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圣人(下)

石坚继续说道:“古时人心智未开。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是愚昧无知。总有一些大智慧的人。如伏羲起火,神农种植、尝药、仓颉造字。然后有大智慧之人,对社会发自思考。如释迦牟尼生于印度战乱年代,诸小国同样战争不休,因此他的教义是希望人们从善弃恶。而孔子与老子同样生于春秋战国,只是老子希望百姓无为无争,内心平和,战争自然减少。而孔子则是希望百姓生活在一种有秩序的状态下。因为《金刚经》开篇就说吃饭。没有饭吃,连性命都未必保住,何来探询真义?即使有大道存在,在没有领悟之前,都到了地府了,何来大道可寻?”

“所以管仲也说人无衣食之愁,方知廉耻。至于齐家立国也非是错误。”

听到这里,大家哭笑不得,你说的孔夫子这句话说错了。人无完人,不可能每一个方面都是精通的,有的善于吏干,但未必善于治家,而且用了著名宰相房玄龄为例,让大家无法可辨。现在又翻过来说了。

但这时候,就是与石坚争辨,石坚也不会理睬,现在石坚的状态,几乎是一种自我深度催眠状态,根本就不知道旁人的存在。这种情况,就象阿基米德一样。

“孔子这里不是指的一般大臣啊。就是房玄龄也非是完人。治国时多有错漏,太子不贤,大臣时有叛乱。不立家怎立国,至少作为宰相,还多有不称职的地方。只是后世贤相很少,诸葛亮偏于一隅,惜乎。王猛帮之于番狄,不占大义,惜乎。要么就是主君强势,辉映大臣无能。孔夫子这里指的是很贤的臣子,故名大学。所以格物后知,正心修身,齐家立国。这是一种乌托邦的想法罢了。但也不能说不对。”

众人听了更是汗滴。连房玄龄都不是贤相了,那么有几人称为贤相?

“因此,这都是这些智人的一种理想。不能因为自己能力做不到,就对其否决啊。那么天地会不会知道这些事呢?不会知道,人类的生死,与猪狗的生死有什么区别呢?只是天地视万物为刍狗,祭品轻了同样会忽视,祭品重了同样会有回报,祭品恶了同样会有报复。”

更加莫明其妙,不是不信神吗?怎么有回报报复这样的词语出现?

“因为人类是万物之灵。破坏性很大。如果人类一味地开发,不顾天地的平衡,天地就会有无穷的灾难,地震、海啸、沙漠、火山暴发、酷热寒冷,将人类毁灭。但如果人类善待,同样回报是鸟语花香,一个极乐世界。”

“因此,天地若有心,这颗心就是平衡。故老子说,天地本来浑沌,后生阴阳。阴阳相交,后生万物。平衡而!”

随着这一声落下,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

平衡而?

难道就是他的教义?

但众人都不敢驳,今天这种异象太骇人听闻了。

“天地生于浑沌,无善无恶。人类的生灭与天地无干。就是地球与火星一样,成为不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天还是天,地还是地。只是人类灭亡罢了。但对于人类自己,就必须要掌握平衡,也就是度。开发低了,人类自己生活不舒适,开发过了,毁灭就会即将来临。就象君臣之道,以一人治群臣,以群臣治国事。如果以一人治臣治民治事,纵然孔夫子在世,孟子复生,也没有这个能力。”

这一句回到治国上,所有人沉思。这不是没有道理。刘邦用张韩萧三人得天下,李世民同样房玄龄、杜如晦、李靖、李绩、魏征等大臣,方可造就贞观盛世。刘德遇诸葛亮如鱼得水,符坚用王猛称霸北方。都是用了一大批贤臣,才成就文治武功的。

“但如果一味地放权给臣子,就是皇袍加身之事发生。这算是好的,太祖是一代人杰,这种加身对万民都有利,并且使中原从五代割据状态到大一统,使百姓开始安居乐业。”

听了后一句话,大家才放下心来。前面一句,让大家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毕竟赵匡胤这件事做得也不是很光彩。

“而且君主善,关心百姓,朝廷还好一点。就是隋文帝以一人治天下,虽然力有不逮,但因为关心百姓,所以侥幸未犯下错误。但到了隋炀帝手中呢。纵然朝廷积六十年之用,一朝废于一旦,放钱帛于李唐之用,放洛阳之米于李密所用。”

“如果象王莽那样,或者象东汉那样外戚与宦官专政,对整个国家将会是一件祸事。因此君主要学会放权给大臣办事。但也不能放任自流。臣子象皇上效忠,但也监督着皇上的行为。这才是真正的平衡之道。因此,不能一味地象儒家那样尊卑有序,也不能象道家那样清静无为。”

“但也不能忽略圣人所言。只是后人因时因利,不断加改,所以教义面目皆非,多有争执。其实只有几个字,怎样为百姓好。只要心里抱着为百姓好的想法,并付之于行动,作为教义就是好的教义,作为法言就是好的法言,作为人主就是好的人主,作为大臣,就是好的大臣。这是治国的一。”

“然后分为阴阳四仪,就是各有做法,有的从佛,有的从道,有的从法,有的从墨,有的从儒。如果世间真有因果,一饮一啄,有得有失。因为我来到这个世界,将汉人强大。会不会带来更大的祸害。”

听到这里,大家骇然。来到这个世界?这话听得总感觉有点不对?

“难道因为汉人强大,所以有靖康之辱,然后文明转向西方?以后一千多年后,再向东方转移?”

说到这里,石坚再次在室内踱起步来。

现在石坚这种状态很奇怪,看到石坚走来,诸人立即悄悄让开。听他还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

过了好一会儿,石坚又说道:“那么就如李淳风所说,今借使得而杀之,天或生壮者肆其怨毒,恐陛下子孙无遗类矣。我也要求这一段而!天地无疆,而人命短乍,以后之事,谁能料到?或如博奕之数呢?”

这是石坚要数学上写的一个问题。就象赌博一样,押大小。每次都押大,第一次押一文,胜负对半开,如果赢了,得一文。输了押二文。因为每一次机率都有一半,一直押到底,总有一次是押对的。但石坚写道,这是一种错误的想法。因为每一次开押,等于是一次重新的开始,并不能将上一次概率计算上去。因此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有可能越押越深,最后大输特输。

“就象大道万千,其归于一。释家既然能说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孔夫子能问道于老子,为何我不容万法?科学有之,鬼神也未必没有?或者是外星人吧。不能证其有,也不能信其无。也许这些大智人物,或许是这些外星人或者神仙下凡都未必可知。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可笑,现在道释儒门派林立,相互争执。其实不知其道为一,只是法不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