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对象!

林溪刚走进去,立刻就有一个小干部模样的人负责接待她。她说明来意,然后就跟着那人去一间办公室里填写个人信息。

林溪没有嫁人的自觉,她直接填写了原主爸爸和亡母的信息,并没有写谢启明什么的。

而她是谢父介绍的,这边的人以为她是谢父的亲戚便没多问。

屋子里等了十来个男女青年,年纪都不大,看着像刚毕业的学生。

林溪淡然自若地坐在自己位子上,半点不紧张,她旁边一个女生紧张得跟打摆子一样,牙关都咯咯。

林溪:“……”

她清了清嗓子,拿出手帕擦汗,朝那女孩子笑了笑,“今天真热哈。”

女孩子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盯着她的脸和小辫子看,觉得她长得可真俊。被林溪这么一打岔,她就没那么紧张了,两人攀谈几句,就有人进来开始考试。

考试的内容很简单,一人一张纸,然后把前面三人说话的内容大体记下来即可。

林溪学过速记,她还给老爸当过速记员帮他记录课堂板书笔记呢。这对她来说,太小儿科了。唯一的问题是那几个人说方言,不过也难不倒她。

当地的方言正好和她爸爸老家的一样,她说得溜着呢,她甚至还会妈妈老家堪比外语的方言呢。会了妈妈老家的方言,其他的方言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

这几天她还特意和家附近的老婆子们多聊了聊,练习一下自己的听力口语,现在半点问题也没的。

速记是有窍门的,记下一句话的重点,然后可以填空。

其他人显然没这个本领,所以最后总结的时候林溪的记录就非常完整,且卷面干净整洁,字迹秀美漂亮。

这一手行书小楷,让负责考试的干部当场就夸了出来。

林溪已经故意写得拙一点了,可动作快起来以后,也顾不了那么多。

她就很谦虚地说跟着老师和爸爸模仿练习的。

原主被爸爸和妹妹刺激得的确发狠练过字,无奈没有名师指点,天赋也不行,最后不了了之。

副主任亲自点名,录取了三名记录员,林溪加上之前和她说话的那个小姑娘,另外还有一个男青年。

林溪跟副主任道谢,又和大家招呼一声就要回家,下午来正式上班。

男青年追上她,笑道:“林溪,你写字真漂亮,练习了很久吧?”

林溪惊讶地看着他。

他忙自我介绍,他叫赵恺,县城人,爸爸是玻璃厂的车间主任,妈妈是街道妇女主任,大哥是……

林溪忍不住打断了他,说自己还有事得先回家。

赵恺就跟着她往外走,一个劲地打探她的消息,“你是县城人吗?是县一中读的书吗?咱们是校友吧?我以前竟然不认识你。你……”

林溪真是服了,还没见过这么聒噪的男人呢,她礼貌地笑笑,“赵恺同志,不好意思,我先回家了。”

赵恺朝她摆摆手,笑得非常亲切,“没事,我们明天再聊啊。对了,你爸爸是那个工厂的?”

林溪笑了笑赶紧走了。

她走出市场管理办以后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可回头瞅却什么也没有。难道是自己疑神疑鬼?她狐疑地回头看了看,然后转身继续回家。等她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伸到她前面来,她吓得哎呀一声,张口就咬上去。

那只肌肉紧实的胳膊立刻绷紧,但是在她咬上去的时候又放松下来,任她咬了一口。

谢启明低沉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你这警觉性不行,攻击性倒是十足。”

林溪气得回头打他,“你有病,你吓唬我干嘛?”

谢启明:“我看你傻乎乎的不知道在想谁,就替你开门,这也有错?”

林溪垂眼看着他胳膊上被自己咬出来的两排牙印,中间那里都冒血丝了,顿时又生气,不理睬他转身回家了。

谢启明跟在她后面,虽然胳膊被咬了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林溪去跟谢母说自己考上了。

谢母很惊讶,“真的?”本来还以为林溪吹牛呢,没想到真考上了。她知道不能是谢父走的后门,毕竟走后门买工作可是一笔钱,他没那么多私房。

林溪点点头,“就是临时工工资要少一些。别人一个月二十二,我只有十八块。”

谢母露出一点笑模样,“十八块不少,小妹在幼稚园,天天鸡飞狗跳地闹腾,也才20块呢。”

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只要有进项就不需要家里人出钱养活。

对于谢母来说,能赚钱养家的人就是了不起的,能靠着自己本事找到工作,那更了不起。

这一下子,她之前对林溪的那点不满意都消散了不少。毕竟林溪嫁过来这些天,处处都尊着她,也没惹是生非,更没有挑起事端。反正哪儿都跟那个女流氓不一样。

看到谢启明从外面回来,她更高兴了,“老二你咋这时候回来了?”

谢启明:“驻地一切正常,我来革委会办点事。”

她走到林溪跟前,对谢母道:“娘,你这儿媳妇挺厉害。”

他用身体挡着,故意把自己受伤的胳膊给林溪看。

林溪有点不好意思了,刚才咬得有点狠了。

谢母也有笑模样,“是挺能干的。”

谢启明:“守规矩、讲卫生、有礼貌,半点不耍流氓。你说她……怎么变化这么大呢?”他眼梢瞄着林溪,意有所指,“难道是嫁给我如愿以偿真的心满意足了?”

林溪刚要点头认可这个说法,又想起自己想跟他离婚的事儿便硬生生把自己脑袋定住。

谢启明却道:“不过我觉得有点蹊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没那么容易改变的。”他这才扭头看向林溪,似笑非笑的,“媳妇儿,你说是吧?”

林溪心里直打鼓,他什么意思?这是怀疑自己什么?

谢母没儿子那么多心眼,这在她看来就是小夫妻俩打情骂俏呢,她转身走开去厨房间忙活了。

谢启明抬手揽着林溪的肩膀,感觉她身体僵硬的状态,笑了笑,“发烧生病想通什么的,更无稽之谈。”他垂眼看她,声音低沉,眼神幽深,“媳妇儿,你说呢?”

林溪踩了他一脚,“你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我好不容易找到个工作,你不替我高兴,还在这里说些莫名其妙的。哼!”

谢启明原本觉得自己话说到这份儿上,她会跟自己坦白呢,哪里知道她直接耍赖也不肯承认。

为了躲开他,林溪决定去挑水。

谢启明却大手直接越过她头上,把扁担拿过去,拎着水桶去挑水了。他挑满水缸以后,又多挑了一些浇菜畦,剩下的倒在盆里让林溪洗衣服。

这时候城里女青年都穿凉鞋穿袜子,因为光脚会让她们不好意思,林溪自然也入乡随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