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正公年谱卷十(第3/5页)

札撤徐州镇总兵詹启纶一军,遣散回籍。出示晓谕淮北民圩,严缉奸匪。

二十日,刘松山军到清江浦。

二十一日,驰折奏:群贼全萃皖境,英翰空出重围以求援。寿春镇总兵易开俊目疾增剧,拟亲率湘军赴临淮驻札,就近调度。派刘松山兼统易开俊之军。臣初奏四省十三府州之地,安徽以临淮为老营,河南以周家口为老营,江苏以徐州为老营,山东以济宁为老营,各驻重兵,多储粮械,一处有急,三处往援,有首尾相应之象,无疲于奔命之虞,或可以速补迟,徐图功效。至于目前诸将,刘铭传、潘鼎新均可独当一面,张树声、周盛波两军合当一面,刘松山、易开俊合当一面。另派郎中李昭庆训练马队,合以亲王旧部,同为游击之师。又折奏派委浙江运司李榕前赴济宁,承领国瑞交代事件,并迎提亲王旧部军马,赴徐州调遣。饬潘鼎新一军移驻济宁,会同李榕料理接管。附片奏:钦奉寄谕,陈国瑞、刘铭传曾有互斗之案,饬臣斟酌,妥为调派。现在刘铭传援剿皖北,应令陈国瑞暂驻河南境,不宜其事一处,以杜诸军内讧之渐。又片奏总兵陈国瑞优劣事迹,请旨饬归河南巡抚节制调遣。

是日,前折递回,奉到上谕:“曾国藩因节制三省,任大责重,复恳请收回成命,具见谦抑之忱!第贼氛猖獗,时事孔艰,事极不专,则一切调度事宜,深恐呼应不灵。该大臣惟当力任艰巨。与三省督抚和衷筹画,将此奏贼众克期殄灭。彼时三省军务既平,自可毋庸该督节制。既为其实,毋避其名,万不可稍存过虑之心,再有渍读。钦此。”

二十二日,公由清江登舟,换用淮船。

二十六日,渡洪泽湖。

二十八日,舟泊五河。驰折奏皖境一片逆氛,非马队不足以制胜。请将寄谕拨交河南之马队,一起凡四百九十六员名,调赴皖北助剿。附片申陈:精力衰颓,军势单弱,尚未开总督两江之缺,而更增节制三省之名,耿耿寸衷,如负重疚。恳收回成命,但责臣之会办剿捻,自当通力合作,不敢稍分畛域。如不蒙俞允,更当累疏渎陈,不辞严谴。

二十九日,公舟抵临淮关驻营。

是月,安徽雉河集解围,贼窜河南许州境。湖北蒋凝学一军奉调赴甘肃,行至襄阳哗溃。

六月初六日,批总兵陈国瑞禀牍,凡二千余言,称其所能,而历数其过失。申明禁约,凡四条:一曰不扰民,二曰不私斗,三曰不梗令,词旨严切,陈国瑞复禀,未能遵公约束也。

初八日,乔公松年来见公。初十日,出示晓谕:“毫州、蒙城、宿州、永城四属民圩,分别良莠,擒送捻匪赴军营者,重赏。并委员会同州县,严拿匪徒,就地惩办。

十二日,与乔公松年驶折会奏,援军大捷,雉河解围。附片专奏陈州府库存银二十万两,拟与江苏、安徽、河南分拨各五万两,给付军营,其李鸿章应得之饷,即就近拨发刘铭传等军用饷。

十三日,公移驻陆营。时淮水盛涨,各营多移淮南岸以避水。公营在北岸,筑堤以捍之。

公弟国荃奉旨授山西巡抚。二十四日,奉到上谕:“曾国荃已简授山西巡抚,曾国藩当嘱该抚勉图报效,作速赴任,勿以病辞。钦此。”

是月,贼西窜南阳、襄、陕一带。

七月初八日,驶奏钦奉谕旨复陈一折。奏称雉河解围以后,贼分两路西窜。檄调刘铭传全军驶赴周家口,添调马队以助之。山东拨交马队二起,系曹南新挫之余,人马俱疲,必须在徐州大加整理。细观贼情,已成流寇,若贼流而官兵与之俱流,则节节尾追,著著落后。臣坚持初议,以有定之兵,制无定之寇。令刘铭传驻周家口,张树声驻徐州,刘松山驻临淮,潘鼎新驻济宁,贼至则迎头击之。请敕下河南、湖北督抚,于豫之巩、洛、宛、邓,楚之随、枣、黄、麻,各驻劲兵一枝,专重迎剿,不事尾追,庶几渐有归宿。且此贼有不甚似流寇者,蒙、毫老巢田庐尚在,贼尚眷恋,既设法以遏其流,又拟查办民圩,以清其源。谨将告示一道,钞呈御览。又折奏徽、休防军索饷哗噪,已饬查拿侵饷之营官、倡乱之勇丁,认真严办。请将唐义训、金国琛交部议处!皖南道张凤翥措置不善,先行撤任。并奏自请交部议处。附片奏委吴坤修署皖南道缺。又折奏扬防凯撒,供用漕折银两,目前无款归还,请旨敕部暂缓催提。又奏谢弟国荃授山西巡抚恩,并陈明近日病状,未知现在是否痊愈,已恭录谕旨,驰函家中,嘱其勉图报效。

十五日,奉到上谕:“曾国藩身任统帅,责无旁贷!前经叠谕该大臣筹拨一军,兼顾晋省。并令刘铭传等军驰赴豫省北路,绕出贼前,防贼窜越秦晋之路。又令派拨马队,驰赴豫境助剿,复以贼去徐郡甚远,令该大臣酌量前进驻扎。乃该大臣日久迄无奏报,近来皖豫军情,及各路如何布置情形,均未陈奏,历次所奉谕旨,亦未答复,实属疲玩因循。若欲借如获咎,冀卸节制三省仔肩,何以仰副朝廷倚任之重?该大臣公忠体国之心,何忍出此等因。钦此。”

十八日,公渡淮按视刘松山老湘营。

二十三日,巡视凤阳府城,行诣明陵。

二十四日,驰奏钦奉谕旨复陈一折。奏称:周家口八面受敌,最为扼要。刘铭传将略较优,人数较多,故以周家口重任付之。至秦晋边防五百余里,实非该军所能偏防,若令其西去,则无益于晋,而有损于豫。且湘淮各军不惯面食,军火炮械,挽运维艰。今河南等省用兵,全不讲求转运,粮械缺乏,莫肯尽力。顷在临淮檄委编修张锡嵘招募淮勇,专取能食麦面杂粮之人,冀备他日征剿西北之用。至于节制三省之命,臣已三疏固辞。自念赋性颛愚,即一省已难专任,然受恩深重,虽数省亦当通筹。计捻匪可到之处,约有八省,皇上饬臣兼顾晋省,已在节制三省之外。而外间之责望尚不止此,臣何以堪此重任?又何能当此重咎?恳敕下九卿科道、八省督抚,会议剿捻事宜,各抒所见,恭请宸断,定一不可改易之策,大局幸甚!至臣之不轻奏报,曾于同治元年具奏陈明,迄今不改此度。若欲因此获咎以谢仔肩,则生平所志所学,断不肯如此取巧。又折奏徐州镇总兵詹启纶、寿春镇总兵易开俊均因病开缺。请旨简放,以重职守。又折奏总兵陈国瑞与已革总兵郭宝昌,同为亲王军翼长,曹南之役未能救护主将,该总兵同罪异罚,补行纠参,请撤去帮办军务,革去黄马褂,责令戴罪立功,以示薄惩而观后效。附片密陈前月给予陈国瑞批牍及陈国瑞禀覆之词,尚无诚心悔过之意,原牍均钞送军机处备查。又片奏保总兵董凤高、李祥和二员,请补徐州、寿春两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