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乡警也疯狂 第十三章 穷则思变(第2/3页)

“这些年我一多半时问不在所里,大部分时候就是找原来的战友、首长、上级,想办法要回点钱来,羊头崖乡太穷了。而且连可开发的资源也役有。大部分的钱都用在各村的种植、养殖上。输血这么多年。仍然是杯水车薪呀。一个人的力量总归是太有限了。”王槟说着,带着几分懊丧的味道,而余罪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全乡就认可这么一个警察了。或者说不是警察,而是这里的家长。

怀着几分崇敬和景仰,余罪把支票轻轻地放在桌上,还了回去,他自问两人不是同一类人,最起码他没有能要到钱的本事,估计就要到钱,也会想法子把大头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人民公仆”,余罪异样地,重新打量自己这位搭档,曾经在传说中才能听到的事迹,以实例的形式出现在眼前之后,总是让他觉得非常非常怪异的感觉。这个人的人在这个年代己经很稀缺了,那怕是越战老兵没有理会余罪的惊讶,指导员己经有解决的途径了。就听他轻声道着:“这是我化缘化来的修路款,我曾经一位战友支援的,先补上丢牛户的亏空吧,要年前后解决不了,我怕真要逼出其他事来。”

说完这些,指导员王槟役有看到余罪脸上放松表情,他反而皱起眉头来了,似乎对这事很不乐意一般。王槟奇怪地看着,像在征询代所长的意见,坦白地讲,如果不是马秋林私下和他交流的话,如果不是看在他一心想把案子查下来的份上,他恐怕永远不会认可这位毛头小伙当羊头崖乡的派出所所长。

“余所长,你……的意思呢?”王摈问。

“不行。”余罪道,王摈咯噔一下子,脸也拉起来了,余罪像故意添堵一般又强调一句:“绝对不行。”

“可你这么个守株待兔不是个法子呀宁每天几十公里的强度。你开车容知道骑摩托车有多难?”

“我知道很难,可你这样简直是给贼买单,简直是纵容犯罪吗?五万块钱能买几头牛,再丢几头怎么办?”

“可能吗宁再说通知各村加强防范,亡羊补牢,总还是可以防备住的嘛。”

“啊,你这边防得严了,他们再到其他乡、其他县去偷,把贼赶到其实警务区?或者你觉得真能防住,不怕贼偷可怕贼掂记呀。你要这样做,简直就是开门揖盗”

“你个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一直就这样说话?怎么了?”

王槟上火了,脾气上来了。余罪却是不温不火,针锋相对,两人争辨几句,气氛一下子难堪了,王槟半晌叹了口气,直觉得自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他无言收起了支票,有点气结地道着:“算了,我不和你争,不过不能把所里的警力都抽走,万一有个事,投法支应。”

“王指导员,这事必须是全力以赴要去干的事,我打赌,贼踪一定会出现,只要一出现,这个偷牛案的死局就开了,这个节骨眼上,你滞留警力,什么意思”余罪虎着脸道。

“可要是再不出现的话,就这样天天守着?”王槟为难地道。

“您没听我说话,他们一定会出现,我对他们太了解了……不过前提是按照布置来,一定要把牛放出来,一定要缩小这事在全乡的影响,只有风平浪也静,才能招来贼回头。”余罪道,看王槟满脸不信,他也有点上火的补充着:

“指导员,您可以坏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质疑我的水平。”

闻得此言,正皱眉的王槟一下子又被气笑了,他起身了,撂了句。“好,那这事听你的,别怪我有提醒你啊,要在你指挥下把其他村的牛丢了,村里人敢来砸咱们派出所,你看着办吧。”

说罢摔门而去,那门声好重,惊得余罪全身颤了一下,他有点心烦意乱地一把持掉了桌上的东西,叮叮当当摔了一堆,抽了几支闷烟,又不死心地把所有的资料,照片,一一排出来,对比着乡行政村区划图,在细细地比对着地形。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看过的、听过的、经历过的案子,如果追溯的话,任何一个看似巧妙的作案方式,都有它与众不同之处。或是手法诡异、或是动机难寻、或是目的隐密,这个蹊跷的偷牛案,他一直认为自己己经窥破了其中的玄机,可现在看来,似乎还差那么一点。

关键是差的这一点。究竟在哪儿呢?

他在细细检点自己的得失,在回忆着曾经警校学过的点点滴滴。甚至于在回忆羊城里监仓见过的那些人渣,用正的、反的、邪的,用各种各样的思路能把案子重新持一遍。一遇到卡壳的地点,就换一种思路重来。

最懂警察的应该是那些人渣,因为他们免不了和警察打交道,但最懂那些人渣未必会是警察,因为有很有匪夷所思的作案方式,未经曝光,可能让局外人一辈子都想不通。

对呀,谁也不可能回溯出所有细节,问题应该就在这儿。

余罪想通了,问题出在他自视甚高了,现在得到的是些支离破碎的证据,单凭这个就确定他们的作案模式,实在也太武断了,细节稍有差池,就是谬以千里的结果。况且就即便这个模式是正确的,如果无法得到下一次是否发案、具体的发案时间,仍然是白搭。因为不可能再从己经出省出市的那牲畜贩运车辆里盯住目标。

破绽在哪里呢?

余罪把证据、照片、发案地的照片、积案的资料都一样一样排在桌上,他在想那个可以一嗽而就的破绽,因为他相信天下不会有完美的作案,那些疏漏肯定存在,只是被巧妙的淹没在庞杂的事物中。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漆黑的夜·漫漫地走向黎明。又熬了一夜。清晨第一缕阳光透地窗户的时侯。惨淡的天光、阴握的天空、湿冷的霜重。慢慢的映亮了枯坐在椅子上的余罪。烟已燃烬。嘴里发苦。能看清所长事物的时候。他黯黯地自言自着。这样的天气。今天肯定不会有贼了。

太他妈冷了、风这么大。他一个嫌疑人的心态己经思,好久了。当心里想到这儿的时候,他被自己这个下意识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然后很确定今天不会有……马上,冥想一夜的余罪眼睛里·漫漫地绽开了笑意,他在喃喃地道着。

“气候、地形……跨地区作案,必须考虑到……行为习暖必须考虑到,否则投料就盲目了。那么投料不但会选择一个巧妙的地点,而且必须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会,量应该很大……就是这样,破绽应该就在这儿。雪天、大风天、大阴天肯定不会来,就他妈来。老百姓的那牛也不会放出来。就是这样,点早踩好了,他们肯定把行为习惯摸得一清二楚,才可能大白天实施盗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