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琼花馆探案

叶久不敢侧头,僵着身子点了点头,“嗯,陛下命我彻查衡明杀人一案,所以今天我得…得去一趟。”

祁韶安抿了抿唇,坐起身来,朝叶久伸出手,“起来。”

叶久愣了一下,望着祁韶安看不出喜怒的脸色,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要去吗,还愣着做什么?”

叶久脸上抽搐了一下,她连忙摇头,甚至往后挪了两下,“不…不用了,其实我也不一定非要去,我……”

祁韶安看她慌张的样子,轻笑了一声,一把捞住了她抓着锦被的手,把她拎了起来。

叶久惊呼一声,眼神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祁韶安又顺手扯过一旁的束胸带子,跪坐在叶久的身旁,“你如此害怕做什么,我又不是要吃了你。”

叶久看着已经捧着布条靠过来的祁韶安,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伸过手,“我…我自己来……”

说着,还用锦被挡了一下。

然而当她拿住祁韶安手中的布条,扯了一下愣是没扯动时,她抬起头,看着祁韶安的目光有些困惑。

祁韶安轻挑眉头,哂笑道:“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侯爷,这会儿倒是害羞了。”

叶久闻言更是拉紧了被子,红着脸骂道:“韶儿你现在越发的脸皮厚了。”

祁韶安嘴角的笑意越扬越大,她忽得凑上去,贴着叶久泛红的耳朵,轻声道:“那不看跟谁学的。”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垂上,叶久脸都快要滴出血来,就在她缩脖子的瞬间,一股.湿.滑霎时侵袭了她的神经。

祁韶安竟然含住了她的耳垂!

叶久浑身一个激灵,被祁韶安握住的手瞬间捏紧,汗毛竖立。

她觉得就不应该给韶儿开这个头,这举一反三的学习能力实在是能要了她的命。

而且还是专挑自己受不住的地方下手!

祁韶安见状倒也没有再多刺.激她,拇指抚摸着她的手背,满意的笑了一声:

“就算你想有别的心思,也得要有体力享,不是吗?”

……

琼花馆。

载阳抱着臂看着叶久被人从马车上扶下来,眼角抽了一下。

“这才一天,就病着了?”

叶久直到此时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尽,她状似不经意地伸手扇了扇风,随意道:“天有点冷,偶感风寒。”

一旁的陆林点了下头:“夜里打架什么的,确实容易受寒。”

载阳一听眼睛整的溜圆,嘴角以可见的速度飞快扬了起来。

叶久二话没说一脚踩在了陆林的脚背上,在听到陆林“嗷”一声惨叫后,她微微一笑,朝大门伸手:“请吧,密察使大人。”

载阳竭力憋着笑,正色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然而在他转过身后,立马缩着脖子笑成了一只□□。

叶久见状又狠狠瞪了抱着脚乱蹦的陆林一眼,也扯开步子跟了进去。

琼花楼虽然是京城第一青楼,但和普通青楼馆子的规矩一样,白天里都是不接客的,是以此时楼里有些冷清。

老鸨早早的就在楼里候着了,见两人进来,扭着身子快步走了过来。

“二位大人可叫奴家好等。”

叶久摸了摸鼻子,带着已婚人士的自觉,下意识退后了一步,顺道把载阳推了出去。

载阳笑容僵了一下,随后认命的问道:“现场可有破坏?”

老鸨连忙摇头:“没有没有,那日京兆府带人来后,就把出事的房间和衡公子呆过的房间都封锁起来了,这两日没任何人进过。”

叶久闻言点点头,“那带我们去看看吧。”

两人跟着老鸨上了楼,那两间屋子都被封条贴着,在一排屋子中还是有些显眼的。

载阳撕了封条打开门,屋子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叶久皱了皱眉,倒也不像上次探查房卫宏一案时那样强的反应,只是有一瞬间的不适。

载阳习以为常似的径直走进去,环视了一周,回头问叶久:“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吗?”

叶久仔细看了一圈,摇摇头:“东西还是原来的摆放,应该是没人动过。”

载阳看着一地的破裂瓷器、桌子,啧啧出声:“姓衡的真是好大的杀意啊。”

叶久抿抿唇,道:“我瞧着衡明平日里虽然有些莽撞,但是不至于为了抢人而痛下杀手。”

载阳踢了踢地上酒壶的碎片:“那喝醉了呢?”

叶久细细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说不准,但是若平常就没胆子起杀心的人,即便喝了酒,也不应该狂暴至此。”

载阳看了一圈没有什么收获,便示意叶久去隔壁屋子看看。

叶久点了点头,忽得轻笑了一声,“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是朱阁里的三司之一。”

载阳点了下头,低声道:“朱阁如今被换下了大批人马,今时不同往日,只是先前的那些事情决不能再度重演。”

叶久闻言思索片刻,便明白载阳指的是朱阁被贼人渗透利用,借刀杀人。

不论是诚王谋逆还是楚时慎被追杀,都是一个道理。

两人走到隔壁屋子里,待载阳关好门,叶久又问了句:“魏总管已经领盒饭了吧。”

载阳闻言疑惑的转头,叶久反应过来,解释道:“就是死了。”

载阳扫了她一眼,点点头,“陛下让他活到这个时候就已经是仁慈了。”

叶久闻言没有做声,她那日出去时便猜到了,当时载阳手里端的应该就是毒酒。

“那魏总管最后倒是又说了些事。”

载阳看了她一眼,又道:“诚王谋逆是其一,而最让先皇容不下的,便是他勾结外族,企图借外邦之手,打压朝中忠臣的势力。”

叶久闻言着实吃了一惊,“疯了吧!”

为了争个帝位,连国家百姓都不要了,这样的人就算成了皇帝,康盛也好不了。

载阳严肃的点了点头:“这也是诚王一案一直秘而不宣的原因。”

叶久皱了皱眉,诚王身为皇亲国戚,却勾结外邦,这要是传出去不仅皇家颜面无存,更严重的可能失了民心。

她轻轻叹了口气,如果这样说,白叔所料不差,林将军的死可能另有隐情。

载阳见她情绪有些低落,便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这些事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叶久点点头,随后指了指桌子:“我们分头查吧,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好。”

……

比起旁边屋子的一片狼藉,这间屋子显得整齐许多,除了桌子上几只七倒八歪的酒壶,并没有什么其他杂乱的地方。

叶久拿起酒壶闻了闻,里面的酒液已经干涸,除了淡淡的酒气,没有什么其他可疑的味道。

她又拿起旁边的酒杯,杯底留着一圈酒渍,和刚才瓶子里味道一样。

“你可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