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飞鸟和海鱼(第2/3页)

别人去巴黎是为了那里的浪漫,他去那里,第一个想到的却是那里的大蒜,他有些皱眉,可是却不能不去。因为隐者让他去,一定有他的用意,虽然现在不能揣摩,但是想必到了一定会知道。

自由、平等、博爱的国度,叶枫微微闭上眼睛,有些感慨,隐者让他去哪里,倒是什么意思?

有时候这个老头子的想法挺符合潮流的,叶枫暗自自嘲,可是有的时候,他真正的感受到隐者是个老人,最少他喜欢对自己喋喋不休,比自己老爸还要啰嗦。

其实老爸一点也不啰嗦,相反的,有些严肃,可是在叶枫的眼中,觉得他已经有些啰嗦,莫非这真是人老的通病?

隐者知道父亲在苏黎世,他还知道什么?蚂蚁和蜜蜂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他还真的神通广大,竟然知道自己的三司和鸽组鹰组,他是不是还知道更多?叶枫心里叹口气,听说人老了,总喜欢把自己的秘密说给别人听,这个老头子,怎么嘴上感觉和贴了封条一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是鱼与飞鸟的距离,

一个在天,

一个却深潜海底……

叶枫想到泰戈尔的这句话,有些皱眉,他没有感觉到浪漫,只是觉得和自己现在处境很像。自己在天上,在明处,暗算花剑冰的显然已经潜到了海底,自己和他们开始最远的距离,其实倒是很近。他不是没有考虑过,那些人既然敢杀花剑冰,就有可能对他下手,但是叶枫现在最少还不是特别担心,无论如何,那些人现在不会暗杀自己,因为水还没有浑,叶枫若是死了,他们把这笔帐推到谁脑袋上?

浑水摸鱼,坐山观虎斗,还是明修栈道,两桃杀三士?

叶枫觉得有些头痛,自己看来做不了什么,以不变应万变?花铁树知道自己那个宝贝儿子被炸死,会不会发疯,说不定自己只要一下飞机,就会吃个枪子,被炸的粉身碎骨,这倒不能不防,毕竟,失去儿子的人会比失去理智的人更加的肆无忌惮。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树与树的距离,

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

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叶枫愣了一下,伸手拿起来盖在脸上的那本泰戈尔诗集,望着眼前的一个美女。

刚才那四句是美女念的,不是叶枫心里的潜意识,美女的声音很好听,柔柔的,带着点转折的味道,不像某些美女,看起来西施一样的面容,话一开口,就是什么,大哥,哪儿混的,直通通的腔调。

美女细一看其实不算很出众,但是有一种书香气息,鼻梁上架着一副小巧的无边眼镜,透过眼镜片的眼睛不算太大,却是让你看到,只是觉得她在笑。

注意到美女望着自己的脚,叶枫觉察到什么,稍微起身一下,让开了通道,“抱歉。”

美女笑笑,走到了座位的里面,饶有兴趣地看了眼叶枫手上的书,“你喜欢泰戈尔的诗?”

旅途是漫长的,也是寂寞无聊的,能够在这个豪华舱坐着的人,怎么说也是有点档次的人,而且这个人还爱好文学,不失成为一个旅途解除寂寞的人。

美女显然是想到了这点,所以想和叶枫有点共同语言,“我最喜欢泰戈尔《飞鸟集》的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这首经典的爱情诗可以说得上敲动着每个情人的心扉,无奈凄美……”

看着叶枫有些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美女笑了笑,“怎么了?”

“那个,没什么,你也去巴黎?”叶枫有些头痛,暗道现在还没有到达法国,大蒜还没有看到,怎么浪漫就提前的来临,他当然知道美女的意思,看美女的装束,好像还是个学生,能坐头等舱的学生,当然家庭背景不错。家庭背景不错的,出门在外的,就算小家碧玉到了法国,估计也能开放大胆起来,而且像她们这样的,很注重生活的品质和圈子,飞机上有交际的机会,倒很少会错过。

“难道这个飞机是飞往洛杉矶的?”美女忍不住地笑,对于木讷的叶枫产生了点好感,或许在她的印象中,叶枫有种文质彬彬的气质,尤其是那两道剑眉,真的不是一般的英俊。

“那我倒不很清楚。”叶枫心中却只是想着怎么摆脱这个艳遇,“那个,小姐贵姓?”

“我姓萧,你可以叫我楚楚。”美女落落大方,“先生,你呢?”

“我姓叶,你可以叫我叶枫。”叶枫倒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楚楚动人的楚楚?”

“嗯。”萧楚楚回了一句,“片片枫叶情的叶枫?”

二人都是笑,好像关系一下子不是世界最远的距离,飞鸟在天,鱼在水里,而是变成了鱼鹰,鱼和飞鸟开始沆瀣一气,叶枫笑过之后暗地里有些皱眉,偏偏萧楚楚好像看上了叶枫,不离不弃的问,“叶枫,你怎么看待泰戈尔的?”

“那个,那个。”叶枫犹犹豫豫,支支吾吾,“我觉得,我觉得他应该是法国最伟大的……”看着萧楚楚的樱桃小嘴吃惊的差点可以吞进一头大象,叶枫一咬牙,重病猛药治,鼓破用力捶,要打破美女对他文学性的幻想,就得来点狠的,“法国最伟大的诗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继承了法兰西的优良浪漫的传统,自由平等博爱的精神在他身上得到充分的体现……”

感受到周围的高贵乘客鄙夷有如刀剑笑的目光,叶枫终于收口,暗道就算法兰西雄鸡听到自己这一番言论,估计都会羞愧的不再打鸣,而改行去下蛋,他当然知道泰戈尔是哪国人,可是他不想和这个女孩子谈浪漫。他很害怕浪漫的。

萧楚楚也有些目瞪口呆,暗想泰戈尔听到叶枫的赞誉,不知道是该感谢叶枫,还是痛扁他一顿,“叶先生真的幽默。”

下意识换了称呼,和叶枫拉开了距离,萧楚楚还是有点不死心地问,“叶先生经常到法国?”

“那个,也不常去,也就是一年五六回。”叶枫镇静说道。

萧楚楚精神一振,一年能到法国五六回的人,按理说,没有那么浅薄的,“不知道叶先生对于法国的总体印象如何?”

“这个嘛。”叶枫很认真地思考一下,“蜗牛。”

“蜗牛?”萧楚楚差点跳了起来,实在搞不懂,在她眼中浪漫多情的法国和蜗牛有什么关系。

叶枫好像咽了下口水,“上次我在塞纳河河边吃了大蒜蜗牛,实在的美味。”看到萧楚楚想吐的表情,叶枫有些不解,凑近了点,“萧小姐,你难道不喜欢?”

萧楚楚差点一把推开叶枫,“叶先生倒是真的好胃口。”

“其实我每年去几次法国,就是因为觉得那里做的大蒜蜗牛不错。”叶枫叹息了一口气,“还有,对了,那里阿拉伯裔和非洲裔做的烤肉串也不错,有的人都说,有的非洲人做的肉串的味道和烤人肉差不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