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2页)

乌莉维娅脱下了沾血的手套,随意地扔在地上,和地面上更多的浓稠血液混在一起。

“布雷斯这个过时的名字也该改一改了,来吧,让我们讨论一下。”乌莉维娅面无表情地看着满地尸骸,转身离开了。

“是,陛下!”少年们齐声回答。

很快,布雷斯彻底投降的消息在大陆上传开。

等萧止返回黑森战场的时候,火势已经差不多被控制住了,甚至还有木系的法师接了弥尔顿发布的任务,开始修复被烧灼的森林。

布雷斯残余的力量也全部被擒获,分别关押起来,等候领主的决策。

不死族们美滋滋的,因为他们大获全胜;和黑森联盟的各个势力美滋滋的,因为他们不需要再面对布雷斯的威胁;玩家们也美滋滋的,因为他们即将迎来战后的荣誉商店,梦幻大招正在等着他们。

一片欢腾之中,萧止却一脸疑惑。

埋阿森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大坑,他问过坑边的玩家,可是所有人都说没见过黑森领主。

萧止蹲在坑边:“阿森呢?”

荒星。

星盗红纳克的秘密基地。

一间幽暗的地下室里,静静地摆放着几台游戏舱,几乎是同一时间,游戏舱全部打开了,几个人从里面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长相十分俊逸,要是萧止在的话就能一眼认出这人是和他有过一次谈话的裴清,不过此刻裴清的脸上不再是温和有礼的神色,反而满是阴霾。

“家主,没想到安德烈还是失败了。”身边的人说。

“废物,我给了他超过大陆科技水平的武器,又告诉他操控玩家的方法,这人居然还是做不成事!”裴清的语气带着几分恼怒。

“攻破主脑依旧没有进展吗?”他问旁边的人。

“是的,主脑毕竟是诺亚·裴一手创立,使用的程序语言是他独创的,结构和逻辑也完全不同于其他程序语言,并且在死后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破译起来非常难。”

“你们先离开吧。”裴清摆摆手,示意手下的人离开。

很快,室内就只剩下了裴清一个人。

看着安静打开的游戏舱,裴清的眼眸里难掩嘲讽:“六百年前的游戏,竟然到现在都无法被破解……”

“诺亚·裴,你究竟在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他走向旁边的书柜,上面摆放着许多电子相片,照片中的人衣着各异,带着不同时代的特征。这些都是曾经的裴家家主,虽然不是每一个都执着于诺亚·裴的宝藏,但其中最执着的两个人就是诺亚·裴的侄子裴戎安和现任的家主裴清。

裴戎安作为侄子,当然知道顾深雪和诺亚·裴的关系,并且亲自见过顾深雪绘制的手稿,而夫妻两对于弗罗斯特的在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裴戎安在接手方舟公司后,就积极着手破解主脑,并调查诺亚·裴留下的一切,试图寻找传说中的诺亚宝藏。

在他的细心盘查之下,从诺亚·裴的私人电脑残留的痕迹里发现了一个未被彻底清除掉的指令,上面有关于“离开”的表述。这让裴戎安意识到,诺亚·裴留一定下了什么,甚至这个东西可以从游戏里被带到现实。

这让他大为震动,花费了更多的工夫破解主脑,可惜费了许多工夫之后,主脑依旧纹丝不动,除了那个指令外,什么都没找到。

之后裴戎安才考虑起了从游戏内入手,因此找上了野心勃勃,并且对神产生了怀疑的安德烈,并用离开游戏作为诱饵让对方帮助自己寻找弗罗斯特。

只是很可惜,安德烈虽然成功抓到了弗罗斯特,弗罗斯特的固执却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不论他们用言语引导、恐吓甚至折磨他,弗罗斯特都不曾说出诺亚宝藏的下落。

直到把裴戎安熬死,都没有。

后来又有了不少对此感兴趣的裴家人,一代代地将这个目标传承下去。

而他们和安德烈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谈不上什么信任。

安德烈防备着裴家人接触弗罗斯特,甚至在他的记忆上留下只有自己能解开的封印。

裴家也在防备安德烈之类的ai来到现实,他们在暗中成为了红纳克的最大投资人,一边用器官贸易和zero赚取大量钱财,一边聘用游说集团游说议员们,在星际联邦的立法中增加对于ai的限制条款。

只要安德烈使用了方舟公司提供的身体,他就将永远受到裴家的控制。

到了裴清这里,作为裴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天才,他对于那位声名在外的先祖有着复杂的感情,一方面是仰慕,另一方面则是试图超越而不得的愤懑。

或许他想要的并不是诺亚宝藏,而是打败这个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天才,证明自己。

裴清看着照片里的诺亚·裴:“我明明已经站在了当今世界的金字塔尖,可你却依旧是那么遥不可及的存在。”

诺亚·裴的照片带着温和睿智的笑容,是裴清在小时候最想模仿的那种,却在日后成为了他的心魔。

裴清突然感觉烦躁,他上前一步拿起了诺亚·裴的照片,重重地摔在地上。

显示屏被摔得粉碎,上面的诺亚·裴终于消失了,裴清露出了笑容:“不过就是一次失败而已,没有安德烈这颗棋子,我也能找到别的。有了永生技术,我有很多的时间……”

忽然,密室里的灯光闪烁了一瞬。

片刻后,明明没有任何人操控,墙上的屏幕却亮了起来,一个人影出现在其中。

裴清难掩惊讶,语调都变了:“弗罗斯特!”

他嘴上说着,却悄悄伸出了手,按下一个按钮。可是按过之后,却没有任何事发生,裴清的脸上这才真正的露出了惊讶之色。

屏幕中的弗罗斯特看向他:“无处可逃的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