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思维的子弹 第七十一章 沙砾成金(第2/3页)

“两次转机,以他的水平,他应该能溜走啊?”曹亚杰想了想。肖梦琪笑着道:“如果你是故意地把网赌和抢劫来的黑钱通过地下钱庄洗,而且还出事了,你说他们会怎么样?”

“哦,我明白了,如果消失不了,那就是走投无路了。”俞峰道。

这是个很简单的事,那些庞大的、境内外联合的地下洗钱,因为他遭受这么大损失,要被抓到,后果估计比落到警察手里更严重。

“所以,他中途转机没地方跑,只能将错就错去法兰克福,而且对国外警察一直强调自己是中国警察,寻求政治避难。偏偏对方又查不到关于这位警察的事迹,只能以普通偷渡的客给打发回来了。”史清淮笑着道。

“那这次,余儿应该没事了吧?”俞峰担心地问,史清淮对于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笑着看肖梦琪,肖梦琪严肃地道着:“当然有事。不但是他的事,而是我们共同的事。”

一说有事,大家都拉长脸了,不料肖梦琪噗声一笑道着:“这件事主要在于,你们说咱们还是一没有建制的小组,立这么大功,该怎么奖励啊?”

“奖励不奖励就算了,那余儿那事……”李玫关切地道。

“那件事啊,这么说吧,应该是我们关心则乱啊,我前天问许处长,被许处长劈头盖脸训了几句,说我没有一点作为领队的前瞻眼光。”肖梦琪道。

“那意思是……”曹亚杰好奇地道,难道那位特勤,没事?

“没错,他活着,而且成为钉死蓝湛一最有力的直接证据,他跟了蓝湛一六个月,掌握了不少蓝湛一的犯罪证据,许处长训我了啊,他说你自己不会想啊,如果那位特勤已经牺牲,证据佚失,还怎么可能下令抓蓝湛一。”肖梦琪笑道。

“哎哟,那就好。”李玫心放肚子里了。

“好什么呀好,那贱人还不知道以后该得瑟成什么样子呢。”鼠标一听,反而懊丧了。

这表情,惹得大伙好一阵好笑,有事吧,他替兄弟难受;没事吧,他估计得替自己难受了。

等待间,指挥的步话响了,航班即将落地,不一会儿,警车全部启动,保持着匀速围在刚刚落定的航班,直到旅客全部上了接送车,才见各车厢里的警察出现,最后一位旅客,在便衣的夹恃中出了仓门,像害怕阳光的照射一样,半遮着脸。

验明正身,打上手铐,颓废的连阳一直低着头,走完了他最后一段逃亡之旅……

“来,小余,咱们再下一盘。”任红城叫着趴在窗户口看着的余罪。

余罪回头,怒火中烧,看着又摆象棋的任处长,忿忿不已地道着:“三天你赢了我六十八盘,有意思么?”

“应该比输了六十八盘的,稍有点意思吧。”任红城不急不恼,笑着道。

“不下。”余罪道。

“你想好了啊,我是怕你寂寞才陪着。”任红城笑道。这些天一直看着余罪,比当初看王成还看得严,门口都守着两位特警,上厕所都有人陪护。

“看我有什么意思?”余罪不悦地道。

“小伙子,你真不是不识人心险恶呀,网赌、黑庄、地下钱庄,这两天深港各区,因为参与地下黑彩和网赌,被停职审查、开除出警队的,有十几人了。还有那些地下钱庄的,真要有人泄密知道你是始作俑者,能有好吗?再出点意外怎么办?”任红城道,这是许平秋的死命令,这个刺头队员一放出去,他怕命令不回来。

“自作自受,怨得着谁呀。”余罪道,对于那些涉黑的同行,比嫌疑人还让他愤怒。刚接了句,任红城又蹬鼻子上脸了,追问着:“你在敌营详细的报告写完没有?”

“桌上那不是?”余罪头也不回地道。

任红城一拿,气不自胜地道着:“一页都写不满?这能交了差吗?”

“我就这水平,爱交不交。”余罪道,偷东西还成,写东西,那可难为死余兄弟了。

“小同志啊,你得端正一下思想和认识,有些事是为你好,你不要这么锋芒毕露行不行?比如,和嫌疑人发生亲蜜接触、还是女的;比如,目无上级,屡屡抗命,这要进了档案里,真不是什么好事……我当警察二十多年了,就没见过你这么胆大的。”任红城道,说来也是一番好意。

“任主任,你当了二十年,抗过命吗?”

“绝对没有。”

“那你在生活上,有过作风问题吗?”

“怎么可能有?”

“你干过违法乱纪的事吗?”

“更不可能有了。”

余罪连着几问,一听回答,马上摊手反问着:“这不就是了,守着特勤处,二十多年,不管对错,惟命是从,没有接触过真正的犯罪,你这警察当得有什么意思?二十多年,连生活作风问题都没犯过,你觉得你作为男人,活得很潇洒?”

呃……任红城像喉咙里塞了一个大鸭蛋,老脸胀得通红,吧唧一扔象棋子,面红耳赤的骂了句:“小兔崽子,你怎么跟我说话?”

“呵呵……这才是你的本色,戴着与世无争,随时为事业献身的面具,累不累呀。”余罪笑着一扭头,不理会了。

也是,任红城第二句却是喷不出来了,要这么说,循规蹈矩的生活还真是无趣得紧,甚至连这位小警的都有所不如。

于是老任叹了口气,受伤了似的,不理会余罪邀着再输一盘,径自出去了,搞得余罪郁闷了好大一会儿。不过这货有点没心没肺,老任一走,他倒研究起象棋来了,话说余罪这把式虽然是在看那干糙爷们茶余饭后玩得,不过应付一般人还是可以的,可这次连输六十八盘,盘盘输得只剩光杆老将,实在让他难以释怀。

他对着棋谱走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任红城又回来了,看着他,余罪放下棋谱,也看着这位老是板着脸的半拉老头,彼此都没什么好感,老任说了:“你学也没用,就你这毛燥性子,再学二十年,我让你双车你都赢不了。”

“那是,您这水平,我想打击您都难呐。”余罪好容易说了句像样的话,顾及着老头的情绪。

“跟我走。”任红城二话不说,叫人了。

“干什么?哎,说清楚,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神神叼叼的,不是准备对我采取措施吧?”余罪心跳了下,真到这个时候,反而有点光棍不起来了。

“臭小子,你也有怕的时候?告诉你,老郭真要没救过来,现在和你说话的就不是我了。”任红城道,难得地笑了笑,一摆头:“许处来电话了,晚上回西山,怎么,在走之前,不想看看他去,他可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