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塞翁失马(第2/3页)

等走到开阔一点的地方后,雅库鲍夫又对我说:“上校同志,扎哈罗夫将军命我立即带你到司令部去,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量。”

我指着在旁边正在列队的女兵,为难地说:“要是我走了的话,那这些女兵该怎么办?”

雅库鲍夫瞅了那边一眼后,随意地说道:“上校同志,请放心,我会派人来接待她们的。”说完,冲着远处喊了一句:“廖恩卡少尉,到我这里来!”

随着他的喊声,一名和他相同打扮的少尉跑到了他的面前,向他请示:“连长同志,您有什么指示?”

雅库鲍夫向我一指,说道:“我要陪上校去参谋长那里,你留下负责接待女兵们,并将她们送到为她们准备的营地里去。”

“是,我马上执行。”廖恩卡少尉答应着,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我及时地叫住了。他停住脚步,扭过头奇怪地望着我,想搞清我为什么叫住他。

我连忙向他解释说:“少尉同志,我们撤下来的女兵有五百多人,这里只有一半。剩下的人还在对面的码头上,只能等送我们来的渡船返回后,她们才能渡河。”

少尉非常爽快地回答:“明白了,上校同志。我会先把这些女兵带到她们休息的地方,然后再回来这里,来接应新渡河的女兵。我想这样安排,在时间上是完全来得及的。”

“嗯,你考虑得很周到,谢谢您,少尉同志。对了,女兵里还有两名军官:拉祖梅耶娃中尉和托卡列娃少尉,安置女兵的事情,你可以找她们协助你。”我冲廖恩卡少尉露出了礼貌的微笑,接着又对雅库鲍夫说:“好了,雅库鲍夫上尉,我们走吧!”

几分钟以后,我在一个地下掩体里,见到久别重逢的扎哈罗夫将军。他一见到我的面,没等我敬礼或者说话,就快步走上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等拥抱结束后,他后退了一步,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连说:“奥夏宁娜同志,你瘦了,才一个多月没见,你就瘦了这么多。”说到这里,忽然想到旁边还有个陪我来的警卫连长,连忙对他说;“好了,上尉同志,既然奥夏宁娜上校已经到了司令部,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回连里去吧。”

等雅库鲍夫一走,扎哈罗夫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我沿着长长的走廊,向掩体的深处走去,边走边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司令员和军事委员要见你,了解一下前线的情况。”

由于我离开时,好像没有什么大的战斗爆发,这时看到扎哈罗夫一脸焦急的样子,估计是出了什么大事,所以我试探地问道:“城市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们在一个小时前,忽然和崔可夫他们失去了联系。”扎哈罗夫急吼吼地说道:“我们用尽了一切方法,都无法和他取得联系,司令员和军事委员都急坏了。”

和斯大林格勒城内的联系,是在一个小时前中断的,而当时我们正在渡船上,难道就在这个时间段里,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吗?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这里坐着两个人,一个穿着军装没戴帽子,另外一个穿着便服。我很快就认出穿军装的是方面军司令员叶廖缅科将军,以前他刚到斯大林格勒时,我曾经见过他。见到我的到来,他脸上堆满了笑容,抓起靠在墙边的一根手杖,支撑着站了起来,向我伸出手里,同时高声地说:“奥夏宁娜上校,欢迎你到我的指挥部来。”

我连忙立正敬礼,然后才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他伸出的大手,恭谨地说道:“您好,司令员同志,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我们在握手的时候,旁边那位穿便服的秃头也站了起来,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来:“奥夏宁娜上校,很高兴认识你。”

虽然没有人向我介绍过面前的这位领导是谁,但我已经猜出他就是方面军的军事委员赫鲁晓夫,赶紧也双手握着他的手,使劲地摇晃着,奉承地说道:“您好,军事委员同志,我对您仰慕已久,可惜一直没机会见到您,今天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寒暄一番后,叶廖缅科和赫鲁晓夫都坐回了各自的位置。接下来是叶廖缅科表情严肃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马马耶夫岗最近的情况怎么样啊?”

“报告司令员、军事委员,敌人由于在马马耶夫岗前屡屡受挫,部队遭到了重大的损失,近期他们已经减少了对高地的炮击和轰炸,就连地面进攻也几乎停滞了。”我虽然不知道他这么问的目的,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虽然敌人对我师防御地段的进攻力度减弱,但他们又把兵力调往了其它方向,加强了对该方向我军防线的进攻。”

“我们在一个小时前,突然和崔可夫的指挥部失去了联系,动用了一切联系手段后,也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系。”叶廖缅科竭力不流露出内心的焦急,问我:“你觉得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在脑子里努力地回想了一下集团军司令部附近的布防情况,虽然保卫司令部的兵力算不上多,但要挡住德军的进攻,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失去联系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

“你在回来之前,就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赫鲁晓夫接着问了一句,还特意提醒我,“比如在司令部附近,有没有发现可能会危害到他们安全的德军小部队?”

“没有。”我非常肯定地回答:“我离开的时候,虽然城里到处都在发生着战斗,但是敌人离他们的指挥部还很远,要想突破我军的层层防御,冲向司令部,是不可能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崔可夫不会出事?”叶廖缅科问道。

“是的,司令员同志。”我肯定地回答说:“我召集女兵们赶往码头的时候,在马马耶夫岗到司令部这个区域内是风平浪静,没有发现德国人的影子。”说到这里时,我忽然想起司令部里唱主角的女通讯兵们,都跟着我来到了东岸。叶廖缅科之所以和崔可夫失掉了联系,会不会和那些临时替代她们的新通讯兵有关。想到这里,我连忙一口气对两人报告说,“对了,我想起来了,集团军司令部里所有的女通讯兵都撤到了东岸,也许正是因为那些临时接替她们工作的男通讯兵,对通讯器材不熟悉,才导致通讯的中断。”

“是这样吗?”叶廖缅科向我问完这句话以后,没等我回答,便扭头望向了我旁边的扎哈罗夫,“您觉得呢,参谋长同志?”

“我觉得……”扎哈罗夫正迟疑不决地考虑该如何回答叶廖缅科的问题时,一名通讯参谋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他手里握着一张电报纸,喊了一声“报告”后,便开始向叶廖缅科汇报说:“司令员同志,和第62集团军指挥部联系上了。据克雷洛夫将军报告,由于新调来的通讯兵对通讯器材不熟悉,所以报话机出了故障后,迟迟不能恢复。”因为激动,他的声音都发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