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街头喋血

杨朔铭点了点头,他似乎不愿意在课堂里谈论这些,他摆了摆手,示意海军情报处的军官不要再说什么,然后转身和女师大的教师同学们说了一会儿,便和汤芗铭等人一道离开了。

“日本又发现鼠疫疫情了?”汤芗铭问道,“上一次好象也是在战时出现。”

“这一块儿咱们也是必须重视的。”杨朔铭点了点头,没有告诉日本这一次流行的不光是鼠疫,还有好多别的疫病,“咱们中国人口比日本要多得多,一旦出现疫情,蔓延起来可不象日本那么容易控制。上一次的世界性流感就是教训。”

杨朔铭一行人离开了北京女师大校园,正当几个人准备登上各自的汽车时,对面不远处一辆汽车却摇摇晃晃的疾驰而来,仿佛驾车者喝醉了酒一样。

看着这辆美国福特式豪华轿车就这么横着开了过来,根本不管行人的安危,汤芗铭一时间不由得气往上冲,他刚想要上前阻拦这辆车,却被杨朔铭一把拉住了。

这时路边的几名巡警已经发现了这辆“酒驾”的车,他们大声呼喝着跑了过来,想要围住这辆汽车,两名巡警还拔出了腰刀,试图拦下这辆汽车,但这辆汽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加速直向杨朔铭等人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

汤芗铭大怒,猛地拔出了手枪,打算教训教训这辆车里的“公子哥儿”,两名杨朔铭的卫士也正要上前协助巡警拦车,这时杨朔铭的神色突然一变,他猛地大吼了一声,“卧倒!”,便大步向前冲了过去。

汤芗铭听到杨朔铭的吼声,本能的伏倒在地,此时他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嗒嗒嗒!”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快枪声传了过来。

冲锋枪子弹“嗖嗖嗖”的横扫了过来,将汽车的挡风玻璃打得粉碎,汤芗铭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不由得一沉。

“将军!将军!”杨朔铭的卫士大声的呼喊着,紧接着便是“砰砰砰!”的手枪还击声,夹杂着中弹者的惨叫声和周围人群的惊叫声。

汤芗铭匍匐着挪动了一下身体,借着汽车车门的掩护,抬起头寻找着杨朔铭的身影,他看见杨朔铭正抱着一个哭叫的婴儿,而不远处躺着一名浑身是血的中年妇女,杨朔铭将婴儿搂在怀里,蜷伏在街角的一座石鼓后面,躲避着冲锋枪子弹的扫射。汤芗铭看到他的手里并没有任何武器,不由得暗暗焦急。

此时躲在汽车里的枪手还在不停的射击,地上横七竖八的躺倒着好多中弹的巡警和行人,一些人可能是死了,伏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另一些人则大声的在地上翻滚哀号着。

由于害怕伤到路人,杨朔铭的卫士们在用“头把撸子”自动手枪和勃朗宁手枪及左轮手枪还击的时候,并没有象对方那样的使用连发射击,因而无法压制对方的火力,虽然又有不少巡警赶来,但他们只佩有长刀,在这种激烈的枪战面前,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汽车里的枪手在火力上占有优势,加上汽车的掩护,虽然被杨朔铭手下卫士和巡警们包围,但脱身应该根本不成问题,可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离去,而是决心完成这次暗杀。汤芗铭这时已经能够看清,汽车里一共有三个人,一个人在开车,另外两人各拿着一支德国造“花机关”,在向外射击,他们的目标似乎是杨朔铭,因为尽管周围卫士们的还击非常猛烈,将汽车打得千疮百孔,但他们仍然努力的将汽车朝着杨朔铭所在的方位一点一点的接近。

汤芗铭小心地探出了身子,举着手枪和卫士们一道向暗杀者开火,试图阻止他们接近杨朔铭。一名蒙着面的黑衣暗杀者可能是对这样的枪战感到有些不耐烦,他将打空了弹匣扯下,换上了新弹匣后,一把将车门踹开,跳出了车外,一边向周围扫射着,一边向杨朔铭藏身的石鼓方向大步流星的跑去。

这名身材高大的暗杀者很快便接近了石鼓,他的“花机关”枪口不断的喷吐着火舌,尽管有两发卫士射来的子弹击中了他的身体,汤芗铭也一枪打中了他的左臂,但他似乎毫不在意,仍然用一只右手端枪保持着射击,看到对方如此凶悍,汤芗铭不由得暗自心惊。

此时暗杀者已经跳上了石鼓,正当他打算用手中的冲锋枪向下射击时,汤芗铭看到从石鼓下面闪过一道红光,紧接着便是沉闷的“砰”的一声枪响,只见什么东西钻进了暗杀者的下巴,暗杀者的头顶随即绽放出一朵怪异的血花,他的身子一下子不动了,然后直挺挺地从石鼓上向后摔倒。

汤芗铭知道,肯定是杨朔铭开枪打死了他,看到对方象死猪一样的倒在地面上,满地喋血的样子,汤芗铭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这名暗杀者的突然被击毙显然对另外两名暗杀者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他们打算开车冲出包围,但此时他们的汽车轮胎都已经被杨朔铭的卫士打爆,根本无法快速前进,两名暗杀者似乎变得狂躁起来,他们不再打算向杨朔铭攻击,而是对着周围一味的狂扫乱射,阻止卫士们靠近。

此时激烈的枪战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一辆军用卡车呼啸着开了过来,大队的禁卫军士兵拿着步枪跳下了车,差不多同时,又有一辆军用卡车出现在街道的另一头,将街口全都堵住了,跳下车的士兵们迅速找好了射击阵位,开始向汽车猛烈开火,一时间到处都是刺耳的“砰砰!”枪声。

两名暗杀者仍然负隅顽抗,但他们在先前的枪战中已经多处受伤,加上长时间连续不停的射击,他们冲锋枪的子弹很快便全部打光了,在士兵们的步枪齐射下,两名暗杀者很快便失去了抵抗能力。

枪声一点点的沉寂了下来,汤芗铭从藏身处站起身来,他看到杨朔铭这时已经站了起来,正在安排卫士和巡警将受伤的中年妇女和她的孩子送医院。当汤芗铭看到杨朔铭将一卷钞票和他本人的名片交给一名巡警时,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

几名士兵将步枪上了刺刀,然后小心地接近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的福特汽车,伸手拉开了车门,将里面的两名暗杀者拖了出来,这两名暗杀者都身中数弹,浑身是伤,但竟然没死,一名暗杀者看到杨朔铭向这边走来,突然吼了一声,想要向他扑来,但一名士兵抢步上前,一刺刀捅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的身子钉在了地上,他立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嗥叫,痛得晕厥了过去。

“下手轻些!要活的!”随后赶来的一位禁卫军军官大声的喝斥道,他看到杨朔铭面沉如水,心里不由得一阵紧缩,有些慌乱地扶了扶军帽。

在北京地面儿上发生这样的事,对这位军官来说,后果简直不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