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解心结二郎定策(第2/2页)

王三郎脸上慢慢添了鲜活,眼睛闪亮道:“二郎真的怎么想?”

道痴点头道:“三哥是当局者迷,太将李御使从逆当回事。按照三哥所说,李御使即便从逆,也是宁王胁迫所致。三哥都知晓的事情,朝廷哪里会不晓得。殃及李御使的家人还罢,再往外波及,不安的不是三哥,而是那些朝臣。李御使做了几十年京官,官至都御使,亲朋故旧门生等人数以十计、百计。就算朝廷真要借故发作一批人,也轮不到三郎头上。不让三郎木秀于林,防的也不是朝廷,而是防着借题发挥的小人。”

王三郎本就是极聪明之人,这些日子有些想不开,也是因关心则乱的缘故。听了道痴这番开解,他也明白自己太“杞人忧天”。

不只是他,就是他父亲,所担心的估计也不是朝廷的追究,而是怕政敌借此攻讦。

王三郎只以为自己连累父亲,使得父亲担心那些日子借酒消愁、沉迷美色;现下想想,父亲之所心情不好,是因为他也晓得,自己失了起复良机,即便修堤有功,有资格起复,也只能选择继续隐退。

对于正值壮年、成手握权柄的人来说,这一点才是最难以忍受的,才会一时酗酒纵欲。

想来父亲多半也看开了,这些日子才会不再酗酒纵欲。

王三郎想到这里,目光越发清明。

他看着道痴,道:“谢谢二郎。”说到这里,顿了顿,道:“二郎是个心软的人。”

这满眼的怜惜与心疼算什么事?

道痴被看得直发毛,讪笑两声道:“考场上,想要考好难考坏容易,可最难的还是考的不好不坏那个度。三哥在时文上也要多练练手,才气也收敛收敛。”

提及这个,王三郎果然露出几分认真,想了想,道:“中庸之道,确实不容易,我也不知那个度在那里。要不,以后我开始参考二郎的功课?二郎在府试的成绩就是中等偏下。”

道痴忙摇头道:“我现在还没底,三哥要是参照我,两个都落榜了可怎么好?”

王三郎脸上,已经不见阴霾,神采飞扬地笑道:“落榜又如何,院试三年两考,明年不行还有后年,十四岁的秀才也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