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没有不透风的墙(九月初六)(第2/3页)

时门房小厮也才关了大门,正轮班吃饭。

小厮们见显荣来了便乘机把刚刚的事告诉了显荣。

显荣闻言立刻心里一动:为什么一直跟三房老爷谢子平一起待在后院的谢禄为什么会立刻知道文明山来访的事?

这是偶然,还是因为别有用心?

……

谢尚在府城休息三天,缓过了乏后立刻启程回家。

谢知微、谢子平同谢尚一道来家过重阳节——谢尚不留府城,只他们留下也没意思,倒不如一同回去招老太爷高兴。

坐上马车,谢尚算到家的日子是八月二十四觉感叹:当初他爹为他婚事,怕是一出考场就往家来了吧?

他爹可真不容易!

谢尚坐车启程的时候,红枣收到了谢尚的家信。

红枣把信拿给她婆婆云氏,接着又转拿给大老爷,老太爷。

看完信老太爷颇为高兴,和云氏道:“子安媳妇,今年尚儿二十岁。先因为子安不在家,加上又是乡试,我担心分他的神就没提。但现在考结束了,而且眼见就是举人了,倒是得替他办个像样的加冠礼才好。”

云氏笑道:“好叫老太爷知道,我们老爷也一直懊悔上回在家没替尚儿办加冠礼。但老爷今年点了山东乡试主考,办完差即便立刻家来也必得是冬节后了。”

“此外老爷还想着尚儿若是明春会试再中了,他必得家来替尚儿把圆房办了。一来尚儿媳妇年岁到了,二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原是人生极大的喜事。老爷想喜上加喜把两件事一块儿办!”

红枣脸红了,悄悄退到了屏风后面。

老太爷、大老爷听后也深以为然——先前考功名也就罢了,这功名到手了,可不就该延绵子嗣了吗?

他们都迫不及待想抱嫡玄孙和嫡重孙了。

连谢奕在一旁都忍不住高兴地想:明年我哥和我嫂子就要有儿子了?

太好了,我要捏他的脸!

别看谢奕年岁不大,但知道的挺多,知道男女一圆房就会生孩子。

所以他现在不好和丫头们在一处,不然生出庶长子就麻烦了——他自己《五经》都还没背下来呢,可不会教儿子。

“既是这样,”老太爷点头道:“那咱们就替尚儿先把冠礼办了。子安假期有限,只明年回来办圆房就好!”

谢尚八月二十四到家。回家照例一顿接风酒。饭后回房和红枣也少不得一番卿卿我我。

“红枣,”谢尚搂着红枣的肩膀问:“你送我的‘连中三元’为什么要做成酒杯样式。”

红枣笑:“大爷,先您考中院试要参加簪花宴;我听人说乡试取中的新举人要吃鹿鸣宴;将来殿试后又要吃琼林宴。”

“宴席必有酒,所以我以为这‘连中三元’用酒杯比惯常的聚宝盆更合适!”

谢尚听得有些道理,禁不住又问:“那酒杯上的那两个柄呢?”

“酒杯圆的不好抓握,加两个柄便于抓握。这样就不怕手滑抓不住了!”

去掉心中疑问,谢尚大为高兴,欢畅笑道:“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红枣,我就知道你与我这个造型的‘连中三元’必有深意——现果真如此。”

“红枣,你对我真是太用心了!”

闻言红枣有些惭愧——她就是觉得谢尚读书用功,她给他发个前世惯常的奖杯鼓鼓劲而已,真没想这么多!

晚饭后五福院请安的时候,老太爷说起加冠礼的事,谢尚却不同意。

“太爷爷,”谢尚道:“这加冠礼素来都是由父亲主宾,父亲现在外做官,我只等他得闲家来再办就好。”

“至于乡试,”谢尚傲然一笑:“我还未曾听说有行加冠礼才给取的道理。”

“我以文章立身。只要文章好,乡试中了举人,我不信会有人因为我未行加冠礼就不敬我这个举人老爷!”

老太爷说不过谢尚,无奈点头道:“行,你跟你爹一样都是一套一套的道理。我说不过你,不过你既然说你乡试文章好,那便把你这回的文章拿给我瞧瞧!”

文章谢尚早已口述让显荣写好,当下便让显荣去拿。

吕氏见状便起身告辞,把红枣给恨得直咬牙——她又没得听了!

九月初六,红枣和谢尚去桂庄送重阳礼。李满囤一见少不得与谢尚讨教乡试事宜,王氏则悄声告诉红枣道:“红枣,你知道吗?咱们村又有宅地了!”

红枣奇怪了:“哪里来的地?”

王氏道:“现不是家家都在挖水窖吗?”

“咱们村有人在山地挖水窖,然后种点芝麻油菜之类结果没想挖着挖着给挖出井来了!”

红枣惊呆了:“这是挖了多深啊!”

王氏笑:“这不是地宝贵,就想多种点粮食吗嘛!”

红枣服气——这世的人确是普遍勤劳。

王氏接着道:“原山地不能住人就是因为没有水,现有了水可不就能做宅地了吗?”

红枣听得有理,点头认同:“这倒是!”

王氏又道:“正好这家人正因为儿子没宅地发愁,见状便联合周围几家一样没宅地的族人找族长出面跟村里商议把山地下的野地划成宅地。给他们几家人的孩子住。”

“本来那野地因为在几家人的枸杞山头中间就没人去,而且坑坑洼洼地也不平整。现既然有人要,村里就答应了。”

“不过因为这地方只能给这几家人,为了对别家公平,一个宅子得给村里交四两银。”

红枣算了算道:“其实还是核算的!”

“是啊!”王氏跟着感叹:“咱们族人看着动心,现也想着搁咱们族枸杞山头中的空地打井,真若打出水来,也能出几个宅地。”

红枣忽然想到一件事,赶忙问道:“娘,咱们山头间的那块地二叔不是正种着菜吗?”

“他能愿意?”

“愿不愿意,”王氏笑:“那原是公中的地方。族里早有人眼红了。我听你三婶说没少人与她抱怨说你二叔种菜把先前那个大水潭子的雨水都用光了,害得她们家都没得用。”

“只先前那地是你二叔二婶开出来的,不好开口。现有了宅地的理由,自然就都想分一块了!”

红枣啧了声没有说话——村里人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好。

不过这事与她无关,她听过就罢。

“对了,”王氏又告诉道:“贵富的好日子定了,冬节后就下大定,腊月初六就成亲。”

红枣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又道:“娘,我实话告诉你,你女婿这回乡试若是名次还行,明年开年就要进京考会试。贵富哥的婚事不一定得闲来。我十之八九是礼到人不到。”

“当然,科举重要!”王氏赶紧道:“而且,女婿若是中了乡试,那就是举人老爷,是官身了,按规矩也不好和一般人一起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