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挠痒

石坚在回去的路上,老妪忍不住问他:“我的乖孙儿,你说的那些可是真的?”

她在心里担心着呢。石坚今天在孙家说的那番话可是骇人听闻,让大宋每年增产上百斤甚至上千亿斤的粮食,而且这个大地是圆的?

石坚说道:“奶奶,你就放心吧,没有把握我会让那个江老爷冒这个险?”

老妪还不放心地问道:“你父亲什么时候有了这个神奇的海客朋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奶奶,他是一个商人,父亲怎能看起他,父亲大人当然不会向您提起。不过父亲大人可没有我脑子聪明,他听了那个海客的话一笑了之,我可是分析出这么东西哦。”

老妪伸手在他头上打了一下:“你胆子不小,竟敢说你父亲没有你聪明!”

老妪说到此处她又是骄傲,又是郁闷,骄傲的是她后代一代比一代强,儿子在千万举人有脱颖而出,中了进士不说,这个小孙儿自从病好以后,越来越神奇。郁闷是她自己一个老人,却没有自己八岁的孙儿脑子好使,难道他真是天上星宿下凡?

回到家中后,红鸢听了石坚在孙府所说的种种事情,她挂起了小脸,怎么她就抽到这根短签,让自己留在家中,没有看到这样好玩的事?

石坚看到这种情况,想到这几个月来她在自己家中干了多少活,可以说劳苦功高。于是对她说道:“小红鸢,你不要噘嘴了,我帮你作一首词。”

红鸢听到他喊自己小红鸢更加不高兴,可听到他后面话时,开心地跳起来。那可是少爷写的词,连知州大人也不想得到吖。

石坚在纸上写道: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红鸢本来就读了一些书,现在石家久经石坚的薰陶,加上誊抄石坚说的《西游孝记》,对文学的欣赏水平也提高了。当她看到衣带渐宽人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时,都痴了,说道:“好可怜哟。”

这时绿萼也看得眼热,往石坚身边凑和,眼巴巴深情地望着他。

石坚只好说道:“你也别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也为你写一首吧。”

他又抄袭了一首秦少游的《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绿萼看到了最后,人都傻了,她低声道:“少爷,以后奴婢一定要在你前面死去。”

石坚愕然,他问:“这是为何?”

“不然奴婢一想到少爷,奴婢会伤心,会难受,那比坠到十八层地狱还要难受。”

石坚再次愕然,然后大笑。可他还是低估了宋人对词作的狂热。当这两首词传出后,无数大宋少女开始对他发花痴。当她们父母要她们出嫁时,她们不肯,说宁愿在石家做一个奴婢,也不愿嫁人,若不考虑到他的声望和皇帝对他的器重,一般人不敢打扰,估计他的门槛儿都会被上门提亲的人踏破。

自从去了孙家以后,石坚还是闭门读书写字。可是他家门口又多了许多人转悠,这些都是听到石坚在孙家说的话而来的,他们想打听那个什么棉花。可他们发财心切,也不敢打扰石坚。久而久之,有人看出了商机,在石家不远处搭起了茶棚卖茶和卖些小吃。石坚有时候看向门外,苦笑,这回真的门庭若市了。

到了九月下旬,第三道圣旨也来了。宋真宗在圣旨里说特赐石坚进士进身,这回可是诸太中大夫,龙图阁侍制。

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做到从四品大官,成了朝中的士大夫,在外面围观的人听傻了,可一想想也对,如果孙家女婿这次能够成功,大宋将每年多收获几百斤粮食,这个官职倒也配他做得。

但是石坚这次依然拒绝了,他说道:“官太大,人太小,学不深,资不足。而且小子还要等到江如亭老爷从印第安大陆返回。这比小子做官更重要。”

那个太临知道这个少年性格高远,对名利看得也极淡,劝说不了。不过这回宋真宗有了准备,这个太监还带来了一个画师,说圣上想看看石坚的模样。

外面围观的人和陶知州心想,皇帝居然对石坚宠爱如此。

画完了像,那个太监还恋着不走。石坚哑笑失笑,问:“是不是想要小子再为圣上作一首词?”

那个太监说道:“石相公,洒家倒不烦尊驾费神,洒家路过和州时听到有人在传唱石相公那两首新词,洒家觉得挺好,石相公就把那两首词写出就可以了。”

石坚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以前他献给真宗的全是金石之音,如果是太宗或者太祖,一生戎马生涯,听了会不厌倦。可真宗生在太平盛世,本人又厌倦战事,乍一看一两首会觉得稀奇,可看得多了就不喜欢。反而石坚抄袭柳永和秦观,特别是秦观那首《鹊桥仙》隽永中还带着一点富贵气,更适合真宗的口味。

石坚一拱手道:“公公有命,小子岂敢不从。”

这使得这位公公对石坚大生好感,你看人家,有寇大人的气节,但对人随和客气,不象寇大人那个鼻子都生上天。这次石坚用了董其昌的书法。

董其昌的书法综合了晋、唐、宋、元各家的书风,自成一体,其书风飘逸空灵,风华自足。笔画园劲秀逸,平淡古朴。用笔精到,始终保持正锋,少有偃笔、拙滞之笔;在章法上,字与字、行与行之间,分行布局,疏朗匀称,力追古法。用墨也非常讲究,枯湿浓淡,尽得其妙。书法至董其昌,可以说是集古法之大成,“六体”和“八法”在他手下无所不精,在当时已“名闻外国,尺素短札,流布人间,争购宝之。”(《明史·文苑传》)。一直到清代中期,康熙、乾隆都以董的书为宗法,备加推崇、偏爱,甚而亲临手摹董书,常列于座右,晨夕观赏。康熙曾为他的墨迹题过一长段跋语加以赞美:“华亭董其昌书法,天姿迥异。其高秀圆润之致,流行于褚墨间,非诸家所能及也。每于若不经意处,丰神独绝,如清风飘拂,微云卷舒,颇得天然之趣。尝观其结构字体,皆源于晋人。盖其生平多临《阁帖》,于《兰亭》、《圣教》,能得其运腕之法,而转笔处古劲藏锋,似拙实巧……颜真卿、苏轼、米芾以雄奇峭拔擅能,而要底皆出于晋人。赵孟頫尤规模二王。其昌渊源合一,故摹诸子辄得其意,而秀润之气,独时见本色。草书亦纵横排宕有致,朕甚心赏。其用墨之妙,浓淡相间,更为绝。临摹最多,每谓天姿功力俱优,良不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