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思维的子弹 第十四章 今方相知(第2/3页)

“什么意思?看怎么说了,有些方面很熟,有些方面,一无所知。”余罪道,瞥眼看时,他看到曹亚杰脸上的不自然,他又回头看看鼠标,这一下子似乎抓到了点灵感,一个肥差、个警商,放下身家来参加集训,恐怕又是老许的手笔,他笑了,笑着道:“哦,我明白了,曹哥,咱们做笔生意怎么样?”

“什么生意?”曹亚杰心不在焉地问。

“你帮我再找个销路,我呢,给你怯怯心病。”余罪道。

“我有什么心病?”曹亚杰不认账了。

“你肯定不愿意来这儿……当初,你知道这个计划时。”

“那当然。谁愿意来呀。”

“肯定是许平秋亲自上门找你?”

“他找了好几个呢。”

“他肯定揪着你做生意的小辫了。”

“……”

“他肯定是旁敲侧击告诉你,有些事得适可而止,一个人的成就绝对不在钱上,而在工作上……”

“……”

这话把曹亚杰吓住了,似乎余罪知悉内情一般,他紧张了下,然后步子自然放缓了,看着余罪,紧张地问:“你还知道什么?”

“那看来咱们能成交了?反正你又不吃亏。”余罪笑道。

“好,成交。”曹亚杰道,追着余罪,紧张兮兮地问上了,然后余罪就说了,许老头这个人你不了解,拉壮丁抓人小辫这是他惯用的手法,您被骗了,为什么被骗呢?您想啊,现在在外面有生意的同行多少人呢?难道会因为一点生意,他一个刑侦上的领导,手伸到郊区分局找你麻烦?你不来,他没治,可你要来,就掉坑了。

为什么掉坑里呢?你现在就想回去,手续他也不放你。

哎呀,把曹亚杰听得脸上黑线纵横,开始严重怀疑组织的纯洁性了。

不过也有好处,心结解开了,真想想自己那点小生意,还真算不什么,相比治安上严德标那小动作,可要高尚多了。想着想着,他又觉得不对了,环伺五人,怎么来的人,好像都有毛病,没一个纯洁的……

训练到十一点半休息,午饭和午休两个小时,下午有时候是技能,有时候是理论,不过今天有点例外,吃饭的时候,史清淮通知下午歼个会,第一次小组会议。

没人把这当回事,不过闲得久了,都快有点烦了,反而期待发生点什么事似的,中午午休,四人一块的宿舍都没睡,标哥开盘了,赌加大训练量,一赔二;赌增加人性关怀,一赔三;赌开会扯淡政治思想工作,一赔四……开倒是开了,没人接盘。

其实组织就这么回事,一是关心思想,免不了要上上类似的课、二是关心生活,特别是鼠标和李玫的,史清淮还专门咨询过营养师,给两人定食谱;三呢就是逐步加上训练科目了,这一个月训练的不一定累,不过史科长肯定累,私下里大家都称呼他大保姆了。

没人接盘,鼠标不来劲了,躺下了,直喊没意思,曹亚杰说了:“我说兄弟们……我怎么觉得训练有点变味呀?”

“有吗?还不都这样?”俞峰接了句,没明白。

“是啊,都这样就不对了,咱们总不至于和普通刑警一样,拎着铐子别着枪去抓人吧……可如果不是话,也没有针对性的培训啊?”曹亚杰道。

“放心,该来的总会来的,就怕来的时候,咱们还没准备好。”余罪道,他在懒懒地看着手机,手机上的照片,看得一脸花痴表情。

“我反正有点不太看好前景啊。”曹亚杰忧虑地道,俞峰笑着问:“怎么了,曹哥,不看好不更好,你正好回去当你的小老板啊……不过这个思路我觉得挺好,就像CIA,FBI里那些行为调查科里一样,从行为和痕迹,准确地判断嫌疑人年龄、身高、性别以及性取向,然后千里之外,直接拘之,那其实挺拽的。”

确实拽,理论上拽,不过一听鼠标牙疼了,嘎嘎奸笑着,笑得直抚肚子,俞峰问时,他才不屑地道着:“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老美发展了多少年?三百年吧?咱们建警才多少年,6多年,差姥姥家了……还有啊,老美从出生就一个纳税号,而且监控密度咱们天网大几倍,你就睡垃圾堆旁边,他们都能准确识别定位……咱们呢?光这个五原市,黑户口没有十万也有七八万,别觉得光民工是盲流黑户,就有些小财主啊,也办好假户口,他们干什么,屯房呢。我们治安上了,只要一清扫行动,查回来的假证,能装一麻袋,四分局有次无意的扫了个制卡窝点,光银行卡装了半车……这种条件下,FBI来了,还没片警管用。”

俞峰听得有点愣了,惊诧于自己生活在这种环境里,他回头问曹亚杰道着:“曹哥,他这话里水分有多大?您不是也在分局?”

“呵呵,基本属实,这也是咱们刑事侦查落后的一个原因所在,基础的信息完善,可能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一代人努力,没办法,人多啊。”曹亚杰笑道。

哎哟喂,俞峰一拍脑门,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跟一群连信息也没育的黑户,玩什么高科技高智商啊。

“我想了这么长时间,也发现这个计划有点不接地气,就像把老美民主制度往咱们这移植,只是笑话一个。”曹亚杰道,也颓然躺下了,俞峰侧头看着玩手机的余罪,又问着:“哎,余儿,你以前是刑警,怎么不发个言啊?说说啊,让大家也有个心理准备。”

“呵呵。”余罪笑了笑,眼皮动也未动地道着:“刑警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刑……刑讯逼供的刑,警,警察的警,把这两个连起来,就知道怎么开展工作了,做好心理准备啊,心狠心辣,什么犯罪分子,迟早拿下。”

这说得连曹亚杰也有点嗝应,对于从事刑警工作的他有所了解,行内谁也不避讳用点什么“手段。”他狐疑地问着余罪:“你们以前就这么办的案?”

“不全是,可也不是全不是,你说呢。”余罪含糊地回答。

这种事,不身处其间,永远无法确定,两位文化人听愣了,明显还有难以接受,标哥看这两位这个表情,又开始嘎嘎嘎奸笑了,边笑边教育着:“这个很难接受吗?谁干了坏事能那么容易让你逮着?谁让你逮着,能那么容易就给你交待了?现在的定罪和案卷都卡得严了,又要证据、又要口供、又要指认现场,没点手段啊,别说做大案的,就街上小痞都不搭理你。”

“那那……那咱们也不能这么黑暗吧?”俞峰道,着来入队头回碰到难以接受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