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将军她喜欢冰肌玉骨的2

“你来做什么!”南枫只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战栗,她猛地往前一冲,躲开了慕央的怀抱。那个怀抱实在是太热了,她甚至无法呼吸。

慕央的脑袋低垂,南枫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是听到了她低低的声音:“我想你了。”

南枫有些迷茫了,她试探着看着慕央,问道:“外面那么多护卫,你是如何进来的?”可是自己的话刚说出口,南枫却笑了起来。

是自己太傻了,慕央是将军,怎么会没有什么武艺傍身呢?

“我只是来看看你,看看你……我就走了。”慕央抿着唇,在昏暗烛火的照耀下,她有半张脸隐在阴影之中,南枫看不真切她的模样。

“外面的,是你的人?”南枫突然明白了,慕央一定是派人在周围守着自己。

不论如何,慕央的心思,南枫都无法拒绝。

“你快回去吧,天气冷。”南枫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件里衣,喉头处一阵麻痒,她再也克制不住,咳嗽了几声,却怎么也止不住。

听着她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样子,慕央连忙上前,在她的背部拍了几下,低声道:“你没事吧?”

南枫捂住嘴咳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直起腰来,她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息了许久,对着慕央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见状,慕央放在她后背处的手也默默收了回来。慕央心里清楚,她和南枫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一个为君,一个为臣,君臣之别,无异于天地之别。

是她僭越了。

“臣先行告退……”慕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告退。

“哀家就不送镇北将军了。”南枫平静地看着她,一只手背在身后微微颤抖。

慕央张了张口,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可是看着面色惨白的南枫,她也只是说了一句:“望太后注重凤体。”

看着慕央又要从窗户离开,南枫叫住她,声音里还带着些许沙哑:“你别跳窗户了,从大门走吧。”许久,她还是没有忍住,问道:“慕央,你为何……如此?”

慕央没有回头,她的身形立在那里,窗外干枯的枝丫倒影映在了她的身上,她只是轻声开口:“太后与从前,大不相同。”她顿了顿,又说道:“只要太后安康,臣……万死不辞。”

南枫的心头一震。

慕央,我也是这样想的啊,我也在想,只要你平安,我就算是死也值了。

目送着慕央离开,南枫坐在床榻上,摊开自己的右手,掌心处有一片红色的血渍。

“666,我在这个世界是不是活不长了?”南枫靠坐在床头,低声问系统666。其实她对于自己现在的状况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她还是想问一问系统666。

【宿主,你的咳疾……】系统666欲言又止,它在来这个世界之前就知道这个世界的宿主寿命不长,可是它也无法改变:【时日还有很长。你和慕央,也会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那也只是以后了吧。”南枫轻轻笑了笑,她抬起眼睛,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床头的蜡烛忽明忽灭,她站起身,拿起一旁精致的银色小剪刀剪去了些许变成灰的灯芯,烛火再次明亮了起来。

眼前的装潢奢华而精致,不难看出主人的地位尊崇。可是对于原主来说,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原主于慕央自小相识,她们可以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可是后来,原主随家父参加宫宴,被先帝看上,强娶入宫。

那时候,已经无法挽回了。

慕央离开的时候,还对原主说,请你等我五年,可是五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再没有什么东西是守恒的。

南枫轻轻叹息一声,躺在了床榻之上。她盯着雕花的木质床顶,突然有些想笑——如果方才慕央是这个时候来,自己必然不会拒绝她。

或许……吧。

她阖上眼睛睡去,烛光再度明灭,最终归于黑暗。

“将军!您总算是出来了!”慕央手下的一员大将左迟见到慕央出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在此等候多时,宫中人多眼杂,他们总担心慕央会出什么意外。

这皇宫是个是非之地,在外,有朝臣和五王爷九王爷虎视眈眈,在内,有狠厉的太子身处其中。就算是将军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位南太后,也不知道她心思如何,会不会对将军产生什么威胁。

“回去吧。”慕央接过左迟递过来的大氅披上,雪白的狐毛更衬得她面色红润。

左迟跟在身后,和一旁的侍卫交换了一个眼神——将军不是进宫去找南太后商议大事了吗?怎么一副面色红润的样子?

慕央心头微舒。

南枫确实和从前不一样了,可是现在的南枫却让她更想去亲近。就像是一个壳子里有两个不同的人一般,从前的那个南枫是自己的青梅竹马,现在的南枫,是自己的爱人。

慕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一想到南枫微红的脸庞,她就觉得心头有一股暖流淌过,在这寒冬之中,也不觉得寒冷了。

“对了,九王爷在皇宫中布置了多少人手?”慕央转过头去,问左迟。

左迟一愣,扳着手指算了算,说道:“应当有十数人,再加上一些暗线、收买的太监宫女什么的,应当不少。”

“解决掉。”慕央缩了缩脖子,这个冬天有些太冷了。

京城的冬天和北漠的冬天不同,北漠的冬天是凛冽的寒冷,是大开大合的、豪爽的寒冷;京城的冬天却更像是一个在背地里阴风阵阵的小人。

慕央哈了一口气,看着白色的哈气缓缓上升,她抬起头,这才发现,今晚的月亮十分明亮。

慕央有些遗憾地想,自己应当和南枫说的,今晚的月色很美。

她的身体,真的没事吗?

“哎哎哎!我说衡衡,你好歹也是一个太子,怎么什么事儿都要自己干啊?”花闻翘着二郎腿看着任衡拎进来一个饭盒,站起身接过了他手中的饭盒问道。

手里的饭盒是实木做的,木质的手柄握在手里,似乎还带着任衡手心的温度。花闻一时之间有些失神,可是看着双颊被冻得通红的任衡,她又说不出来话了。

“一直都是如此。”任衡却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花闻哑言。她看到史书上写过对任衡悲惨童年的描写,可是那到底只是书上的文字,想要从中感受到温度是很难的。眼下,看着瘦瘦小小的男孩双颊被冻得通红,嘴唇也有些发紫,她突然开始心疼起来了。

“没事的,等你当了皇帝就好了。”花闻只好这么安慰他。

“谢谢。”任衡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他的眉目低垂,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睛,花闻看不真切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