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搞定相爷

叶久摸了摸脑袋,“哦。”

随后转身往门口走。

娄丞相皱着眉睨着她的背影,咬了咬牙:“回来!”

叶久闻言立马转过身,扬唇一笑:“就知道相爷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我一般计较。”

娄丞相甩了甩袖子,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叶久:“想当年林将军南征北战,七尺男儿顶天立地,怎么就生了你这么熊崽子。”

叶久挑着眉头,笑容僵在脸上,满眼都是疑惑。

这意思娄老还认识她的便宜爹?

娄丞相做到太师椅上,仰头喝尽了一杯茶,“你这小子,不知轻重,刚上朝了几天,就敢去插手皇家之事?”

他手肘搭在桌子上,眯了眯眼,“你以为,这皇室之人都是好惹的?”

叶久着实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娄丞相竟会关心自己的死活。

娄丞相看她呆怔的模样,叹了口气,“你刚回来,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远了不说,就前年,贤王与沐王那一案惹得满城风雨,有多少人被牵连其中。”

叶久倏地皱紧了眉头,手慢慢攥紧。

这事她怎会不知。

那一案,彻底毁了祁氏一门,也把韶儿,一把推进了深渊。

娄延柏没看到叶久脸色的变化,敲着桌子道:“你若是再莽撞行事,那姓祁的就是你的下场。”

叶久拳头攥的死死,缓了几息才慢慢松开。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那当年……是怎样一回事?”

娄延柏眉头微微蹙着,目光落在杯中清透的茶汤上,缓缓道:“祁尚书和你一样,是个聪明的,但依旧没逃过这暗涌飞刃。你永远不知道,你是为谁挡了剑,又将成为谁的刀。”

叶久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得知当年祁家旧案,也是第一次听见别人眼中的岳父大人。

“不说他了,你只需记得,人在朝堂,少言慎行。”

叶久眉头跳了一下。

这话别人说她还能信,可从着比言官还敢直言的“康盛名嘴”口中吐出来,怎么就毫无可信度呢。

她走到娄丞相对面的椅子坐下,瘪瘪嘴,“所以娄老您朝会上公然怼陛下,还是为了我着想喽。”

如果不是娄丞相把贤王给皇帝的信抖出来,自己那时最有可能的下场就是因为贤王服毒而被押入大理寺候审,而不是仅仅杖责三十那么简单了。

叶久心底好像突然亮堂了些,娄老引战群臣,却是为自己转移了罪名,这样一想,确实是帮了自己。

思及此,她脸上有点发热,完了,白骂了好几天。

娄延柏瞥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那…那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想借此机会问清罢了。”

“先皇驾崩仓促,而陛下偏偏又是临危受命,而贤王虽是被撤出东宫,但皇子身份犹在,可最后却是不声不响的陛下继了位,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心里不得不疑。”

叶久听完微微叹息,皇位之争向来变幻莫测,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谁会中了大奖。

“娄老您想想,如若是陛下心中有鬼,您等一众大臣如此公开质疑,陛下可能容您?”

娄老愣了一下,微微抬头看了眼叶久,便见着面前的毛头小子笑了下,说道:“虽然现下朝堂大有不服,但若真杀一儆百,想必大臣们多数会顺服。”

她顿了顿,“但陛下并未如此做,反倒是容忍那些个大臣表里不一,混沌度日。”

“娄老想想,如此以往,对康盛,对黎民,又有什么好处呢。”

娄延柏皱着眉头不说话,叶久磨砂着杯口,轻道:“又或是陛下找一人开刀,您说,他该找谁呢。”

娄丞相手指搭在桌边,许久都未说话。叶久也不打扰他,端着茶杯默默的喝着茶。

屋子里寂静了良久,娄丞相叹了口气,看向叶久:“我只问一句,陛下可有背道之举?”

叶久望着娄丞相的眼睛,缓缓道:“我只知,陛下一路回京,并不太平。”

娄丞相眼中一震,倏地皱紧了眉头。

……

侯府门口。

祁韶安和娄夫人出来时,就看着府门口一老一小两个身影,背着手杵在门口,从背影看,忽略身形,那姿势气场简直一模一样。

她看着两人心平气和的站在一起,悬在心口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好在没有打起来。

“小娘子这下放心了吧,瞧把你担忧的。”娄夫人拍拍她的手臂,笑道。

祁韶安听着那打趣之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让娄伯母见笑了。”

叶久和娄延柏听见动静,同时转过头来,只见祁韶安与娄夫人相携而来,正有说有笑的。

叶久往前迎了两步,娄夫人见状把祁韶安推了过去,“林侯,你夫人老身可是毫发无损地还给你了。”

叶久闻言憨笑了一声,朝娄夫人拱手:“麻烦夫人照顾内子了。”

娄夫人看了眼娄延柏,瞧那个如意的面色就知道谈的甚妥,便更敞开了言语,“你家这小媳妇,老身喜欢极了,这年纪虽小,见识却是辽阔的很,林侯可真是好眼光。”

叶久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最后都快绷不住了,她强自忍住,道:“我媳妇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我可是费好半天的劲才娶进门的。”

祁韶安闻言瞪了叶久一眼。她本来就不好意思娄夫人的夸赞,结果没想到,叶久不但不谦虚一些,还有添两笔,简直是锦上添花,呸,画蛇添足!

“娄伯母您别听她瞎说,我……”

祁韶安话没说完,娄夫人就掩唇笑了起来,“林侯这般爱护你,你可要争气才是。”

祁韶安后半句梗在喉咙里,一下憋红了脸。

叶久不明就里,目光扫过两人的面色,这娄夫人一脸姨母笑是怎么回事?

“好了,茶水也吃够了,回自己府去吧。”

娄延柏适时开口,摆摆手,语气里带了不加掩饰的嫌弃。

叶久瘪瘪嘴,小声嘟囔着:“您那煮茶手艺比起娄夫人可差远了,谁稀罕……”

“嘿!你这臭小子!”

娄延柏吹胡子瞪眼,袖子都扬了起来。叶久见状一缩脑袋,两步跨出了府门,才堪堪躲过娄丞相的“特别关照”。

“拿着。”

叶久被一本折子砸中了,她仓皇接过,看着娄丞相那一脸嫌弃的表情,有点懵。

“渭南治河抢种之法,你拿走吧,爱给谁给谁。”

叶久愣了一下,“抢种,治河?”

她快速的翻看了几眼,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详细讲述了渭河治理和非农时种植的措施,完全是针对这次灾情的。

叶久心中一骇,这是她想了许久都没找到好方法,她对农耕水利又不了解,这事便没有什么头绪,就一直这么僵持着。

而现在,方法就在眼前。

叶久睫毛轻颤了颤。她本以为丞相与陛下置气不理朝事,没想到丞相一直在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