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第八(第3/4页)

1944年底,欧洲战事行将结束。在洛斯·阿拉莫斯研制原子弹的科学家们开始从道德角度,思考继续研制这种大规模杀人武器的必要性。实验物理部主任威尔森就此问题和奥本海默进行了长时间谈话。他建议,举行一个正式的会议来公开讨论原子弹是否必要的问题。威尔森发现奥本海默面有难色:“他建议我们说点别的什么,因为他不想让那些安全人员来找我的麻烦。”

1946年8月14日,当时的苏共中央作出决议,严厉批判左琴科和阿赫玛托娃。文学界红人、向来讲话“义正词严,高屋建瓴,势如破竹”的日丹诺夫,在报告中发表了赫赫有名的评价,称阿赫玛托娃“不知是修女还是荡妇,更确切地说,是集淫荡与祷告于一身的荡妇兼修女”!

1949年2月,有人问法共领袖莫里斯·多列士:“假如苏联军队占领巴黎,法国共产党将会怎么办?”多列士回答说,法国工人将伸出双臂欢迎他们。

巴巴耶夫斯基是苏联作家歌颂派的代表,他的《金星英雄》和《光明普照大地》是美化苏联农村生活的代表,他只会死乞白赖、蛮不讲理地歌颂。法捷耶夫接到上面送来的手稿后说:“世界末日到了,我们简直没法儿活了。”但这部小说荣获1948年斯大林文学奖一等奖后,巴巴耶夫斯基一步登天,日丹诺夫把他召到莫斯科,问他有什么需要,党都将满足。巴巴耶夫一时荣华富贵,“所有的人都向他鼓掌喝彩……人们称他为人类的伟大诗人”。

在庇隆统治时期,因为从图书馆管理员“升任”市场家禽及家兔稽查员而受辱的博尔赫斯成了反庇隆主义者,他多次不惜用最尖刻的语言怒骂庇隆与艾娃·庇隆。在美国接受采访的时候,人们问他对庇隆的看法,他说,“百万富翁们的事我不感兴趣”;人们又问他对艾薇塔·庇隆的看法,他说,“婊子们的事我也不感兴趣”。

吉拉斯对斯大林模式的批评和有关社会主义新阶级的言论,引起他的战友、南斯拉夫其他领导人的不满和批评。兰科维奇向吉拉斯指出:“你在《战斗报》上写的文章对党是有害的。”卡德尔对他说:“实质上,这是修正主义,跟伯恩施坦是一路货色。”铁托则认为这意味着吉拉斯在政治上已死亡了,“政治上的死亡是最可怕的了”。

哥达·梅厄19岁时与莫利斯·麦尔森结婚,婚后两星期,她接受任务到美国西海岸通过宣传犹太复国主义筹集资金。她父亲火冒三丈:“谁会撇下新婚丈夫独自出行!”梅是个着魔于犹太复国主义的人:“我准备着浪迹天涯”,“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党说要我去,我就去”。

苏联优秀的讽刺作家左琴科经日丹诺夫点名后,又遭多次批判,在他年逾花甲时,唯一关心的就是能否领取退休金。1955年8月他写信说:“中央决议后被开除作家协会,1953年重被吸收。这七年我从未中断写作,我的小说发表在《新世界》、《鳄鱼漫画》和《星火画报》等刊物上,还出版了五本翻译作品……我从事文学创作35年,并获得下列奖章:一、劳动红旗勋章;二、伟大卫国战争忘我劳动纪念章。请分会为我申请退休金。”

1961年4月,加加林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从宇宙空间俯瞰地球,他说:“地球是蔚蓝色的”,“绝不允许破坏这美丽的地球”。赫鲁晓夫说:“加加林都飞到太空了,也没看到什么神在那里。”媒体把它写成加加林从太空中传回地球:“我在这里没看到神。”

1966年5月,麦克卢汉在一次加拿大的管理学会议上说:“我再也不会说‘媒介即讯息’……从现在起,我相信,媒介即按摩。”

1968年,三岛由纪夫组织了“盾会”,声称要保存日本传统的武士道精神。1970年11月25日,三岛带领4名盾会成员在日本陆上自卫队东部总监部,以“献宝刀给司令鉴赏”为名骗至总监办公室内,将师团长绑架为人质。三岛在总监部阳台向800多名自卫队士官发表演说:“日本人发财了,得意忘形,精神却是空洞的,你们知道吗?”但是没有人响应,甚至大声嘲笑三岛是疯子。

简·芳达是在海滨两岸长大的孩子,出生后不久迁到好莱坞,以后几年沿这条线路反复穿梭多次。她是个好动的野丫头,发疯般去博得父亲的爱。她告诉《女士先生》杂志:“唯一对我有巨大影响的是我的父亲,他有力量,即使他不在,干任何事时都有他在场的感觉……我成为我父亲的儿子,一个调皮男孩,我想变得勇敢,让他喜欢我,变得强硬而壮实。”简自承:“我心灵深处一直很想成为一个男孩。”

胡志明曾想跟他的中国恋人结婚,但越南共产党的同志们不同意,一位领导人对他说:“你曾说过越南不解放就终身不娶,这句话影响很大,一旦你违背诺言,就意味着我们放弃了解放南方的神圣事业,这不仅有损你的国父形象,连越南共产党也将从此名声扫地。所以,我宁可被你指责、憎恨,也不能让越南老百姓唾骂我们是千古罪人!”

对经济学家来说,100个人常常是有着100个以上的观点,而且这些观点可以很好地共存,这是其他学科难以看到的盛况。有人说:“两个观点截然相反的人能够分享同一届诺贝尔奖,这种情况只有在经济学中才会出现,如缪尔达尔和哈耶克。”

一次,菲律宾的一位议员攻击美国,尼克松向罗慕洛问起情况。罗慕洛回答说:“他是美国的一位伟大的朋友。”“您不懂菲律宾的政治。在这里,政治家成功的诀窍是:‘使美国人受不了,又恳求他们别离开。’”他还感叹说:“你们美国人把我们教育得太妙了。我们把美国政治制度中过了头的东西全盘接了过来,而且把它们发展了。”

休·海夫纳承认,他的母亲生活得很压抑。“在我的家庭中没有拥抱和亲吻,”他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生活就是那种生活的矫枉过正。”

贝克特是一个现代隐士,在巴黎过着完全与世隔绝的生活。他确实喜欢沉默、孤独和宁静,他知道,沉默和独处对他的写作是至关重要的,他最痛恨别人窥视自己的私生活。但事实上,他交游广泛,朋友和熟人足足有数百人,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各行各业。有人感叹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争先恐后,不顾舟车劳顿地赶着上巴黎去见一个所谓的隐士!”

萨缪尔森拒绝了去政府任职的机会。在他看来,那样会妨碍他自由地著书立说。作为美国财政部、预算办公室和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的顾问,他并不否认:“每当我成为一个联邦机构的顾问,那常常意味着它的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