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埋恨(第3/4页)

难道去对国公说,他钱宁玩我的女人,连他府上低三下四的下人都玩了我的女人,还在她的私处绘了图来羞辱我?要不要把王满堂叫来做人证,要不要再找个稳婆去验证?

要是那样,她不羞死我都羞死了,我江彬可不是个下三滥,如今好歹也是个游击将军,这桩丑事说出来,一辈子别想抬头挺想做人了。

江彬拄着双刀,盯着太阳下自己的身影,过了半晌忽然仰天打个哈哈,扛起双刀来施施然地转身离去,瞧那轻松模样倒象闲着没事逛大街的兵丁。

只是江彬形体、相貌太过引人注目,没有人注意他眼中若有若无的那一丝怨毒和嘴角牵起的一抹邪笑:“我江彬堂堂七尺男儿,受此奇耻大辱,岂能效那妇人小儿,去告你一状了事?我是要留守金陵的,来日方长,你喜欢玩,那咱们就慢慢玩,你糟贱我的女人三天,早晚我玩你的女人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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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大人一路奔波,辛苦了。”杨凌啜了口茶,微笑着道。

“哪里哪里,国公爷用兵江南,日理万机,才是真的辛苦。”伍文定瞧瞧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儿子,说道:“小犬自幼在山上习武,行伍行军、官场规矩不甚了了,追随国公身边,没有给您惹麻烦吧?”

两下里已经客套了半天了,堂上没有外人,除了伍家父子,就只有一个杨凌。杨凌看看伍汉超,笑道:“汉超对我助力甚大,在军伍之中久经历练,现在也是一名合格的武将了。”

他看看局促不安的伍汉超,说道:“汉超,许将军送来的花名册,你着人送回去吧,叫他清点明白,按实际伤亡人数和在册官兵报呈抚恤和封赏。”

“是!”伍汉超知道杨凌这是要为他向父亲挑破宋小爱有孕的事了,急忙答应一声,匆匆退了下去。

杨凌犹豫了一下,看着这个威风凛凛的大胡子文官,踌躇说道:“伍大人,我知大人对令郎寄望甚深,希望他能为国效力,趁着年轻多建功勋,汉超也不负你的教诲和期望,自入仕途屡次战功,兢兢业业。不过,呃……”

伍文定紧张起来:“国公有话请讲,小犬有何不对的地方,国公尽管责斥教训,无需客气。”

杨凌掩唇咳了一声,对人家父亲谈这些事情倒有些不便启齿了,他镇静了一下才道:“如今战事方息,余波荡漾,正是用人之际,令郎本是个得力的人手。不过再过几日本国公回京,想将他留在江南,正好伍大人来此赴任,就为他把婚事筹办了吧。”

“筹办婚事?”伍文定一呆,心中紧急思索道:“国公这是什么意思,是他知道了汉超干的好事,还是汉超瞒下媳妇有孕的事却向他求恳托媒?”

杨凌干笑两声道:“不瞒伍大人,令郎和小爱姑娘两情相悦,每日里朝夕相伴,难免……所以他们已经成就好事,现如今小爱姑娘还有了身孕……”

“什么?”伍文定一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又惊又怒”地道:“这个逆子,伤风败俗、大逆不道,我伍家诗礼传家、门风谨然,怎么会出一个这么有辱门风的东西。国公,这……这真是愧煞老夫了。在国公身边做事,那是多大的福分,还不知自爱,不懂得谨身自好,循规蹈矩!这个小畜牲,国公放心,下官回去,一定对他严加管教,家法惩治。”

老伍吹胡子瞪眼睛,就差擂胸脯写血书了,要知道在古代未婚先孕那是极为失德的大事,而为官做人,又最重一个德字,国公要是因此起了厌恶,那儿子的前程就毁了。儿子成了亲,也可以进京为官,可国公却有意要把他留在地方,岂不是已经有了这份心思,变相流放?老伍一念及此心中岂能不紧张。

杨凌一见他如此反应,果然不出伍汉超所料,连忙开口劝道:“哎,伍大人勿要如此,我也觉得汉超此事做得太不稳重,不过他与小爱姑娘早已定下名份,也算不得有碍家风门望,依我看伍大人还是放他一马吧,再说这事儿不宜张扬,早早成亲,也便遮掩下来了。”

伍文定痛心地道:“国公的胸襟气度令下官汗颜,唉,这是私事,唯今之计也只有这么做了。下官只是痛恨那小畜牲不识好歹,能有机会在国公麾下做事,却不知自省,如今惹得国公厌恶,也是他咎由自取,下官……下官惭愧之至,小儿实在有负国公厚望啊。”

“厌恶?厌恶什么?”杨凌莫名其妙,心道:“你个老夫子气儿子不守规矩,我跟着生什么气啊?”

他疑惑地道:“此为小节,岂能因小失大?我是这样想的,汉超跟在我身边不过是鞍前马后的差事,在兵部做个散职的骁骑尉要再图发展也难。我准备请旨将他外放为卫指挥,扼守江南要隘,在军伍中容易发展,又可与你父子就近相见,你看如何?”

伍文定一听心中大定,骁骑尉那是虚职,卫指挥却是实权,如此看来国公并未怪罪汉超,他忙换了一副表情道:“国公待犬子实是恩德厚重,伍文定感铭于心,如此,就依国公之言,下官一俟上任,便先为这畜牲把婚事办了,介时,还请国公大驾光临。”

杨凌呵呵笑道:“如果我在江南,那是一定去的,这几日做好江南善后事宜,本国公就要回京的。毕竟国事要紧,如果时间上来不及,那本国公也要遗憾的很了。”

“那是,那是,国事要紧,呃……下官一定尽快筹办。”

躲在门外偷听的伍汉超,一听到这里不禁眉飞色舞,下边的话他也无心再听下去,攸地一转身,手舞足蹈地找宋小爱报喜去了。儿子急,老子更急,伍文定哪里还有心思在南京多待,告辞回去刻日便赶赴安庆赴任去了。

七天后一封喜柬送到了杨凌府上,杨凌在书房翻开信柬一看,见是伍文定恭请国公参加儿子喜宴的请柬,时间定在三天之后,不禁对刚刚捧茶过来的马怜儿笑道:“这伍大人倒是急性子,风风火火,全无一点文人的稳重气质,从赴任到成亲,再去掉来回路上的时间,我估计才三天的功夫他就差不多全搞定了,还真有他的。”

马怜儿眼波盈盈,媚目一横道:“当然不能和你威国公比,你的女儿都快两岁了,这成亲的事还没搞定,我呀,偏偏遇上你这慢性的郎中。”

杨凌笑嘻嘻地揽住她柔韧圆滑的小蛮腰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贴着耳朵低笑道:“不知羞的丫头,你是那急病人了,嗯?有多急呀。”

那顺着浑圆大腿上下移动,不断撩拨要害的手,弄得怜儿钗横鬓乱,娇喘吁吁,她忽然反手钩住杨凌的脖子,刚刚将樱唇凑上,就听外屋中堂上大棒槌叫道:“国公爷,京中特使钦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