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诗行(第2/3页)

在这个瞬间,他突然深刻意识到,为什么男朋友总是在证明自己才是公认的国服第一骚话选手这件事上做的完美无缺。

靠得不是后期深加工,天赋使然,与生俱来。

“别贫,”骆北琛无奈地俯首看他,“哪怕你拿低血糖忽悠我都比这个借口靠谱多了。”

对哦!

沈邱鸣认真一听,竟觉得十分有道理,下意识地伸手想给骆北琛鼓鼓掌——

不愧是他的男人,叼。

然后眉头微微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硬生生把这股冲动涌到胸口的冲动瞬间压了下去。

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他妈的又诈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咖喱凉的狗东西!!!!!

“呿,又玩‘扫雷’么。”沈邱鸣别过脸,鼓着腮帮子,装作愤愤然的情绪。

看到这幕,骆北琛啧了一声,语气稍缓:“成了,我也没打算逼问你,反正………”

他伸出两节手指,轻柔地扳过沈邱鸣削尖的下巴,略微凑近,眉宇间浮现出一点狡黠的笑意。

“赛前全套体检,你躲不掉的,小骗子。”

“…………”

沈邱鸣神色微微一怔。

哦豁。

还挺牛的么,你。

但你个憨批不晓得老子这病光靠体检是查不出来的哈哈哈哈!!!!

精神病,不用钱免费得一个,嘿嘿!!!!

“躲不掉就躲不掉呗,刚好堂堂正正给你看。”他勾起唇角,咧了咧嘴,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

随后高傲地昂起下颌,退落半步卡了段距离,得寸进尺地哼道:“骆副队,公共场所这么搂搂抱抱的,也不怕被溜进来的媒体拍到,真的令老队长操碎了心。”

沈邱鸣很早以前就在媒体面前高调地承认自己是双标狗,不服别光顾着逼逼,直接上号来战。

以至于BCL的赛区到现在还流传着这么一句垃圾话。

KWC的喷子千千万,炮口朝P神的占一半。

“沈队,”骆北琛叹气,语气间捎着一丝无奈的纵容,“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么?”

沈邱鸣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笑嘻嘻地勾起男朋友的手腕,十指交扣,将他往自家战队的化妆室的方向拉扯过去。

“不就是持靓行凶嘛!”

“………”

“嘿嘿嘿嘿!”

“啧。”

“爱你爱你!人家家超爱你的啦骆先森!”

“………”

“我也是,骆太太。”

*

过道里,KWC战队的两位主力队员一边走着路,一边还非常符合社会主义兄弟情地拉拉扯扯,时不时聊会儿骚,肆无忌惮得很。

索性他们战队本就去得迟,其他几个战队的拍摄任务大部分在上午就圆满完成,如今早已坐上俱乐部派来接送的保姆车打道回府了,场地上剩余的人不多。

迈着懒散的步伐,沈邱鸣随口问道:“话说,你怎么突然过来找我?”

骆北琛瞟了他一眼:“你说上个厕所后杳无音信,隔壁徐队看我的眼神,活像我是被负心渣男搞大了肚子抛弃在外的失足妙龄少女。”

沈邱鸣:“…………放他娘的屁!”

神他妈失足妙龄少女。

你见过下面掏出来的鸟比你还大的妙龄少女么!!!!

我都没见过啊!!!!

骆北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十指微微收紧:“所以我来看看,我家太太是不是背着我搞艳遇了。”

“打住,”沈邱鸣隐约感觉不妙,战术自保,“我哪来的艳遇?谁这么想不开?”

“拐弯的时候遇到只窜天猴,被他莫名挑衅,感到鸭力。”骆北琛垂下眼皮,不咸不淡地回道。

长而浓密的眼睫投下小片的阴影,敛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讥讽与嫉妒,再度抬眸时又恢复了原先的淡然。

沈邱鸣闻言,登时笑得不行。

一只手被牵着,他于是换了另一只空闲的手,装模作样地扇了扇旁边的空气,嘴上调笑道:“啧啧啧,好浓的醋味儿啊,您这瓶几几年封口的?”

紧接着就被身侧的男人威胁似的瞥了眼,眼神里带点儿警告意味。

这是在劝他善良,自己收敛点,别逼男友野蛮。

沈邱鸣憋笑得辛苦,他家阿琛多少年没害羞过了。

他艰难吐了口浊气,眉目含笑,慢悠悠地说道:“我还真没想到,以你那什么级别的C位,会去在意蒋大傻这个逼——”

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这好歹也是公开场合,影响不好,旋即收了声。

然后,他默默从兜里掏出手机,凑到男朋友跟前神秘兮兮地晃了晃,将声音稍稍压低了些许。

“说起来,我真得好好谢谢蒋大傻,他今天可是给我送了份大礼。”

不仅送货上门,还是货到白嫖,美滋滋。

骆北琛扬扬眉毛,饶有兴致地问道:“嗯?怎么?”

“那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

沈邱鸣嘴上说着,又漫不经心地把手机塞回了兜里。

“…………”

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男人眯眼,颇为不爽地磨了磨尖牙,心痒痒。

“所以?”

“所以——”

沈邱鸣拖长了声,拉在一起的两只手被他胡乱甩动,前后肆意地摇摆了一阵。

“为了满足骆先生的好奇心,骆太太决定晚上躺被窝里的时候跟他慢慢说呗~”

他偏过头朝男朋友眨眨眼,瞳眸折射出一道光亮,好似透着星火流转。

待说罢后,不知怎么,他蓦得想起了一首小诗。

那是多年之前他在某处偶然拾得的,拢共只瞥见短短的一小段,最后却被他熟稔地背了下来,就此镌刻在记忆的一尊方碑上。

沈邱鸣牵着骆北琛的手,随口找了个调儿,轻声哼唱起那首小诗,懒洋洋地踏往来时的道路。

一束金灿的阳光,透过墙上的玻璃窗倾洒到地板上,将两人离去的背影拉得斜长,逐渐交融成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在最后的刹那彻底消失了踪迹……

……

画面跳转,六年前。

一间廉价的奶茶店,靠窗的那个位子,白发少年百无聊赖地趴在破旧柔软的小型沙发上,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外头仅露出下半截纯色的纸棍。

怀里揣着的那只骚粉色小猪被揉得逐渐失去了笑容,他不耐烦地抓了抓一头的白毛,力道加重时不慎被揪下了几根。

摊开手,少年嫌弃地瞅了瞅掌心那几根银丝儿,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就白了作为酷盖的头,这他妈谁扛得住。

尽管发廊的那位烫头小妹黑着脸再三强调,麻了个痹的这是时下最流行的奶奶灰啊啊啊,你个没文化的土老帽!

其实他当时想说,你小姑娘家家凶什么凶咧,要不是凉凉硬塞给他张免费染发体验券,他来都懒得来。

少年倒是这家奶茶店的常客,曾经和老板瞎几把聊了几句,发现还挺投机的,便互相熟识起来成了好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