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手刃亲夫?(第2/3页)

“师出无名,自生内乱。”杨朔铭看着满眼疑惑的徐世昌,说道,“这是必然的。”

“可我们现在不能把希望寄于他们内部出乱子吧?”梁启超也没弄明白杨朔铭的意思,他惊奇地看着杨朔铭,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危急时刻说出这样的话来。

杨朔铭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金色挂钟,又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照现在的时间看,他们本来应该已经和警备部队交上火了,但现在却没有一点动静,竟然还由得咱们在这里开会,大家难道不觉得奇怪么?”杨朔铭看了看大家,朗声说道。

“瀚之的意思是……”梁启超若有所悟的问道。

“瀚之是想说,弄不好他们现在已经起了内乱了,是吗?”曾琦想了想,问道。

“差不多吧。”杨朔铭又看了看表,说道。

京郊,南苑,思罗堂。

此时在这座木质的礼拜堂内,只有冯基善一个人。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亲爱的天父,你是配得称颂赞美的主宰,父神我感谢你,因为你应允我,你要以我的赞美为你的宝座;当我赞美你时,你就与我同在。亲爱的天父,我感谢你,赞美你,你应允我说,当我赞美你时,你要除去我一切罪的捆绑,使我在你面前有满足的平安喜乐;你要除去我一切的疾病,使我有一个健康的心灵;你要除去我一切的邪恶之念,使我在属灵争战中成为一个得胜者。天父,我向你承认一切的罪,不管是过去的现在的,有形无形的,明显的隐藏的,我都一一向你承认。天父,我愿在你面前悔改,我愿意做清心的人,不再犯这些罪,求你恩待我;将我的罪性、罪行与主耶稣基督一起钉死在十字架上;使我对罪死了,罪对我死了,使我面对你的话是活着的。父神,求你赦免我一切的罪,求你藉着主耶稣的宝血涂抹我的罪,洗净我的罪,求你藉主耶稣的宝血洁净我的心怀意念,洁净我的灵魂,使我靠着你的恩典,靠着主耶稣的宝血得洁净,使我在你的面前成为一个洁净的人,使我在义中见到你的面。使我的祷告,蒙上帝垂听,使我在上帝面前蒙福蒙恩。奉主耶稣圣名祈求,阿门!”

冯基善坐在那里默默的祷告着,他虔诚的双手合什而握,闭上眼睛,倾听着内心深处的声音,祈盼得到圣灵的感示。

不知过了多久,冯基善没有感受到任何来自神的启示,只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慢慢的接近自己。

“你怎么过来了?德荃?”冯基善睁开了眼,转过头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位衣着俭朴的女子,问道。

“我想来陪陪你。”

眼前的女子名叫李德荃,是冯基善的第二任妻子,此时的她,正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心事重重的他,柔声说道。

“谢谢你。”冯基善叹息了一声,握住了她的手,他注意到她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戴上了一副白手套,不由得有些奇怪。

“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你。”李德荃看着冯基善,轻声说道。

“是什么?”

“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喜欢你的天真,率直,真心性。而且我知道,你会是一个好母亲。”

“噢。”听了冯基善的回答,李德荃轻吟了一声,垂下了头。

“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些?”冯基善接着问道。

“没什么。”

“其实我也想问你,为什么要嫁给我?”

听到冯基善的问话,李德荃抬起了头,迎上了冯基善的目光。

“我嫁给你,是因为上帝派我来监督你。”

“哦?那你告诉我,上帝派你来监督我做什么?”冯基善有些好笑地问道。

“上帝怕你不为老百姓办实事,所以才派我来监督你。”李德荃正色回答道。

听了李德荃的话,冯基善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监督得不错。”冯基善说道,“我现在正在为全天下的老百姓办一件事,一件足以改变他们命运的大事。”

“你这两天心事重重的,就是因为这件事,是吗?”李德荃问道。

“嗯。”冯基善点了点头,“你要知道,中国近十余年来一直都没有一个差强人意的政府,也没有一个罪恶贯盈的政府。极好极坏的政府都只在地方实现过,没有在中央实现过。因为中央就是有意作好,它也没有能力来全作好,中央就是有意作恶,它也没有能力来作极恶。……在这个环境里,无论是谁都作不出大好事来。唯有象苏俄那样,建立一个强有力的政府,才可以对内建立国家,对外抵御强敌入侵……”

“国家有了生存的能力,政府有了捍卫国家的能力,其他的社会经济问题也许有渐渐救济解决的办法;但你想过没有,苏俄的模式适用于中国吗?国家若因内乱陷入了不能自存的地步,外患侵入之后,一切社会革命的试验也只能和现存的一切政制同受敌人铁蹄的蹂躏,决不会有中国亡了或残破了,而某地的赤色策命区域可以幸免的。”李德荃说道。

“所以我们当前的根本问题,就是怎样建起一个可以生存于世间的国家的问题。”冯基善听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一阵错愕。

“我觉得,中国要强大,不一定非革命不可,革命多革一次,中国就多革去一块。久而久之,中国就会革完了!不要以为我是在你面前故意夸大其词。以前孙袁的竞争就是个例子。民国自建立以来的外交,没有一次是不受内战的掣肘,而没有一次内战不是被外人利用来作侵略的工具!日本敢于入侵我国,一则因为彼时远东无国际势力的均衡,二则因为日本人知道彼时中央政府为革命党所累,绝无能力来抵抗。在中国近年的革命,虽其目的十分纯洁,其自然的影响却是民众的流血和贫困。我们没有革命的能力和革命的资格。在我们这个国家,革命是宗败家灭国的奢侈品。这是就目的纯洁的革命说,但是谁能担保目的是纯洁的呢?”李德荃一边和冯基善争论着,一边将自己的手从冯基善的宽大的手掌中抽了出来。

“我现在所做的,你可能不理解,但将来你是会明白的。”冯基善看着她,用诚恳的语气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和百姓,在这一点上,无论别人怎么说,我自己问心无愧。”

“我明白了。”李德荃低下了头,冯基善看到她眼中似乎有晶莹闪动,想要说些安慰她的话,但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