有。”

说起来,柳蕴安的确是个有底线的人,纵然后面不得志想法有些改变,却也没真的伤过百姓。

殷氏平时也是个冷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