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帝国初建,吕后临朝(第4/10页)

原燕王臧荼。臧荼原为燕将,因从楚军救赵,又随项羽入关,被项羽封为燕王,称王于燕地,都于蓟(今北京市西南)。

后来还增加了一个异姓王,就是刘邦的发小卢绾。燕王臧荼的叛乱被平定后,卢绾被刘邦封为燕王。

以上异姓诸侯王有的在反秦及楚汉战争中立有大功,且早已裂土为王,拥有很强的实力,刘邦即皇帝位后不得不承认这种既成事实,正式确认或分封他们为诸侯王。上述诸侯王中,韩信、英布、彭越等人都有很高的军事指挥才能,在楚汉战争中独当一面,功勋卓著;刘邦手下的将领如曹参等人,在军事才能上都比不上韩、英、彭等人。这些人拥有大片的封地,手中握有精兵,刘邦怎能放心?为巩固汉帝国政权和刘氏王朝的长治久安,刘邦于建国后逐一铲除异姓诸侯王势力,而异姓诸侯王也相继反叛朝廷,这是不可避免的了。

大开杀戒,剪除异姓王

刘邦对异姓王不放心,一些异姓王也同样怀有野心。有些异姓王可能并没有太大的政治野心,但是由于他们拥有实力,有威胁刘邦江山的能力,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原罪。

在异姓诸侯王中,最先起兵反叛汉帝国的是燕王臧荼。燕王臧荼本是项羽所封,楚汉战争期间,韩信于井陉口大破赵军,威震河北。韩信听从广武君李左车的计谋,派使者前往燕国劝降。燕王臧荼因畏惧而归属汉王。刘邦当皇帝后,仍然封臧荼为燕王。

公元前202年七月,臧荼起兵反叛,刘邦率大军亲征,太尉、长安侯卢绾随从击燕。九月,臧荼兵败被俘虏,燕地被平定,刘邦立卢绾为燕王。

卢绾对于刘邦来说,是“自己人”。卢绾与刘邦是邻居,两人同日生,出生的时候乡民曾持羊酒祝贺两家。二人长大后为同学,又相敬爱。刘邦还是平民的时候,因为吃官司而躲躲藏藏,卢绾常常追随。后来刘邦起兵于沛,卢绾以宾客的身份相随。刘邦被封为汉王而入汉中,卢绾被任命为将军,并常常担任侍中。后在楚汉战争中,卢绾官至太尉,封长安侯。由于卢绾与刘邦的关系,他得以出入刘邦的卧内。他的衣被、饮食、赏赐,都是群臣莫敢相望的。虽然萧何、曹参等能够因为才能过人、忠于职事而得到刘邦的礼遇,但若论到亲密的关系和被宠信的程度,都无法比得上卢绾,卢绾甚至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因此,卢绾在这时被刘邦封为燕王,自然不难理解。

燕王臧荼叛乱刚刚平定,又发生了颍川侯利几的叛乱。利几原是项羽部下的将领,楚汉相争时,他任陈县县令。后来利几投降刘邦,于是刘邦封他为颍川侯。汉公元前202年秋,刘邦突发奇想,召见在籍的全部侯爵,利几疑心重而举兵反叛。刘邦亲自率兵攻击,利几兵败逃走,叛乱被平定。

韩王信(与楚王韩信同姓名,实为二人,称韩王信以区分)本是韩襄王的庶孙,反秦战争时,刘邦率兵进攻阳城,使令张良以韩国司徒的身份攻占原韩国领地,收得韩王信,任命他为韩国将军,统率韩军跟随刘邦进入武关。刘邦被立为汉王,韩王信随从刘邦入汉中,并对刘邦王说:“项王所封的诸将为王,都离家乡很近,而唯独大王远居此处偏僻之地,这是降职呢。大王的士卒都来自山东,日夜盼望着返回家乡。趁着士卒们年轻力壮、锐气正盛的时候向东进军,可以争夺天下。”刘邦定三秦后,许诺立韩王信为韩王,先任命他为韩国太尉,率兵攻占韩国故地。

公元前201年春,刘邦觉得韩王信的封地北面紧靠巩县、洛阳,南面逼近宛县、叶县,东面是淮阳,是天下驻扎强兵的战略要地。出于防范的目的,刘邦诏令韩王信迁徙到太原郡(治所在晋阳,今山西太原市西南)以北,防御胡人入侵,以晋阳为都。韩王信请求以马邑(今山西朔县)为都,得到刘邦的准许。

同年秋天,匈奴首领冒顿单于率大军重重包围韩王信,韩王信多次派使者到匈奴那里谋求和解。当刘邦派兵救援韩王信时,对韩王信多次派使者去匈奴有所怀疑,认为他对汉帝国怀有二心,派人指责韩王信。韩王信害怕被诛杀,因而与匈奴约定共同进攻汉朝,举兵叛变。韩王信与匈奴冒顿单于一齐攻打汉朝,并在白登山(近大同城郊)包围了刘邦,刘邦用陈平之计才侥幸逃得一命。

此后,韩王信一直为匈奴人带兵往来在边境一带攻击汉军。公元前196年,韩王信被汉将柴武打败并杀死。一代将领韩王信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刘邦消除了又一隐患。

公元前200年,从平城逃出的刘邦在返回京城的时候路过赵国。赵王张敖是刘邦曾经的老大张耳的儿子,又是刘邦的女婿,鲁元公主的丈夫。张敖侍奉刘邦很用心,每天早晚把外衣脱下,戴上套袖,亲自为刘邦进献食物。

无奈刘邦刚打了败仗,心情不佳,叉开两腿坐着,责骂赵王张敖,傲慢无礼,根本没有把赵王放在眼里。赵王的相国贯高、赵午都是六十岁开外的人了,原是张敖父亲张耳旧时的门客。二人平生性情刚烈,对于刘邦的傲慢无礼很是生气,便向赵王张敖劝说道:“当初天下豪杰并起,有能力的先立为王。今大王侍奉皇帝很是恭敬,而皇帝却傲慢无礼,请允许我替大王杀了他!”

赵王闻听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流出血来,发誓般地说道:“您怎能讲出这样的话来!况且先父亡国,依赖着皇上才得以复国,恩德流传给子孙,都是得力于皇上。希望您不要再讲出这种话来。”贯高、赵午却不甘其受辱,准备瞒着赵王自己干。

公元前199年冬,刘邦率大军在东垣(今河北石家庄市东)攻打韩王信的余部,从东垣回来时又路过赵国。贯高等人在柏人县(今河北隆尧县西)馆舍的夹壁墙中隐藏武士,准备伺机挟持刘邦。刘邦路过柏人,想要在馆舍留宿,忽然觉得心跳剧烈,便向随行人员问道:“这个县叫什么名称?”“柏人。”随行人员回答。“柏人嘛,就是逼迫人吧?”于是,刘邦没有在柏人县的馆舍留宿,继续向前赶路,因而免遭了一场劫难。

第二年,贯高的仇人得知他暗害皇帝的阴谋,秘密向朝廷告发。于是,刘邦下令一并逮捕赵王张敖、相国贯高等人。同案的十余人争着要自刎而死,独有贯高不肯,他生气地骂道:“是谁叫你们干的?如今赵王事实上没有参与这一谋划,而遭到一并被捕。你们都死了,谁来为赵王辩白他没有参与谋反!”

贯高和张敖被押到长安后,刘邦诏令审理张敖的罪行,同时诏令赵王的大臣和宾客,有敢于跟随赵王的一律灭族。贯高出庭接受审讯,说道:“都是我们这些人干的,赵王确实是不知道。”狱吏对贯高百遍千遍地毒打,贯高被打得体无完肤,然而,他始终不肯诬陷赵王。吕后在刘邦面前多次谈到赵王因为鲁元公主的缘故,不会干下那种事情。刘邦发怒说道:“如果张敖得了天下,难道会少了你女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