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卡尔马克思再论特雷维尔(第2/4页)

然而,任何具有头脑的人都看得清楚,德·特雷维尔这样的小丑的威胁,只是威胁而已,波拿巴匪帮是绝对不敢如他们自己所说的那样将权力都交给人民的。但是,这些虫子们在这种威胁面前只敢瑟瑟发抖,因为他们绝对不敢面对人民!为了继续享受自己偷窃来的果实,他们甚至不介意向一个姓波拿巴的小人物摇尾乞怜!

在人民面前有多么穷凶极恶,在匪徒面前就有多么软弱无力——这是一切自诩为国家精英的布尔乔亚的宿命。

就这样,两帮政治娼妇在波旁宫这个貌似严肃实则滑稽的舞台上,争相表演哪一边更加胆大妄为、厚颜无耻,他们将法国的命运,托付到了一个可笑的舞台上,甚至都不屑于掩饰一下自己的丑陋嘴脸。直到最后,那位披挂着奥斯特里茨的炫目光环的野心家获得了胜利。他的‘辉煌’胜利,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将会继续侵蚀这个共和国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根基,并且最终将使得这个一开始就已经走入歧途的共和国,迈向最后的终结。

而对法国人和欧洲人来说,灾难在那时候只是一个开始,而绝不是结束!

时间将会证明,路易·波拿巴和莫尔尼、富尔德、特雷维尔这群小丑们所组成的马戏团,将会在篡夺了一个伟大国家的最高权力之后,给我们献上多少可怕的丑剧和恶行,让欧洲大陆染上多少多少无辜者的鲜血。

还有多少人记得,特雷维尔在世界和平大会上面所做的大放厥词?有无数的证据证明,这帮匪徒的勃勃野心,绝不仅限于法兰西国境之内而已,不将整个大陆搅得血雨腥风直至最后的自我毁灭,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但愿法国人民早点从他们所给予人们的那种带毒的名为‘帝国’的麻痹药中醒悟过来,早日摆脱压在他们身上的一切枷锁!

五一特别篇(人渣夏的日常)

1864年的某一天

已经是早晨了。

天空早已透亮,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到了整个房间当中,金黄色的光线将房间染得带上了一抹异样的亮色。

这间房间,门口是一扇饰着红色丝绒、镀金大钉的双扉门,地上铺着花纹十分复杂的织锦地毯,壁上都蒙着绸缎,和色彩艳丽的挂毯,暗色的木器家具上配着丝绒面子,看上去既气派又庄重,显示出主人的富有和格调不凡。

虽然已经天明,但是一个中年人仍旧躺在床上,正安静地沉睡着。

这个中年人,留着一头金色的短发,虽然因为年纪和爱好思考的习惯,而看上去有了些疲惫,但是仍旧不失俊朗。他穿着薄薄的绸制睡衣,露出来的手臂和胸膛上的肌肉紧密结实,并没有发福,显然年轻时曾经得到了不错的锻炼。此时的他紧闭着双眼,呼吸节奏十分平顺,好像难得能得到如此畅快的休息似的。

一切意识在昏沉和清醒当中不断徘徊,仿佛能够看到什么东西,又仿佛什么都看不见。

正当他还在这种舒适的睡眠当中沉眠的时候,一只纤细而又白皙的手突然轻轻地放到了他的额头上,然后轻轻地摇了起来。

“先生?先生!”

轻轻的招呼声响彻在了他的耳边,清脆而又不失温柔。

中年人还是没有醒过来,他模模糊糊地好像地应了一声,好像听到了召唤,却又什么都听不太真切。

“先生?先生!”眼见对方一直都没有回应,女子不由得加大了力气。“都已经这个时候啦,别再睡了,您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她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嗯……啊……”中年人模模糊糊地应和着,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慢慢重新有了焦距,夏尔渐渐地看清了面前的女子,然后重新取回了自己的意识。

面前的这位女子,正站在床头,俯下身来看着夏尔。她的表情平静中又带着笑意,显然心情不错。她穿着按晨衣式样裁剪的白色连衫裙,因为刚刚起床不久、还未精心梳妆的缘故,露出一角雪白的胸脯。连衫裙的袖口十分宽大,她伸出的手臂还套有一层灯笼袖,饰着精巧的绸缎花边,更加把手衬托得白皙透亮。

她的年纪看上去已经并不十分年轻了,大概三十几岁的样子,眼角微微有了一些细不可查的鱼尾纹。然而这种刚刚显露的时光刻痕,非但没有破坏她原有的美丽,反而让她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她淡金色的头发十分浓密,两个发环在额旁形成两道宽宽的曲线,上面高高地盘成一个辫结,使得人看上去增加了几分端庄。白净的长脖子上长着小巧的脑袋,表情也丰富,在审慎的平静之余,又暗藏着一种类似于狡黠与无礼的嘲讽意味。

然而,也许是因为见惯了这种美丽的缘故,夏尔却并未沉醉在其中。

“玛丽啊,怎么了?”他脱口而问。

夏尔的这个问题,让她微微皱了皱眉。

“什么怎么了,先生,不是您叫我早上把您叫起来的吗?说是中午要接见俄国的大使。看您睡得那么沉,我还特意推后了一下呢……”带着一种调皮的笑容,她微微抱怨了夏尔一句,“不过,再怎么说您也该起来了吧,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再不起来就要赶不上时间了。”

“哦,啊!”夏尔终于完全醒了过来。“是这样啊,今天我确实有这些安排。”

接着,他一个激灵,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真是的,每次都要人来叫……”玛丽一边咕哝着,一边拿过床头上夏尔的衣服,小心地帮助他穿了起来。

“这个可不能怪我啊,昨晚你可花费了我老大的劲儿,好不容易才把你喂饱睡着,当然累的不行了。”任由玛丽帮助自己穿衣,夏尔笑着调侃了起来,“怎么,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忘了我昨晚的辛劳,翻脸不认人啦,小猫?”

明明昨晚折腾得那么厉害,她却可以那么早起床,果然,在这种事上面吃苦的永远是男人么……夏尔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玛丽被这句调笑给弄得脸红了起来,她恶狠狠地拧了一把夏尔的后背。“先生,都这个年纪了,您也该正经点,别老开这种不着调的玩笑了,多不害臊啊!”

“啊哟,这话说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害臊的事情没做过吗?”她的抗议一点都没有起作用,夏尔仍旧笑着调侃,“说给我听听吧,我都试试。”

还没有等玛丽回答,他突然凑近了过去,亲了亲她白皙的脸颊。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绝对难以想象,这个略显得有些懒散和诙谐的中年人,正是当今法兰西帝国宰相、权倾朝野的摄政者,克尔松公爵夏尔·德·特雷维尔公爵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