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别怕

“等一下!”

林以时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在袁导阴鸷的目光中笑道:“袁导,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你辱国那些言论的录音, 是我放出去的。”

“什么?”

袁导眯起了双眸, 目光狠厉的打量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林以时, 像是在思考他的话是真是假。

顾臣亦错愕的站在原地,隔着众人在阴暗的房间内凝视着那神色散漫的人。

“不就是那段录音吗, 我放的。”林以时笑道:“这事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放开他,有什么冲我来。”

“冲你来?”袁导冷笑道:“你拿什么当?老子今天要的是顾臣的命, 你也要替他扛吗?”

“那你先放了他, 抓我。”到了这个时候, 林以时竟还笑着冷静的分析着:“你瞧,你抓我不是比他划算的多, 录音是我放出去的和他没关系, 你就算想以后要点钱跑路,也可以给林山打电话, 就说他儿子在你手里, 看看他给不给你打钱。”

“听起来不错。”袁导的话难辨喜怒。

“放了他。”林以时的声音沉得很低。

“把你的武器放下。”

“我凭什么相信你?”林以时嗤笑道。

袁导却再次抬起手中的刀, 抵在顾臣的脸上:“你只能信我。”

林以时的双目赤红,他紧紧的攥住手中的棍子, 他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不放弃抵抗顾臣此刻就会有危险,如果他放弃抵抗……说不定还能拖延时间, 让顾臣可以脱险。

在这份秒的艰难抉择中,林以时最终将手中的棍子丢在了地上。

就在木棍落地的瞬间,那群虎视眈眈的打手便瞬间扑了上来, 那棍子敲击在林以时的腿后,断裂般的疼痛瞬间由腿心蔓延至脑海,尽管他咬紧了牙关,却还是伴随着生理的反应扑倒在地上。

“你不是想替他出头吗?不是很能打吗?”

袁导冷笑着走向他,随手夺过其中一名打手的木棍,便发狠的向林以时的身上抡去!

顾臣的挣扎被身后的打手牢牢按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袁导的棍棒抡在林以时的身上。

空荡的房间内回荡着重击的闷响与顾臣痛苦的挣扎。

袁导回过神瞥了一眼身后的顾臣,似被他这样的反应取悦了。他冷笑着收回了目光,再次将狠厉的视线落在林以时身上:“要顾臣的命?不……我要的是他身败名裂。”

他说着再度发狠的抡起木棍,却对上了那双即便出于弱势却依旧锋芒凌厉的眼睛。他的心下意识的一颤,忙定下心来,咬着牙将手中的木棍重重的向他砸去!

头部的重击带着被拉长的耳鸣声渐渐吞噬了他的意识,有滚烫的液体自头顶缓缓流下,林以时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他看到顾臣惊慌失措的目光,下意识的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可他干裂的唇微启,犹如被悬在细钢线上的意识在顷刻间崩断,失去意识坠入无底的黑暗。

……

林以时。

林以时?

林以时——

“林以时……”

在一片黑暗的寂静中,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很热。

周围像是着了火一般。

他的头很疼,却下意识拉扯着碍事的领口,他努力张开似有千斤重的眼睛,慢慢找到焦点,定格在眼前的人身上。

“顾……”

他的声音哑得吓人,只一个字就让他干涩的喉咙磨得生疼。

他努力睁开眼睛,将视线定在眼前人的身上,愣住。

眼前的顾臣正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他的双手却被绑在头顶,身上的衬衫也被划出一道道口子,破败而难以避体的搭在身上。

顾臣的眼眶通红,目光正定在他身上。

林以时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已经被透支得所剩无几,可眼前这样的画面却还是让他看得血脉偾张,身上的燥热气更甚。

眼前顾臣泛红的眼眶也竟多了几分当然染指的施|虐|欲。

不对劲。

林以时再次闭上了眼睛,他努力平复着呼吸,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猛然回过神,这样的感觉太过熟悉了,就和两年前在酒店时的一模一样!

“你怎么样?”

顾臣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唤回了林以时被恐惧吞噬的意志,他僵硬的抬起头看向他被绑在头顶的双手。

林以时深呼吸,在被侵蚀的混沌中找回了一丝理智,他的视线扫过这间房间,房间内有三架摄像机都正精准无误的对准这张床。

头顶的伤让他下意识的抽吸,他收回视线再次落在顾臣被困在头顶的双手上。

他艰难的移动着,将手伸向那根牢牢困住他双手的绳子。

可爬行时擦过床单带来的颤栗感让他的思绪再次陷入一片胡乱,他咬紧牙关,终于够到了那条麻绳。

“林以时……”

顾臣咬着牙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和绝望,林以时的头很疼,腿也已经疼得近乎失去知觉,他的手有些抖,解了几下也没解开那绳子,反倒是将掌心的血红染上了麻绳与顾臣的手腕。

林以时觉得很累,全身如同脱力一般迟缓。

他停下动作,将头埋进被单,吃力的大口呼吸着。

“你怎么样?”

“林以时……你没事吧?”

“……疼吗?”

顾臣的声音近在耳畔,既磨人又令他莫名烦躁,他像是终于缓回了些力气,他重新撑起身,再次去解绳子。

“没用的。”顾臣目光冰冷的望向高悬在头顶的摄像机镜头:“就算你解开了,我们现在这样也根本跑不出去。”

“林以时……他不是想杀我,他只是想毁了我。”

“可是你的伤拖不了那么久了,林以时,你必须马上去医院。”顾臣的声音却带着沙哑和绝望,他的视线落在林以时脸侧的血痕,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可林以时就像是没听到他说什么,依旧努力解着他头顶的麻绳。

“没用的,来不及了。”顾臣的声音带着急躁。

“闭嘴。”林以时的声音有气无力,被他烦得不行,干脆低斥道。

“林以时。”顾臣的声音低哑得不行,他的目光落在身侧的人身上良久,声音竟出奇的平缓:“我们做吧。”

林以时的动作一僵。

“我们做吧。”像是觉得他没听清自己说什么,顾臣再次说道:“快一点,然后我带你去医院,恩?”

“我他妈让你闭嘴!”

林以时低咒道,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顾臣这人话这么多。

他颤颤巍巍的手终于将顾臣头顶的绳子解开,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顾臣却突然将他按在怀中。

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在顷刻间充斥了鼻息,林以时再次僵住,好不容易保持的清醒与理智也在一点点被消磨殆尽。

顾臣却已挣开了被他解松的绳子,伸出手来解他的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