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列宁在1921

“日本在我国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权益可言了。”杨朔铭接着说道,“如果日本人聪明一些,不那么死心眼的话,完全可以从苏俄得到相应的补偿。”

“瀚之是想把日本人这股祸水向俄国人那边儿引啊!”蒋百里哈哈大笑起来。

“难道不行吗?”杨朔铭看着一脸开心笑容的蒋百里,扬了扬眉毛,问道。

“当然行,太行了。”蒋百里笑道,“只是,不知道日本人肯不肯往这方面想。”

“他们现在,应该是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杨朔铭的目光不自觉的望向地图,冷笑了一声。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这天晚上,整个克里姆林宫灯火通明。在一条条走廊上,情绪激昂的人群川流不息。每个房间里,都是热气腾腾的场面,但是热情最高、情绪最热烈的,是在楼上走廊拐角的地方。在那里最里边的一个房间里,苏维埃最高军事革命委员会正在举行会议。有几个姑娘已经疲惫不堪了,然而还在顽强地应付着那些前来要求解释问题、听取指示的人所带来的难以置信的压力。

如果有人卷进这个漩涡,那就能从四面八方看见一张张非常焦急的面孔和一双双要求取得某项指示或某种委任书的手。

一些重大的任务和任命就是在这里决定的。打字机当场就哒哒哒不停地打下口授的文件,随即把文件摊在膝盖上用铅笔签署。一个幸运地获得了任命的年轻同志,拼命地驾驶着汽车飞也似地消失在黑夜里。而在那个房间里,有几个革命同志坐在桌子旁,犹如一道道电流似的把自己的命令发给全国各地的各个城市。

这可以说是相当了不起的工作,不能不让人感到惊讶。很多人充满崇拜之情地认为,最高军事革命委员会在这些日子里的活动是精力充沛的一种表现,它证明了在革命的心灵里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精力,而当这颗心灵在革命惊雷的召唤下,它又能干出什么事来呢?

此时此刻,在一间大厅里,苏维埃全俄代表大会召开了。前来开会的人个个兴高彩烈,喜气洋洋,群情激昂。尽管国内的好多地方,战斗还在进行着,时而还传来极其令人不安的消息,但是没有人显出丝毫的慌张。

当会议终于开幕的时候,大会的情绪就完全明朗了。布尔什维克的演说受到了人们欣喜若狂的欢迎。大家怀着热烈赞叹的心情听取前来报告前线战斗的真实情况的年轻士兵们的发言。众所周知,在最近的战斗中,布尔什维克们牺牲了很多优秀的人员。

中国和日本正在进行两败俱伤的厮杀——这一盼望已久的消息受到了经久不息的暴风雨般的掌声的欢迎。同时,在当时的军队组织里很起作用的一些旧俄军官走到讲台前面来,报告了另外一个另人振奋的消息,虽然蒙古人公开宣布了反对苏维埃政权的决议,并对敢于向蒙古和中国采取“冒险行动”的远东共和国政府进行了赤裸裸的恫吓。但这种做法吓不倒任何人。而那种宣称全中国的士兵在他们面前就象一片汪洋大海,要把他们淹没的说法也是吓不倒任何人的。因为中国军队第一、第二、第3集团军均被英勇的苏维埃军队击溃,同时被击溃的还包括一个独立的蒙古集团军!

在办公室,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如鱼得水,他看起来是相当愉快的、不停地工作着,他已经在一个角落里草拟了新的政权法令。这些法令将成为本世纪历史上最有意义的篇章。

在克里姆林宫的这个小房间里,房间的椅子上扔满了大衣和帽子,大家挤在一张灯光暗淡的桌子周围。他们在商讨任命新生的苏维埃政府的领导人。他们没有进行选举,因为他们觉得选举通常带有很大的偶然性,他们老是担心被选上的那些人同重大的任务之间的差距过于悬殊,因为对于这些选举上来的人,他们一直是很了解的;他们觉得这些人担负无论那一种专门工作都还有些不够水平。但列宁同志却没有管这些令人懊恼的顾虑,他经常微笑着说:“目前所有的岗位上都需要负责的人员,让他们做了再看吧,如果不行,我们还能够换。”

现在在很多革命者看来,列宁同志是多么的正确啊!当然,现在有很多人已经被撤换了;但也有不少的人还留在原来的岗位上。那些曾不无胆怯地担负起委任给他们的工作,后来表明是完全称职的人也不在少数。当然,也有不少人——不只是目睹革命的人,而且是参加革命的人——面对宏伟的远景和似乎不可能战胜的困难而晕头转向了。但列宁以惊人的稳健神态,注视着宏伟远大的目标并紧紧地把握着它,就象一位富有经验的领航员,操纵着一艘远洋巨轮的舵轮那样。

虽然苏维埃政权从创立到现在似乎没有受到什么致命损伤,但在这样一个警察国度里,真相是不可能让所有的人知道的。至少充当这个国家的舵手列宁心里明白,苏维埃国家到现在其实已经濒于崩溃的边缘。

列宁习惯对过去清醒地加以总结。和许多狂妄而自大的布尔什维克党人不同,列宁正视严峻的现实,不管真实的情况是多么残酷,他都不怕别人如实地告诉他。

列宁不断的用新的观点来观察和解释事物,并用新的看法来鼓励身边的人们:“三年以前,我们在斯莫尔尼宫的时候,如果有人对我们说,再过三年就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就会取得我们现在这样的胜利,那是任何人甚至最乐观的人都不会相信的。那时我们知道,只有我们的事业在全世界取得胜利,我们的胜利才会巩固,因为我们在开始我们的事业时,就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世界革命上。”

列宁这样来表述新的共有主义的世界观:“结果,无论是这一方还是那一方,无论是俄罗斯苏维埃共和国还是整个资本主义世界,都没有获得胜利,也没有遭到失败;其次,虽然我们的预言没有轻易地、迅速地、直接地实现,但是主要的一点我们办到了,就这方面说,预言是实现了的,因为主要之点就在于:即使全世界的社会主义革命推迟爆发,无产阶级政权和苏维埃共和国也能够存在下去。”

但是现在,外国的干涉势力已经迫使列宁暂时地放弃了国外革命,而在国内挖起战壕来。

在中国和日本开战后,布尔什维克党人们欣喜若狂,认为不但苏维埃政权安全了,而且这还是向中国和日本输出革命的最好时机,但无情的事实很快打破了他们的梦想:尽管中国和日本在海陆两个战场大打出手,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侵夺俄国的土地。

在外蒙古和唐努乌梁海,苏维埃势力已经被全部驱除,而且中国军队和日本军队全都越过了边境,在俄国的土地上展开了厮杀,远东共和国名存实亡,而滨海地区也基本上都被日军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