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神秘邀见(第2/3页)

他拂尘一摆,立刻上来三人搜李庆安的身,搜查得非常仔细,连他的头发靴底也不放过,大汉将他的手弩、横刀,以及一些金银都放在一只盘子里,这才对李静忠点点头。

李静忠笑道:“李将军,请进吧!”

李庆安走进了内室,内室的窗帘拉上了大半,显得光线昏黑,陈设也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小桌案和两只坐垫,一名男子正负手站在窗前,从窗帘一角向外凝视。

从背影看去,这名男子身子瘦弱,精神显得有些疲惫。

李静忠上前小声道:“殿下,他来了。”

男子转过身,一张苍白的脸和酷似李隆基的细长眼睛,正是当今太子李亨。

李亨看了看李庆安,微微一笑:“李将军认识我吗?”

李庆安连忙上前,单膝跪下,行一军礼道:“臣李庆安参见太子千岁!”

“李将军记忆很好,上次我们还是含元殿见过一次。”

李亨一摆手笑道:“这里不是东宫,不用管那么多规矩,随意坐吧!”

李庆安和他面对面坐下,旁边李静忠给李庆安上了一杯茶,却给李亨倒了一杯白水。

李亨笑笑道:“我身体不好,御医说不宜多饮茶,所以我一直都喝白水,李将军请随意。”

“殿下比上次在含元殿所见,感觉身体好了很多。”

“这倒是的,搬进东宫快半年了,是感觉身体健壮不少,多谢李将军关心。”

李亨笑了笑,便直接进入了正题:“这次扬州盐案,多谢李将军鼎力相助卢太守,我才能大获全胜。”

“为太子殿下效力,是臣的荣幸,臣只恨从前没有这个机会。”

李亨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缓缓道:“李将军可知道,今天来私会我的风险?”

“臣知道!”

“你真的知道?”

“臣知道韦坚案!”

李亨的脸色显得更加惨白,他喃喃道:“不错!韦坚案,凡私见我的外臣,都一律处死。”

他的目光又落在李庆安身上,“既然知道,你为何还敢来?”

“臣不知是太子召见!”

李亨一怔,他忽然纵声大笑起来,“说得好!我就喜欢你能这样坦诚而言。”

这时,李静忠低声道:“殿下,时辰已到,该回宫了。”

“我知道了。”

李亨摆摆手,对李庆安道:“李将军,我听说你准备将庆王的盐利献给我,可是这样?”

李庆安心里急转,他忽然明白了,高力士和李亨之间必然有某种联络渠道,自己昨晚才对高力士说,一早李亨便知道了。

“不错!臣无意中截获了五万两黄金的庆王盐利,这笔黑财臣不敢私取,愿意献给殿下,以壮大殿下的势力。”

李庆安取出一张图纸,推给李亨,“这是藏金所在,请殿下妥善收藏。”

李亨看了看地图,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块金牌,递给了李庆安道:“父皇准我直接召见的大臣,不超过十人,以后,你就是这十人之一,而这块金牌,若遇紧急情况,可以出示。”

说完,他站起身,快步向门外走去,八名侍卫保护着他,从后门上了一辆马车,迅速地驶远了,李庆安站在窗前,一直望着马车消失在远处,这才仔细地看了看金牌,金牌正面刻着‘东宫’二字,下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而背后则用阳文铭刻着:‘见此金牌,如孤亲临’八个字。

他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一块小小的金牌,竟值五万两黄金么?”

……

两个时辰后,天色已经黑了,李庆安被李林甫的老管家领着,走过一条戒备森严的水上回廊,进入了李林甫的内宅,这里是李林甫最隐私之地,是他夜里睡觉的地方,只有李林甫的心腹才能进入,连他长子以外的其他儿子都没有这个权力进来。

李庆安也是第一次进李林甫的这处内宅,这其实是一座用巨型花岗岩砌成的小型城堡,周围都是水面,只有一座廊桥和外界相连,城堡没有一棵树,也没有一处灌木丛,城堡上面有岗哨在不停巡逻,李林甫一生铲除了无数的政敌,他也知道自己仇家遍天下,为了能睡一个安稳觉,他便用最严密的手段来保护自己。

李庆安走进了这座城堡内宅,里面灯火通明,没有半点阴森之气,他走到一间屋子前停下,老管家敲了敲门,“老爷,李将军来了。”

“让他进来!”是李林甫的声音,李庆安推门进了房内,这里竟也是一座书房,靠墙两边的书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

李林甫坐在书案前看书,一名宠妾跪在身后替他按摩头部,李庆安上前施礼道:“参见相国!”

李林甫摆了摆手,让宠妾退下去,他看了看李庆安笑道:“七郎,是昨天从扬州回来吧!”

“是!”

“先坐吧!”

李庆安坐了下来,他从怀中摸出了太子给他的金牌,放在桌上,推给了李林甫,笑道:“今天下午,太子秘密召见了我。”

李林甫拾起金牌,仔细看了看,不由笑道:“不错!不错!太子居然把他的麒麟金牌给你了,看来,他是非常器重你啊!”

李林甫又笑着解释道:“他一共有四块金牌,龙、虎、豹、麒麟,其实没什么作用,只表示一种恩宠,据我所知,他的龙牌本来给王忠嗣,后来王忠嗣退还了,虎牌在他儿子广平王的身上,豹牌给了韦坚,后来抄家时没找着,不知去向,估计是被韦坚毁了,这块麒麟金牌他居然给了你,连推荐你的卢涣都没有啊!”

李林甫眯眼一笑道:“让我猜一猜,他为什么会给你?”

“相国尽管猜!”

“我本来想,或许和高力士有关,可是你又不是哥舒翰或者高仙芝,不过是个普通的中郎将,就算是高力士再推荐,他也不会给你金牌,我想一定是你给了他目前最急需的东西,哼!李亨最急需什么东西,我很清楚,那就是钱,你给了他钱,对吧!”

李庆安不得不承认李林甫的眼光毒辣,居然被他看透了。

“可是你哪来的钱呢?”

李林甫又继续道:“你不过去了一趟扬州,嗯!扬州盐案中,杜泊生的家产有近四十万贯,除了被庆王抢走的十几万贯外,其余二十余万贯都交给了朝廷,你没有私拿,但我知道杜泊生手中还有一笔钱,那就是庆王的盐利,这笔钱在所有的卷宗中都没有体现,被庆王拿走了吗?可如果是那样,他就不会在扬州惨败了,所以这笔钱庆王也没有拿到,那么,它到哪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