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明谋与暗战 第十七章 虎放南山(第2/3页)

“有几个出狱的,找上门来了,我给了他们一笔生活费,留下了这些人的联系方式,要不这些人可以考虑用用?”焦涛道,想到了一个捷径。

却不料这句让傅国生的笑意更浓了,他侧头道着:“凡找上门来的,一概不用。”

笑里,带着几分狡黠,当然得狡猾点,否则就混不到今天了,甚至他在想,这么多年费尽心思在警察里找路子、托关系,他丝毫不怀疑,警察也同样在想办法渗透到他的身边。这也练就了他谁也不信的性格,包括表弟焦涛。

比如,一概不用的原因,他根本没说。

“对了,有没有一个叫余小二来找我?他不一定用这个名……反正就是看着很普通,个子不高,短发,操山西口音……人很横,愣头青那种。”傅国生突然想起了这位狱友,突然发现,很难用准确的语言来形容他,回头看表弟时,表弟眼里很迷茫,应该没见过,他又补充着:“他是一周多前出来的,这段时间,有人去公司找吗?”

焦涛摇摇头,没有。这一一下子让傅国生好不失望,简直太失望了,越失望,越觉得可惜,他回忆了好久,进蒸房的时候又给了表弟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

“你到景泰派出所打听一下,3月份抓没抓过一个抢包的,叫余小二。再让四海查查这个名字……想办法到派出所的户籍里查查,应该有案底,很好查的。”

又过了一周……

哧……哧……的传真机声音,从机里喷吐出来了一连串的案情通报,这是专案组直联省禁毒局的DDN专线,林宇婧从整理好传真,仔细地看了一遍。

不管外界如何诟病,在很多不被注意的角落,禁毒局的上百警察在以不同的方式运作着,发回来的是省内各地出现的货源,成份技术分析,市场价格,发现地点,以及吸食人员的概况,这些情况是每日一报,根据市场的走势,一个老练的禁毒人员,能推断出很多事情。

比如,传真到了杜立才组长手里的时候,他嘭地一拍摔在桌上,价格开始回落,那说明货源供应开始恢复;发现地点新增,那说明中间商正在拓展市场;这个直接后果就是吸食人员的增加,即便是马上看不出来,可很快就会有晕三倒四磕过量的吸毒人员被送进医院或者戒毒所。

“通知许处了吗?”杜立才半晌才想起问这事,林宇婧回道马上准备送去,他摆摆手,把人打发走了,一个人自顾自在房间里来回巡梭,一周内,方案已经定了若干个,每一次都被否定了。

没办法,机会只有一次,他现在也担心重蹈线人的覆辙,毕竟那一次还是个嫌疑人,这一次要送的可是个警察。

对了,他想起这个警察来,就牙疼嘴酸似的直吸凉气。每次否定方案的不是别人,就是他。

门外林宇婧轻轻掩上组长的门,把另一封送进许平秋在这里的临时住处,处长毕竟是处长,期间飞回省里一次,昨天才赶来的,他仔细地看着林宇婧送来的资料,不时地撇着嘴巴,半晌抬头时才发现,林宇婧还站在他面前,他异样地问着:“还有事啊,小林?”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林宇婧为难地道。

“有什么不能说的。”许平秋异样地道,征询似的眼光。

“那我就说了啊,我觉得根本不是方案有问题。”林宇婧道,很生气。

“那是什么有问题?”许平秋笑着问,方案自然是指靠近嫌疑人的方案了,已经换了数种了。

“那个人有问题,我算看出来了,他是根本就不想去。”林宇婧道。

“你从那儿看出来了?”许平秋问。

“只要我们一提出方案,他横挑竖挑毛病,你问他有什么想法,他是根本说不上来,我们这一组五个人,包括我,包括杜组长都做过类似的特勤任务,有那么难吗?纯粹就是敷衍。”林宇婧道,很生气,替全组生气。可生气也没办法,这是唯一通向人渣世界的一条线。

境界太高的,遇到品质太差的,也就这种结果,不料许平秋笑了反问着:“宇婧,你是参加工作后多长时间接手的第一个任务?”

“一年多吧,是在特警队出的任务,后来禁毒局成立任务就频繁了。”林宇婧道。

“对呀,你是有丰富的实践之后才接任务。”许平秋缓缓地道:“可他,还有两个多月才从警校毕业呀。”

哦,差距大了,可以理解,林宇婧歉意地笑了笑,只觉得自己也是有点太心急了,许平秋又恢复了不苟言笑的表情,平静的布置着:

“时间还有,傅国生还在动。这种以犯罪以职业的人,犯罪对于他是一种乐趣,他不会停下来。至于咱们这位呢,对他客气点,他要是真撂挑子了,这样的奇葩我在队员里可找不出第二个来。”

林宇婧告辞的时候,对这句评价深以为然,出门就碰到了严德标拽着余罪的警服,非要试穿了一下找找三级警司的感觉,余罪在讨价还价,两条烟加一个火机,把警服送给鼠标穿了。鼠标挺着小肚腩,在学许平秋和杜立才走路。

林宇婧看着这一对,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

……

又煎熬了两周,五一过去了,南国的天气渐渐走向闷热了,最早的台风已经登陆了。

“青春呐,我美好滴青春呐,不能就这么给糟塌了吧。”

严德标在感慨着,手里穿花似的拆着牌,盘腿坐在床上,一低头,便能看到自己耷拉下来的小肚楠子,这几个月磨练了意志,可没磨去多少膘脂,特别是“运送”计划迟迟未定的时候,这儿反而成了无所事事的日子。

“哇,手生了,居然少拆了一张黑的。”严德标玩着愣了下,有点心不在焉了,本来拆三把同花的,不过红牌出了黑张,让他好不懊丧,蹭蹭又收起来,回头时,余罪脚蹬在床上,两臂撑在地上,正哼哧哼哧做附卧撑,这么闷热的屋子里,余罪全身早汗涔涔地像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出狱一个多月了,他的体力已经恢复如常,甚至比以前看上出更悍了几分。

严德标跳下床,赤着脚,到了床那边,蹲下身,仔细看着余罪,这家伙以前就有点神经质,现在看上去接近人格分裂了,专案组叫去开会的时候,他病恹恹的无警打采,可只要关起门来就这得性,浑身警力无处发泄似的,那干这动作。

“哎,余儿,你这床上动作非常标准了。下面又没妞,你这么来劲干吗?”严德标嗤笑着道,一屁股坐到他身边了,余罪喘着气,断续说着:“有备无患懂不懂,咱钱没钱、脸蛋没脸蛋,将来泡妞,就全凭体能强、功夫好了,不练怎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