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补习吧少女

凌恒没有答应言真真的互帮互助友好计划。

言真真也不在意,谢了他这次帮忙,回头自己找了之前加的地陪,请他介绍一个一对一的家教。

对方听说她在春和读书后,非常热情地表示:[我表弟也在春和,你们可以约在学校的图书馆,方便也安全,怎么样?]

言真真同意了。

她联系上了自己的家教,和对方约在图书馆里见。

公共场所的空调素来打得足,言真真一进去就狠打了两个喷嚏,赶忙翻书包找餐巾纸。

慌乱间,有人递过来一张纸巾:“言真真吗?”

“唔。”她抬首,看到一张朝气蓬勃的脸,“你是……”

“杨晓之。”他笑了笑,“我正好没课,谈一谈辅导的事吧。”

“好。”

两人在图书馆里找了个僻静处坐下。

杨晓之自我介绍:“我是华裔,祖父那代就移民过来了,算是土著吧。不过我们家只是普通人家,来春和是拿了奖学金才进来的,所以赚点零花钱,你呢?”

“别人资助我来读书。”言真真说得简单,“我来得急,不是很适应英文教学的环境,想补一补课。”

杨晓之问:“你今年几年级?”

言真真沉痛地告知:“高三了。”

杨晓之:“……”他竖起大拇指,“勇气可嘉,你这课补起来可是要命了啊。”

“先补阅读和写作。”言真真说,“数学和化学比国内进度还慢一点,我可以自己补上。”

杨晓之点了点头:“我辅导小学是五十块一小时,你要贵一点,八十,行吗?”

言真真来钱容易,不纠结细枝末节:“行。”

“那我也没问题,只要我有空,什么时候都可以。”杨晓之接下了这单生意,“不介意的话,我想给你做个测试,确定一下你的进度。”

反正今天也没课,言真真爽快答应了。

杨晓之借用了图书馆里的设备,打印了高一的卷子作为测试题。

言真真才看了一眼,心里就咯噔一下。

和国内的阅读理解、完形填空、小作文全然不同的题型,单词量也多得多,综合在一起,简直惨不忍睹。

要丢脸了。

血气猛地上涌到面颊,耳朵发烫,脑袋沉重得抬不起来。

言真真捏着笔,额角渗出汗来。

她太紧张,没看见图书馆外有人在指指点点。

“凌恒,这是不是你们家的寄宿生?”方钧记性很好,路过图书馆后面的小花园时,很快分辨出了玻璃窗后纤细的影子是谁,乐颠颠地取笑起来。

凌恒已经换成了运动衣,闻言瞥过,顿时怔住——图书馆里开着空调,她脸怎么红成那样?

方钧快言快语:“哟,对面的小子长得不错,比得上我三分,恋爱了吧?”

凌恒瞧了眼杨晓之,没印象,不是他们圈子的人:“关你什么事?”

“我这不是好奇么。”方钧不以为意,“居然也有女生不买你的账。”

凌恒拐进了小径,往不远处的攀岩馆走去,随口道:“我又没印在美钞上,有什么奇怪的。”

“你没印美钞上,你是等于美钞啊。”方钧哈哈大笑。

他主要是拿凌恒玩笑,并未把这件事放心上,然而在攀岩的时候,凌恒一反平日的专注,居然走了几次神。

方钧没往刚才的事上想:“你在想什么呢?张轻絮的生日宴会去还是不去?”

“唔,不想去。”凌恒含糊以对。

方钧松开手,由着绳索牵引落地,劝说道:“你要是不耐烦,去去就走,真不去也太不给张轻絮面子了,说不定别人要说闲话。”

凌恒一时没有反驳。

方钧知道有戏,再接再厉:“一天到晚待庄园里,除了看海就是看花,偶尔也出来换换心情嘛,很多朋友都想认识你。”

“行吧。”凌恒松了口,“十二点以前回去。”

方钧乐了:“怎么,过了半夜,你的水晶鞋就要没了?”

“比这可怕多了。”凌恒不多解释,手臂与腿脚同时发力,三下五除二爬到了岩壁的顶端。

围观的女生们齐齐吁了口气,不约而同地如释重负。

哎,为美少年的安危担心,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嘛。

另一头,拿了女配剧本却誓要改变悲惨结局的冉染,开始了改变命运的第二步。

btw,第一步是扭转凌家上下对她的印象,已经大获成功。

第二步是截获女主的贵人,令其为己所用。

或许有人认为,这么做不太厚道,但冉染并无心理负担,正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机缘好比还没开的彩票,本就不是注定属于谁的东西。

女主靠光环,她靠先知,大家都需要这份机缘,当然是谁赢了归谁。

冉染按照剧情的轨迹,又一次在铜像下“偶遇”了老校长。对方记得她,主动招呼说:“小姑娘,前两天谢谢你了。”

“老先生客气了。”冉染露出一个长辈都喜欢的笑容,好奇地问,“你又来这里看雕像,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老校长抬头看着闪亮的铜像,语气耐人寻味:“这是宇宙的象征。”

宇宙的象征?冉染又仔细打量了一遍。

铜像的表面并非一片光滑,而是由无数个相似的小型铜球组合而成。看似浑然一体,但在阳光的映射下,不同表面会反射出不同的光晕,乍看上去,犹如无数个光球重叠在了一起。

呃,像是那么回事,只是“宇宙的象征”一说,还是有点牵强。

不等她说什么,老校长又来了句:“也是知识的象征。”

冉染:“……”知识的象征一般不都是书本?一个球算什么?

她不信,但有意交好,顺着往下说:“宇宙无穷无尽,知识也无穷无尽。”

老校长不置可否,却忽然说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你长得和我以前的一个学生很像。”

冉染回忆了一下人设,她的父亲和凌先生是故交,母亲是个艺术家,似乎出身不错,便道:“我母亲应该也是春和毕业的,她叫汪艾琳。”

“艾琳,我记得她。”老校长思索了会儿,饶有深意地说,“你倒不像是她的女儿。”

冉染心中一动。

故事是以言真真为主角,发生的一切也与她有关,“冉染”本尊只在推动剧情的时候出现,家世背景不过寥寥几笔,并未完全交代。

现在想来,冉家能与凌家交好,恐怕来头不小。

她顿时精神振奋,略带惊喜地问:“您认识我母亲?”

“艾琳很有天分,总是能感受到一些旁人感知不到的东西。”老校长缓声道,“这是她的幸运,也是不幸。”

冉染有些糊涂,身为艺术家,有天分自然是幸运,为什么要说不幸呢?但这问题不好问出口,她毕竟是汪艾琳的女儿,问外人难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