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人民防化教程(第2/3页)

“德国的第二种化学炮弹是根据塔彭博士提出的液体催泪剂配方研制而成的。塔彭博士是德国陆军元帅冯·马肯森参谋部一位将军的兄弟。这种化学战剂的配方是一澳二甲苯、二溴二甲苯的混合物。将其装入铅制弹药筒内,以取代105毫米重型野战榴弹炮弹内三分之二的高爆炸药。剩余的高爆炸药被用来炸开弹壳和弹药筒。并把其中的装填物散布开来,战剂的挥发度将足以造成一个强烈刺激的蒸气浓度。德国人希望它能产生惊人的效果,但是1915年1月在东线的波莫里,当这种武器第一次用于对俄军的作战时,尽管发射炮弹达18000发之多,其结果并不理想,也许是由于天气太冷而限制了毒剂的蒸发所致。然而,这一武器并没有被放弃,经改良后终于使它在较好的天气下广泛地应用在欧洲两条主要战线上,这种设计还成为后来德国许多化学炮弹的基础。在西部战线第一次使用此种化学炮弹是在1915年3月。大约与此同时,法国人也使用了自己的第一种化学炮弹。这种炮弹是由75毫米野炮榴霰弹临时改制的。在这种炮弹内,装的是另一种刺激剂——溴代乙酸乙酯。但是,后来由于法国合成该战剂的重要原料供应短缺,这一战剂以后被氯丙酮和其它更强的刺激剂取代。这时,德国人已意识到,在敌人阵地上散布几发刺激剂炮弹,只能起到扰乱的作用,刺激剂的价值随着使用规模的加大而提高。要破坏敌军的物资供应线或显著降低对方的战斗力,就必须在广大地区上,长时间使用。”

“由于阵地战的出现使交战双方处于暂时性的战略相持,而这种相持对德国极为不利,德国很快就几乎用完了战前储存的全部高爆炸药,而且,海岸的封锁还剥夺了德国用以制造高爆炸弹所必需的原料,首先是来自智利的硝酸盐。此时,德国最高统帅部变得特别重视听取工业化学家的意见。”

“毒气并不是炸药的代替物,而是突破稳定战线的一种可能方法;据壕固守的敌人对炮弹的破片杀伤武器是比较安全的,但容易受到空气中毒气的攻击。因此德国人相应地做出了在战场上试用毒气攻击的决定。最初的打算是象使用刺激性战剂那样,将毒剂装进炮弹里,但当时炮弹的产量很小,并且炮弹装载的毒剂量也很有限,德国最高统帅部对毒剂炮弹能否获得大面积的效果表示怀疑。这种怀疑随后被化学战剂炮弹在波里莫的失败所证实。负责化学战发展工作的德国专家建议,毒气可以从安放在前沿战壕的钢瓶中直接施放出去,依靠风力把毒气云团吹向敌人,如果风向合适,这种方法产生的毒气剂量比现有的炮兵武器高得多,同时还可以节省大量的军用炸药。选用的化学战剂是肺刺激剂——氯气,因为氯气是生产最简单的工业化学品之一,以当时德国的化工实力,完全可以大量生产,而协约国尽管也在生产,但生产规模特别是液态形式的生产规模相当小,因此没有能力进行同等报复。同时,氯气的物理特性很适合所选择的散布方法。它除了在低温下,一般呈气态,现有的德国化学工业很容易使其液化,而当它从钢瓶中释放出来,几乎立即气化成低悬于地面的蒸气。因此,这一建议被采纳了。到1915年1月,德国人成功地进行了野外试验,购置了必要的器材,并且调派了适当的部队进行训练。通过对主导风向的研究,最高统帅部选择了最适合进行试验的前线:西线的伊普雷弧形地区。当时德军上下对这个不起眼的钢瓶都心存疑虑,但伊普雷首次使用便大获成功,使他们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而且表现出从未有过的热情。在以后的战斗中。毒气钢瓶以其简单廉价便于大规模使用的特点,几乎达到每战必用的程度。直到1918年初以后,才逐渐为其它化学武器所取代。”

讲到这里,陶治国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他拿起放在讲台上的青花瓷茶杯,喝了一口水,他的目光扫过下面黑压压的学生们,眼睛忽然碰到了那位同样穿着军服的女军官的目光。她正热切的看着他,眼中满是鼓励之意,陶治国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下意识地抬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继续开始了讲课。

“下面我着重给大家讲一下伊普雷毒气战的经过。”

“伊普雷这个地方位于比利时西南部,靠近法国边境,距北海岸40千米。1914年10月至12月,德军与英法联军在伊普雷弧形地带经过多次交战,在反复争夺后,双方掘战壕防守,对峙达数月之久。双方都感到缺乏重炮等压制火器以及摧毁敌方野战筑城工事的兵器。为了改变这种僵持态势,德军最高统帅部根据著名化学家哈伯教授的建议,使用工厂中大量库存的液氯作为突破防御工事和夺取敌阵地的手段。经德军最高统帅部批准,决定在西线用钢瓶吹放氯气,进行化学袭击,地点选在伊普雷附近的毕克斯休特与郎格马克之间的英法联军阵地。”

“德军从国内调来大钢瓶6000只,小钢瓶24000只,于1915年4月5日开始布设,每20只为一列,每公里阵地正面上有50列。在德军阵地前8千米宽的正面上,共使用了5730只钢瓶,装有180吨氯气。4月12日前攻击准备一切就绪,德军便开始等待着适宜的风向。”

“其实在这一时间里,英法联军已经得到德军即将使用毒剂的情报,但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所以没有采取必要的防范措施。早在一个月前,法军从俘虏口供中得知德军准备了毒气筒,这一情报在法国第10军新闻简报也登载了,它还为空中侦察所证实。4月13日,一名德军叛逃者向朗格马克的法军第11旅提出了强烈警告:装有窒息性毒剂的管子已经放在前沿阵地,每40米有20管,操作者都配发防毒口罩。这一情报也刊登在发至营级的第5集团军情报摘要上。此外,比利时陆军新闻简报刊登了从德军战线后方回来的比利时情报人员的揭露:德军在根恃发出命令,要求准备20000具防毒面具。报导中还明确指出了德军进攻的地点。在这段时间里,德军埋好后的毒剂钢瓶也曾被法军的炮火炸毁一些,但协约国军方高层却忽视了这些重要的情报,除向下级作一般性的传达外,没有采取任何积极措施,结果使德军使用毒剂达到了突然效果。”

当陶治国讲到这里的时候,他健壮的身子突然抖动了起来,玻璃镜片后的眼睛也突然闪过一丝恐惧之意,他的眼神变得迷离和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惊心动魄的战场之上。

陶治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深吸了一口气,很快让自己恢复了平静,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讲稿,继续开始了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