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超级间谍

阴霾的天空中,一丝鱼白倔强的从东方升了起来。

桑索克收起装着熟燕麦的布袋,从马背上取来水囊喝了两口,又将还未熄灭的柴堆踩灭后,才重新翻身上马向西走去。然而还没走多远,远处的扬尘便让他猛然警惕起来,不由自主的端起了一把擦拭光亮的猎枪,将自己复装的子弹塞了进去。

谁这么早赶路?而且看规模并不算小。

桑索克警惕地看着远处,等到扬尘渐渐驶近后才发现,竟然是一支数量很大的白人马车队!

马车上,女人和孩子们挤成一堆,大大小小的包袱杂乱的堆放着,为数不少的白人牛仔持枪警戒在两侧,见到他的黄皮肤后,一些人更是立刻拔枪相向,眼睛里写满了警惕和不安。

桑索克也很紧张,手指放在扳机上一刻也不敢放松,作为一位印第安猎人,他在这个国家没有任何地位,白人们来到这里后就从未停止过对他们的迫害,他们被从世代生活的土地上如牛羊般驱赶走,被禁止进入白人居住区,禁止出入城市,甚至爆发冲突被打死,都不会得到任何赔偿。

只是……

桑索克感觉很诧异,因为这些白人看起来很紧张,而且神情里透着一副紧张,看起来就好像是在……逃难,对,是逃难!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平日里趾高气昂的白人如此颓丧,让他们丢下从自己这些印第安人手里抢来的土地去逃难?!

看他们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前往南方的堪萨斯城,难道他们不仅仅是离开这里,而是干脆想坐火车离开堪萨斯州?桑索克摇了摇头,作为印第安人,他是不可能从白人嘴巴里得到任何消息的,而且今天他也不想找麻烦,因为他需要尽快赶往诅咒沙漠去寻找弟弟,所以等白人车队远去后,也放弃了思索纵马向北疾驰。

当烈日临空时,平坦的堪萨斯大草原突然在马蹄下分为了两色,碧绿的青草仿佛遭到了诅咒般在这里中断,触目所及是漫漫黄沙。

印第安的世代传说中,这里是一片被神灵诅咒过的土地,没有植物,没有水,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想到那些可怕的传说,桑索克也很想扭头就走,但一想到几天前和几位伙伴说来这里的弟弟至今未归,也只能咬着牙,将上膛的猎枪抓在手里踏入了荒漠。

……

阿尔伯克基(前章打成安加尔斯克了,抱歉)原美军临时机场已经被修缮足足88架鲲鹏运输机和刚刚从国内来这里测试的6架风神运输机整装待发。

邵昌再一次检查了自己的降落伞后,才把步枪挂到脖子上,然后又往胸兜里塞了几颗手榴弹,最后还多拿了两把子弹,转身向运输机走去。

“昌哥。”

邵昌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笨重的熊瞎子,还没走到运输机旁,身后的战友就追了上来,用头盔轻轻撞了一下他,指了指旁边。顺着战友的目光看去,只见到一队身着沙黄色迷彩服,胸口挂着大包,带着风镜的全副武装的战士正在向两架风神运输机走去。

“九头鸟?”

邵昌立刻想起了之前飞夺阿尔伯克基大桥,以一个营挡住敌人几个师,且顺利坚持到援兵抵达,在名噪世界后又神秘消失在众人视线中的那支空降兵精锐部队。

“不像,你看他们的臂章。”战友肯定的摇了摇头,作为帝国第一支正规编制的空降团,他们所有的本领几乎都是九头鸟传授的,连团长和几位营长据说都出身自第九特勤团,所以别人或许无法了解他们,但自己这些人却能分辨。

黑色……老鹰?看着简简单单就一只黑色老鹰图案的臂章,邵昌苦思冥想这是那支部队,虽然第一空降团在帝国军中是新丁,但绝大多数士兵却都是老兵。可让他迷惑的是,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了,海豹的蛇身女妖、第九特勤团的九头鸟,还有陆军的王牌雷霆,插翅虎等等,却从未听说过全身黑色的老鹰。

“昌哥,你记不记得咱们考核结束庆功会上教官的话?”

“庆功会?!”

战友的提醒下,邵昌猛然想起了第一空降团在完成了全部训练,被正式编入作战部队序列那晚的庆功酒会上,九头鸟教官的话,当时大家喝的舌头都有些大,一些人就壮着胆子恭维平日里严肃无比的教官,说他们是帝国最厉害的精锐,当时教官拍着胸脯也自夸了几句,甚至借着酒劲把海豹和雷霆都踩了一遍,但说到第一时却又恢复了严肃,只说上面还有只老鹰。

难道说……这就是教官烈酒壮胆后还念念不忘的那只老鹰?!这乐子可大了,如果他们真是教官说的那只老鹰的话,那这回该是什么重大任务啊!连他们都要出动?!

邵昌神思恍惚间,那支只有五十余人佩着黑色老鹰臂章的神秘小部队已经全部钻进了机舱,以雷神轰炸机延伸出来的风神运输机沿着跑道快速升上了天空,在4架野马战斗机的护航下,迅速消失在了大家视线外。

等到他坐在机舱内,透过舷窗又忽然发现,机场角落里平日里很少出动的飞艇大队似乎也在忙碌着什么。连飞艇都出动,这次到底是什么任务呢?

……

皎洁的月色,照耀在这片位于堪萨斯、密苏里和内布拉斯加三州交汇处的荒漠上,让这片印第安世代相传的诅咒之地愈加显得荒凉而诡异,迎面呼啸而来的大风卷起沙砾挂在脸上生疼生疼。

桑索克小心翼翼的巡视着四周,找了一个白天都没发现弟弟和伙伴的踪迹,让他有些焦躁和不安,正当他准备找个背风的地方休息一晚再找时,一丝奇怪的味道突然从风中飘了出来。

身为猎人,他很快就分辨出,那是鲜血留下的味道!这片被诅咒的地方,寸草不生,连动物都很少来光顾,怎么会有血腥味呢?

桑索克连忙从马背上取下子弹,然后将战马留在原地后只身向前跑去。

从地貌上来看,这是一个小山谷,光秃秃的岩石山一眼就能看个通透,根本没什么异样。那么这种血腥味道是从哪里来的呢?难道仅仅是几只野兽互相撕咬后留下的痕迹?

桑索克继续往前走了百米,突然发现前面沙地上躺着两个黑影,连忙端着枪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等到靠近后才发现,居然是一匹战马和一具白人的尸体!

从白人男子的衣着来看,他应该是一位士兵,可就是这样一位士兵,喉咙连同半个脖子被利器生生割断,耷拉着以一种怪异的姿态扭曲着,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鲜血正沿着伤口流淌而出。

更让桑索克感到恐惧的是,旁边的战马同样被割断了脖子,如果说割断一个人的脖子还比较容易的话,那么割断一匹马的脖子,让它发不出声音,这需要多么厉害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