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秘密(第2/3页)

朱湘儿道:“万一到了苏杭又没机会呢?夜长梦多,今天的日子还真就比较合适,永淳陪着皇嫂又溜出去了,永福姐姐这两日好像不太舒服,所以没有跟着去,她现在就在宫里呢,就她一个人,岂不正方便你行事?”

杨凌犹豫一下,问道:“她身边总有侍候的人吧?”

朱湘儿一撇嘴道:“她到了哪儿身边没有侍候的人啊?到时我把她们都赶出去就行了。都是公主身边的下人,还有人吃饱了撑的跑到皇兄那儿去报信么?”

杨凌想了想,跺脚道:“好,那咱们马上准备,嗳,你到时候能哭出来么?”

朱湘儿笑嘻嘻地道:“你这个骗死人不偿命的坏蛋,我想起来就想笑,哪里哭的出来?”

杨凌叫苦道:“哭不出来?那如何能象,永福心思缜密,岂不被她看出破绽?”

朱湘儿笑道:“不会不会,哭不出来我还不会生气么?我只要怒气十足就成了。俗话说关心则乱,我看永福姐姐这几日怏怏不乐的,十有八九就是因为没有机会和你说话,到时她光紧张你了,还有心思对我察言观色么?”

杨凌上下打量她一番,赞叹道:“好样的,一直被你纯洁的外表而骗了,想不到你比我还狠!”

“哎哟!”靴面上又挨了狠狠一脚,朱湘儿柳眉一挑,招手道:“走,跟我来,咱们马上开始。”

※※※

永福公主手托着香腮懒洋洋地坐在锦墩上,空荡荡的大殿上只有她一个人,定晴仔细再看,才能发现四壁墙角静悄悄侍立着的四个侍婢。

她这次满怀希望的南下,总算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心上人的承喏,小妮子欢喜的恨不得时时刻刻和自己心爱的郎君在一起。

但是她的性子使她不能像永淳、湘儿那样泼辣大胆,许多情思闷在心里却不敢表现出来。连着多日连杨凌的一面都见不到,使她郁郁寡欢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她默默地想着心事,幽幽叹息一声,正想起身去找湘儿下盘棋来解闷,却听外边有人呼叫道:“公主!永福殿下!”

永福一脸惊喜地站了起来,这是杨凌的声音,他怎么来了?

永福心口一热,顾不得多想,匆匆奔到门前,刚刚拉开房门,杨凌就一头钻了进来,焦急地道:“殿下,殿下快救我。”

永福诧然望去,就见湘儿紧咬银牙,一手提裙,一手提剑,张牙舞爪地杀将过来,永福大骇,连忙象护雏的母鸡一样张开双臂拦在杨凌前边,惶然道:“湘儿妹子,这是怎么了?你何以对国公刀剑相向?”

“你……你问他!”湘儿气喘吁吁,好像气的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叮地一声以剑拄地,趁机喘口气儿,这宝剑拎着累的手腕发酸啊。

永福公主向杨凌投以探询的目光,杨凌支支吾吾地道:“这……微臣冤枉,微臣实未想到殿下正在……所以……”

永福公主见他语蔫不详,似有难言之隐,便不动声色地摆手道:“你们统统退下,不许出去乱说!”

“是!”四名侍婢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永福急忙掩上门,说道:“湘儿,你疯了,拿着宝剑追杀当朝的国公,快把剑给我!”

“不给!姐姐再逼我,我……我就当场自刎!”朱湘儿把宝剑往颈上一横,她腕力不足,长剑摇摇晃晃,看的永福心惊肉跳,她连忙退了两步,摇手道:“好好好,我不过去,你快把剑放下,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啊,让你动刀动剑的。”

“我……我说不出口,你自己问他,他对我做了什么事,我一个女儿家,出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不杀了他,我也没脸见人了!”朱湘儿“悲愤欲绝”地道。

永福脸色刷地一下变了,她转身看向杨凌,颤声道:“你……你对湘儿妹妹做了什么事?”

杨凌苦笑道:“殿下,微臣敢做什么事啊,微臣实在冤枉。”

他把上次误入湘儿舱间,惊见她洗澡的事改成了今天,向永福公主说了一遍。

其实要是说成那一天估计永福会更加内疚,因为从湘儿描述的情形看,那天分明就是永福和永淳设计摆了他一道,他却阴差阳错误入了湘儿的房间。

可是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湘儿这一路上对杨凌也是有说有笑的,此时再让她“悲愤”一番,就算是永淳那小丫头听了也会知道有古怪了。

永福听杨凌说湘儿令人传召他,让他见过皇帝后来一趟,要和他商议为父王购买礼物的事,杨凌却先赶了过来,恰巧湘儿正在沐浴,房门前侍候的侍婢又临时走开,结果误入房间,见到她的裸体的事说了一遍,脸上顿时露出诡异的神色。

杨凌瞧她神色,知道她是想起了她自己曾经想用的计谋,心中有点想笑,他向湘儿看了一眼,湘儿想起那日羞人情形,脸蛋儿涨得通红,那副样子不用装,倒真像是恼羞成怒的模样了。

永福看看提着宝剑恼羞成怒的湘儿,她的头发还湿淋淋的,脸蛋白里透红,淡淡隽净好像刚刚沐浴过,永福想不信都不成了,她再回头看看杨凌,轻声道:“你且退去殿后暂避,我来跟她说。”

“如此,多谢公主了。”杨凌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心中有些惭愧。

“嗳!”永福愁眉不展地看着杨凌隐到殿后,然后走过去拉住湘儿的手,把她扯到桌前坐下,轻声道:“湘儿,今日的事都是一时误会,杨凌论品秩乃是当朝国公,人家虽是外臣,地位可不逊于咱们这些皇室公主,再说他是皇兄身边的第一重臣,你杀了他,谁担待的起呀。”

“女儿家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此事天知地知鬼神知,我自己的心知道,难道姐姐要我装聋作哑?”

“这……”永福语塞,若换了她碰到这样的事,那是也绝不肯善罢甘休的,在她的观念中,自然也是认为女子名节重于一切,不管杨凌是不是无心之失,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如何解劝?

湘儿幽幽地道:“姐姐,人家知道姐姐喜欢她,皇兄也有意破例招他为驸马,但凡能忍得下的,妹妹就是受点儿委曲也就忍了。那日在宫中为了替他夫人传讯,我不慎跌倒在他的身上,此事已经被满朝文武、宫里宫外都传成了笑话,妹妹含羞忍垢的撑了下来。这一次,人家的身子都被他看光了,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说着“哇”地一下扑进永福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杨凌站在柱子后边听她哭的凄惨,不放心地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却见朱湘儿趴在永福肩头,贼眼溜溜地四下乱转,嘴里哭的凄惨,却是光打雷不下雨,瞧见杨凌,她还狠狠地瞪了一眼,杨凌忙做个叫她小心的手势,又藏回柱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