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巧劝帝王(第2/2页)

好友情厚,以何为报?

美郎君揽手至眉,沉沉一揖:“无奕,支郎君,刘浓谢过!”

“嘿……”

谢奕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笑道:“谢来谢去作甚?你我相交莫逆,区区小事,何足挂之!”说着,话锋一变,扬着眉梢,怪声道:“不过,倒有一请,且待日后瞻箦娶得陆氏骄傲,让弟妇为我画一幅画便可。”

刘浓笑道:“欲画何物?”

“嗯……”

谢奕好似想了一想,随后大步走到松侧,斜斜靠着松杆,翘着脚上木屐,嘿嘿笑道:“便画谢奕!”说着,尚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发。

“哈哈……”

刘浓朗笑,支遁莞尔。

稍徐,支遁稳了稳面上神色,朝着刘浓一揖,淡声道:“刘郎君,月满之夜。望君倾力以赴,支遁亦同。”

刘浓还礼道:“然也,追索至理,岂可儿戏!”

“来,来来……且来观春画……”

俩人正眉肃色的对揖时,谢奕已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了画墙下,仰头细细打量,方才因为他一心成全刘浓,尚未好好的把这春画细看呢。

“咳!”

支遁面上一红,尴尬的咳了一声。

这时,道寺匆匆而来,看了看刘浓与谢奕,把支遁延请到院后。

道寺叹道:“你我皆为扬道,何故如此?”

支遁淡声道:“道同而道不同,以何为谋?”

道寺道:“先有道,方有道,佛法无边,因道而扬。”

“非也……”

支遁摇了摇头,转身便走,边走边道:“法至浩,法至广,法至大,在法之空而无色,因不变而万变。道兄,已入岐途也!”

声音淡然而朗朗,转入墙后不见。稍徐,僧僮走过来,瞅了瞅道寺,吞吞吐吐的道:“道寺,道寺,那谢郎君欲拓画,不知可否?”

而道寺却犹眯着眼,似乎正在深思支遁所言。

“道寺!!”僧僮只得加重声音再唤。

“嗯……”道寺猛地一个激淋,回过神来,恼道:“何故唤我,何事?”待听了僧僮之言,眉梢一喜,笑道:“拓,拓拓,让他拓!”

僧僮道:“恐,恐不太妥。”

道寺奇道:“为何?”

僧僮吱唔道:“那,那个,谢郎君言,此乃春画,理应挂,挂在内室助,助兴。”说完,怯怯的看向道寺。

“啊……”

……

谢奕到底未能达成心愿,依依不舍的被刘浓与支遁劝走,三个少年郎沿着来时之路而下,一路上谢奕都在与刘浓悄悄的探讨那春画之妙,最是那男、女神之神态,唯妙唯俏,让人观之如身临其境。

刘浓只听不答,不时的看看支遁,支遁一路都在哀叹,转着手中窜珠,嘴里也念念有辞,听不清他在说甚。

至山下,谢奕与支遁尚有事,刘浓也要回别墅,三人于道口作别。

刘浓站在辕上目遂二人离去,微微一笑,转身欲入车中。

“刘郎君!”

便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朗唤,刘浓一回头,一个华袍郎君正缓缓行来,待至近前,朝着刘浓一揖:“昔日,千里闻琴,虽未与君见面,但已然身为知音。今日,再闻曲于颠,殷道谶幸甚!”

殷道谶,道谶,好熟悉……

刘浓把来人细观,确不相识。

来福眉头一皱,继尔道:“小郎君,昔日由拳……”

由拳,然也,由拳有人千里而来,只为一曲。刘浓由来福提醒,瞬间便记起昔日之事,洒然一笑,跳下车来,揖道:“原是殷郎君,刘浓见过。”

殷道谶笑道:“今日甚巧,闻得天籁琴曲,便知美鹤已至。君之名,扬播于野,他日若逢时机,道谶亦愿簇锦添景!”言罢,一甩袍摆,负手而去。

此乃何意?隐隐约约,让人难明其意……罢,怪人!

刘浓淡然一笑,撩袍入内。

“啪!”

一声鞭响,车驶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