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该来的(第2/3页)

你妹啊,傻子也能看出对方的目标是这处土台,我高声喝道。

“擂鼓,备战……”

几个呼吸后,我身后这才响起撕心裂肺的鼓号声,然后是军官们喝令声。

“矛队,上前迎敌……”

“白兵队掩护两翼……”

“射生队先发,铳队准备……”

这一会儿功夫,那些骑兵已经从到了数百步前,突然连人倒下十几匹,却是站在最前排的射声队已经开始发威了,可惜经验稍缺发射了早了些,仅有小半命中目标,然后这些骑兵开始下马,接着驱赶马匹的掩护,挡住大部分再发的箭矢,留下一堆马尸迅速逼上前来。

我却忍不住咒骂起来,不在乎战马,这意味这我们面对的是一只,已经夏鼎决心有去无回的敢死部队。

两只射声队几乎不用号令,就向后狂奔而逃,有几个反应稍慢的落后,就被这些敌军给追上砍倒掩没,所幸他们的目标是土台,并没有过多的理会逃散的射声队。

乘着射生队牵制和骚扰的前奏,按照操条,正在土台上的三队铳兵们,在堆筑半人高的掩体前,分作前蹲后立两列长队,开始备敌。

他们几乎是有些手慢脚乱,或是手脚僵直的,或是肢体战颤的,开始检查压簧和燧石夹片,然后到竖长铳,撕开药管,装填子药,压杆捣实……

虽然平时经过反复训练,但是在第一轮排射的时候,因为临阵的紧张和其他缘故,还是有些参差不齐,甚至有些忘了装弹,或是没用蜡纸团压实弹丸,铳口朝下时还未击发,弹丸就先滚出来了。

汹涌而来的敌人,几乎气势不减,只有前排几个身影晃了晃,消失在人群中。他们几乎是发出嘲笑一般的吼声,更加振奋的向前冲来。

在那些参加过梅山行馆攻战,而幸存下来的老兵队官们,声嘶力竭的呵斥和纠正下,这些已经发射过的铳手几乎是条件反射,或是如释重负转身散开退到后列,将位置让给那些第二队已经装填好大半的铳兵。

土台之上的边缘,被再次淹没在淡淡的白烟之中,敌人还是没有明显的渐少,但是站在前排的身影,似乎换了一些,还有人带着伤,一边流血一边小跑着。

第三轮排射之后,这些铳手似乎找到了感觉,虽然击发的数量还是那么多,但是命中率一下子提高了不少,至少有数十具身体,像是被击破的水袋一般,突然喷出血来,或是身体一震捂着伤处,被后面的人顺势推倒,踩在脚下。

这是从土台后方营地里,绕到两侧的其他铳队,也在两翼的白兵队掩护下,开始以长横队,陆陆续续的击发。

这时那些敌军,已经冲到土台边上。

蹲坐在斜上的木尖栅栏后壕沟里的矛队,也突然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双手紧握长杆,猛然发声吐气,像斜前的方向刺去,那些冲在最前的排头兵,就像是稀疏的浪花,遇到充满尖刺的礁岩一般,霎那间被鲜红的颜色染红了土坡上的斑斑点点。

就算他们有防护甚好的甲衣,也不免受伤,或是被卡在家偏离的矛头猛顶着,失去支撑或是脱力滚下土坡。

攻势稍挫似乎并没能影响他们的决心,几个呼吸之后,我看见几十面不知道那里找来的手牌被举起来顶在身前,再次冲上土台来,由于需要列阵配合的缘故,这次速度不免慢了许多,却成功的迫近简陋的栅栏,几乎是肩并肩顶着那些戳刺的矛尖,包铁的牌面和精铁矛尖,刮搽出刺耳的声响,然后又一方不堪忍受的翻到,或是折断。

然后一些牌面被压在了木栅之上,成为跨越的踮脚之物。虽然他们之中许多人很快的。

被条件反射的矛手,给挑飞戳穿在空中,或是翻越栅栏时被戳伤腿脚,肠穿肚烂的倒挂在木尖上,但是也有人以手牌和尸体为掩护,成功跃过栅栏,挥砍在矛手之中,其他人只能丢下矛杆,用随身的短刀和长匕,试图进行悬殊的肉搏。

这时两翼的铳队已经射完了好几轮,将这些敌军防护较少的侧面,像是剥开的洋葱一般的,倒下一层又一层。

而土台之上居高临下的三只铳队,则越过他们的头顶,直接射击缺少遮掩的后队,因为靠的近命中大增,几乎每次枪响,都有人体脱离滚落下去。

似乎感觉到两翼的危机,这些悍勇的敌兵也几乎是当机立断一般。

迅速分出两队人来,绕过土台杀向两翼,将那些铳队驱散逼迫的急忙散开后退,乘势急追一段却再次被成排林立的矛队挡住。

这些出来袭营的毕竟是惯战的死士,几乎是顶着矛尖冲撞上去,被戳穿挑飞了十多人后,也将矛林拖拉压坠着,拉开一个大缺口,后面的人乘机踩着肩膀和后背,跳进矛队之中猛然近身砍杀起来,顿时血肉横飞的场面变的惨烈起来了起来。

然后这些铳队被矛手围拢在其中,也在队官的带领下,几乎是捏着滚烫的枪管,红着眼再次开始装填发射,误伤了若干友军之后,稍稍扼制了这些冲到人群中的敌兵。

这时,风卷旗亲自带队赶过来的白兵队,却没有正面迎上去,而是沿着深沟从侧边杀入,顿时将这些数量不多,却相当精悍的敌兵,一股子锐气搅乱打散,挽救了岌岌可危几乎溃散的矛队。

而在土台侧后。

“滚回去……”

而我亲自带着标兵队和另一只白兵队,堵住了土台上成群逃亡下来的神机军。

“临阵脱逃着死……”

“遇敌不先发者死……”

他们跟着我怒吼起来,顿时将这些逃下来的人群,震慑的后退几步。

“我乃神机军士,上五军之序,尔辈安敢……”

一名中年校尉几乎是咆哮着将沫子溅到我脸上。

然后是砰的一声,我用一枚顶着他脑门发射的弹丸,作为回答。

在一片寂静和骇然中,崩开大半颅骨的尸体上,将占了红白之物的枪管,慢慢搽干净。

这才低声嘀咕道。

“乱喷口水什么的,最讨厌了……”

然后这些有些失魂落魄的逃兵,被我重新驱赶回去,却发现手持兵刃脸色苍白,和少数人留在阵地上的那名郭都尉,他神情复杂的瞪着我,却没有说什么。

这时那些阻敌的矛队已经几乎全灭,那些我带来的白兵队几乎是,越过那些有些慌乱的铳手,再次与那些敌兵迎面拼杀起来。

这一阻隔,那些铳手总算再次完成列队准备,然后重新靠上前去,对着敌军的后队继续射击,以多少支援一下白兵队。

“能调低向下发炮么……”

我对着郭都尉开口道。

“没试过……”

他脸色变了边没开口,身旁却有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