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清洗日资(第2/2页)

“支那金融体制的建立没有与日元挂钩,是支那和英米的阴谋!支那与日本的贸易不再是白银了,要知道日本的出口以支那市场为主,在日本的海外投资也是面对东亚市场的,日本在支那的白银实银收入变成了支那的纸币,在支那的投资的资本也变成了支那的纸币,这些都将随着支那政府的金融政策而受到影响,直接影响了日本的外汇安全!而更加值得我们注意的是,支那一旦建立起行之有效的金融体制,支那的金融能力就会发生重大作用,同时支那市场的发展直接给日本产品造成竞争,也会吸引西方投资离开日本直接投资支那,这对于日本经济和国家发展是有重大影响的!这是支那在扮猪吃虎!真是可恶!”

这些日本金融界精英们的对话,表明了他们多年来谋求的从经济上控制中国策略的全面破产。

日本自西原借款以来,就谋求以日元侵略控制中国的主权,象当年日本寺内内阁在大约两年的任期中,通过各种渠道对中国贷款,数额巨大。日本的借款都是以“经济借款”的面貌出现,让正金银行、兴业银行、朝鲜银行等民间金融机构另组“特殊借款团”作为投资团体,由大藏省拨出一亿日元发行兴业银行债券作为周转金。日本以这些贷款希望得到中日货币一体化的重大利益,让日元成为中国实际的通用货币,籍此进一步控制中国的主权。而中国迅速完成了国家统一,发展了经济,在经济发展和国家统一以后,中国的精英却利用日本与西方列强的矛盾,利用日本贷款的“民间性质”,成功地与英美等国暗渡陈仓,中国的金融体系不与日元而是与英美货币挂钩,给了日本巨大的打击。因为如果是中国政府借的白银货币,中国政府收兑白银则必须要给日本一个交待,而“民间行为”需要按照中国货币银元进行结算,而中国政府换成纸币银元券了,这是日本方面必须接受的,因而日本在中国的金融资产被中国的新货币改革狠狠的清洗了一番。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日本对华政策和外交的重大失败。

事实上,日本遭到如此惨重的损失,很大程度上是咎由自取。因为在中国发生的这场金融危机中,日本扮演的并不是什么光彩角色。而日本金融界对中国下的黑手,这些日本金融界的精英们是不会当众说出来的。

在美国政府颁布“购银法案”人为大幅抬高国际银价,在国内外大批收购白银,致使世界银价猛涨后。1934年世界银价比上年上涨了26.7%;1935年上涨至最高峰。由于海外银价猛涨,出口白银便有利可图,以致造成中国国内存银大量外流。白银大量运出,给中国的金融市场造成极大的侵害。面对中国的危机,日本火上浇油,推波助澜,危中添乱,极力反对第三国采用稳定中国币制的任何努力,以求到达由日元来整理残局独占中国的险恶目标。日本的主要做法是大肆收购、挤兑现银,偷运出境。日本在中国各地,特别是在华北大批收购、走私白银,鼓动银行挤兑,制造金融恐慌。日本人在秦皇岛、山海关及沿海和长城各口,分别设立收购站,用日元纸币高价拉拢由关内运出的现银,“银元一千元,即能兑换到中、交洋票一千四百万”。关于走私白银的情形,据北京政府的通报,“日本在华东的崇明、海州两地大肆偷运白银,逐日约20万元左右。”日本走私中国白银的重点在华北地区,无法做到完全保密。中国的媒体就曾揭穿说:“华北一带,目下藩篱尽失,沿长城各口东起秦皇岛、西迄古北口——在某国人把持之下,私运已经成了公然的机密。”“日本浪人在华北各地通过陆路和海路,逐日偷运白银约十五万元,即每月达四百余万元。”日本将走私白银一部存进国内的银行,弥补金库的空虚,剩下的大部分则运往日本本土熔炼为纯银,再运到伦敦市场高价抛售。日本偷运中国白银的情况,英美等国也并非全然无知,美国商务部就曾做出统计,1934年头九个月,日本运出白银总数共值7000万日元,而上年同期仅为500万日元。“就所知日本存银及日本登记的白银输进比拟之,不应若是之多”,显然,其中大部分是由中国偷运出口的。对此,日本的报纸也绝不隐讳地承认。据《日本消息》报导:“昭和九年二月,日本输出白银与上一年同期相比,增添了十余倍。从1月至9月,由上海向日本走私输出的白银约有七千万日元,而日本年产白银仅一千万日元,故由日本输出之白银主要是由中国走私之白银。”在走私白银的同时,日本又在极力排挤英美干涉中国经济危机,并一再暗示可以向中国供给贷款,以缓和危机。但中国政府清楚日本的险恶居心,对日本抛出的橄榄枝置之不理,在准备进行币制改革之时,也没有和日本商量。中国的币制改革方案公布后,极大地刺激了日本的神经,由于中国是在事先未通知日本的情况下公布币制改革,引来了日本军政各界的一片谴责之声。在中国宣布改革币制的第二天,日本驻中国公使有吉明便往访中国财政部长杨朔铭,当面责备中国在发布币制改革前不与日本商量。有吉明在致日本外务省的电报中说:“本使应约往访杨朔铭。……本使表示日本国民认为此项新制度,对英米方面曾进行充足的商量,而对于日本,则忽然实行,使日本国民对华情感深受影响,因此,使两国政治经济关系不免有发生可忧的坏影响之虞。”1月8日,日本驻华使馆武官矶谷廉介少将就中国币制改革发表谈话,表示“断然反对”这一态度。他鼓动说:“此案事先缺少预备,复缺少履行人才,又未得各国体谅,恐早晚数个月内,必产生漏洞。”因此,结束改革“实为救中国之唯一道路”。日本顾问本部也公然宣称,中国的币制改革是“疏忽具有东亚安宁权势之日本,扰乱东亚和平之新政策,日本帝国将断乎排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