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密信(第2/3页)

这基本上是将虎蹲炮的实心铁弹和神威炮的雷霆弹结合了起来,虎蹲炮的实心铁弹保证了射程和重量,而雷霆弹的装药部在落地后造成爆炸,更加增加了威力。这种炮弹的难点之处在于炮弹的铸造和隔热。既要让纺锤形的炮弹可以顺利发射,又要保证弹头的药室内的火药不会被发射时的热量点燃。铁和陶如何稳固的固定结合也是个巨大的难点。

但张正一巧妙的在弹头部分设置了几处小小的铁耳,在陶制药室上也烧出了几个小耳,然后用人工的手段加以绑扎,造出了最原始的,独一无二的结合型新型炮弹。

缺点在于,这种炮弹的制造较为缓慢,而且炮弹上的凸起的小耳影响了射程和精度。但优点很是明显,那已经是现代炮弹的雏形了,只不过形状怪异丑陋了点。

王源对此大为赞叹。张正一真的是个宝,这老家伙虽然邋里邋遢脾气也不好,但他钻研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强。而且看似无心,但其实心细如发。王源曾经嘀咕着实心弹不能落地爆炸,威力有限,甚为遗憾。他在旁边不出声,但却记在心里。忙里偷闲殚精竭虑的思索研究,然后便取得了进展。

王源和张正一埋头共同研究了七八天,改进了一些不合理之处,保证炮弹的飞行更为稳定以及一些气动的外形,基本上定下了新炮弹形制。王源将之命名为“小胖子”,因为那炮弹的形状就像是一个胖嘟嘟的小小子。实验百次之后,王源决定投入生产。这炮弹的发明绝对是划时代的,而且可以为王源争取数月时间。本来王源希望能有两百门虎蹲炮装备军队,这样才可保证接下来的作战。但有了这种炮弹后,即便只装备一百多门,其杀伤效果反而加倍。且无论攻城还是轰击敌军阵型一样有效。有了小胖子,王源的心便更是安稳了。

白天忙,晚上更忙。回到成都后,家中妻妾嗷嗷待哺。阿萝怀孕的消息王源是在宁州从李欣儿口中得知的。王源兵发丰州后不久,阿萝便出现了呕吐症状。一诊断,却已经身怀有孕。阿萝高兴的了不得,所以李欣儿和青云儿紫云儿去宁州支援的时候,阿萝没有同去。本来这种事情是少不了阿萝的。

回到成都后,阿萝骄傲的挺着尚未显山露水的肚子,一副娇怯怯的模样。王源自然是宠溺怜爱了她一番,对她百般呵护。阿萝告诉王源,她已经将消息派人通知了阿兄阁罗凤。阁罗凤回信说他很是高兴,不久便要来看望自己。王源笑她太着急,孩子还没出生,便已经满城风雨了。

阿萝的怀孕大大的刺激了高墨颜,王源回到成都后,高墨颜缠着王源要怀孕,说王源偏心,人人都有孩子了,偏偏自己没有。王源苦笑无语,这等事岂能是偏不偏心的问题,自己没少在高墨颜身上耕耘,雨露一点没少播撒,但光种不收,那也没办法。但高墨颜可不管,缠着闹腾不休,王源便只能在晚上多陪她,希望可以满足她的心愿。

还有住在杏园中的秦国夫人杨玉环两姐妹,久别重逢,自然也是要照顾周到。于是乎每天晚上,夜深人静之时,便见王源衣衫不整的在后宅鬼一样的穿梭着。虽享尽齐人之福,但却不免夜奔之苦,也算是贪心好色的一种报应了。

中秋过后,和崔若瑂的婚事提上日程。之前十几日,李欣儿已经张罗完毕。八月十八良辰吉日,王源正式迎娶崔若瑂入门。当晚,红烛高照,二人你推我就,缠绵悱恻,终为一体。被翻红浪呻吟酣畅之际,崔若瑂泪流满面。虽经历家破人亡,但终于终身有靠,也报仇有门了。

……

八月二十日。正当所有人都忙的热火朝天之际,一份密信忽然送到了王源手中。王源正在兵工厂和张正一商谈火药改进之事,拿到那封密信之后,王源立刻抽身回府,并极速命人请了高仙芝柳钧宋建功刘德海等核心人物前来,在二进书房之中召开会议。

众人抵达后,王源拿出了那封信交于众人传阅。所有人都快速的看完之后,均露出极为惊愕的表情来。

那封信的来处居然是长安东南的骊山宫,写这封信的人居然是玄宗的贴身内侍张德全。信上所描述的事情让人惊悚,张德全在信中描述了七月十五之夜,李瑁在骊山宫华清殿中大肆屠杀的情形。说李瑁不但亲手杀了李珙李璲李璬三人,还下令禁卫将追随玄宗以及随同李珙等人的皇亲国戚文武大臣杀了个干净。那一晚包括李珙李璲李璬在内,共有三百七十一人丧命,不分老幼男女,一律被诛杀。

张德全的信上还说,玄宗身边现在只剩下十余名内侍和宫女伺候。李瑁命人给予粗粮淡饭,且份额有限,根本不够食用。逼得众人只能在骊山宫中寻找野果野菜充饥。说玄宗经过那夜之后便卧床不起,整个人痴痴呆呆不闻人言,每夜噩梦尖叫,痛苦惊恐。恐将不久于人世。

张德全拼死买通了一名骊山宫的守卫,请他将这封信送来给王源,请求王源搭救玄宗,否则,玄宗不久之后,不是被李瑁所杀,便会被惊恐折磨而死云云。

所有人看了这封信的感觉,第一是惊悚难言,第二则是满腹疑窦。书房里的气氛一下子便如冰封一般的凝固了起来。

良久之后,高仙芝缓缓开口道:“贤弟,且不论信上所言是否是真。咱们先要搞清楚这封信是否是张德全所写。那送信的人到底是什么人?贤弟审问了他没有。”

王源沉声道:“当然问了,这个人是我成都的一名商贾。他本是去长安周边村镇售卖我盐湖出产的食盐的。在长安南边的一处市镇中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花重金请他将这封信带回成都呈现给我。那商贾本不愿意,但那人给的钱物不少,贪其钱财,便答应了传信。商贾的身份,谭平已查清楚了,他便是我成都本地商人,家世清白,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他盐商的身份也是从朝廷乱起之后,我们的湖盐销售无法进行,所以采取了鼓励商贾私人贩卖到内地的手段时加入的,两年多的时间,他都是从成都贩卖湖盐到金州长安周边的,这一点当无怀疑。柳熏直那里有所有分销湖盐的商贾的名字,他便在其中。”

高仙芝闻言沉吟道:“照此看来,这封信确实是从长安左近而来。那盐商恐也不知道让他送信的这个人是谁了是么?”

王源点头道:“盐商自然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他只说那个人穿着普通,行色慌张。盐商问了他是谁,他不肯说。”

高仙芝点头道:“若真是张德全买通了守卫的话,这个守卫也是担着很大的风险,自然也不敢轻易表露身份。这一点倒是情有可原。但线索至此而终,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无法往上推断这封信到底是不是张德全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