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真实的谎言 第三章 遍是毒瘤

五原市武宿机场,四月初一个朦朦的雨天,余罪驾车穿梭在机场大巴、出租车、黑出租之间,电话联系着人,好容易找到了个泊车的位置,泊好,叫着副驾上的邵帅,邵帅摆摆手,示意他自己去。

“私家侦探一个民办滴,还摆谱了,切!”余罪刺激了句,没理会,直接奔向航站楼里了。这儿对于余罪是个很熟悉的地方,刑警的生涯这儿开始的,路过自动售票机的时候,他还刻意的站定瞄了瞄,还能想起毕业那年,裹着厚厚冬装的警校兄弟们,正狐疑地看着售票机,像准备脱妞衣服的初哥一样,紧张到不知道怎么下手。

一转眼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怎么回头的时候,总觉得一切都恍若梦里,过程像一个刹那,所记最清的反倒是那些兄弟朋友在一起的胡吃海侃。他一步三回头的走着,到了工作人员的地方询问了句,有人指示给了他方向,登记、留名,然后通过了内部人员探视的甬道,从门里出来,已经在机场内部了,远远地一位身着特警装的男子向他奔来,背后是呼啸而起的飞机。谁可能想到,这位傻兮兮的,出校门仅仅见过飞机的兄弟,现在已经是民航公安分局检查站的特聘警务人员了。谁呢?瞧那一笑脸上五官就一块挤,明明憨厚个长相,偏偏带上贱样的得性,除了豆包兄弟,再无其他人了。

“哎呀,余副局长呐……大驾光临,来来来,哥抱抱,亲一个,再摸一个沾沾你的好运气。”奔上来的豆包二话不说,来了个熊抱,许是常年训练的缘故,他比鼠标可瘦多了,也壮多了,抱着余罪这么个瘦个子简直不是亲热,是虐待。

“你确定要这么一直亲热。”余罪问。

“还是算了。”豆包一弓身,赶紧放开了,余罪那眼光不善,这货他太了解了,你敢勒他上盘,他那手敢掏你老二。不过终究是毕业之后就难得见上一面,不管怎么见一面,都觉得亲切,两人一揽,豆包扬着手:“走,看看哥的地盘去。”

“忙不忙你们这儿?”余罪问。

“就是那样吧,习惯了,机场的安检相对严,一般没有犯罪分子趟这条路。”豆包道。他的工作就是负责行李上机时候的抽检,主要管理的都在行李区后面笼子里,几条威风凛凛的警犬,进门望见余罪就吼了两声,豆包像安慰妞一般,上去开门抚了抚脑袋,耳语了几句,咦哟,那警犬比警花还听话,磨蹭着豆包,好不亲热的样子。

“可以呀!?以前都没发现你这本事。”余罪道着。

“你把它当朋友,你在它眼里就是朋友;你把它当畜狴,你在它眼里也是畜狴……回去歇着吧,一会儿上工啊,鼠标。”豆晓波说着,那狗儿转身老老实实回笼里,保持着坐姿,哎哟,回头时余罪咬着嘴唇,猛地噗声笑出来了。

“鼠标要知道你把狗叫成他,得郁闷死。”余罪笑道。

“才不呢,他早知道,你猜他说什么?”豆晓波问,一准余罪猜不到鼠标那心思,晓波揭底了:“他说呀,这表明我在心底暗恋他,是一份很纯洁滴基友之情。”这像标哥的语录,两人笑着进了办公室,很简单的工作地方,本身就在幕后,又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工种,差不多能算不见光的活了,而余罪的来历自然也是请教了,豆晓波直接把准备好的东西给余罪,一个优盘,余罪拿时,他一闪手警示着:“不能外传啊,这可是我们队里的学习资料。”

“拿来吧,老子都当副局长了,还用你提醒。”余罪一把抢到手里了,装好,还摸了两下,专程来讨要学习资料可就让豆包不解了,记忆中余罪不是个爱学的人啊,他倒了杯水递着问着:“余儿,怎么回事?怎么想起学缉毒来了?”

“我任上多揽点功劳不行啊,豆包,这个好不好做?”余罪问着。

“呵呵,我刚入行的时候有和你一样的问题,我们教官是这样说的,凡事就怕有心人,缉毒的是,贩毒的也是,高明的缉毒人员,能根据货的成色判断产地、根据价格判断供应,甚至于根据吸食的人群,判断判断贩毒者的出身的社会关系……贩毒的也厉害啊,最大的冰毒制造商,人工合成麻黄素的奇人,在咱们国家,而且还不是化学专业人士……现在毒品多样化了,很多脑筋奇特的人才,从化工商店就能配全原料,制造出能引起人体生理兴奋的东西……哎,不好查,连警犬的鼻子也很难为。”豆晓波道,反正吧,干那一行,倒出来的都是一肚子无奈。

“市区……你的了解,贩毒的多吗?”余罪问。豆晓波一竖中指,很不屑地道着:“你才当官几天,这么官僚,不多难道专门成立的禁毒局?不多能建六所戒毒中心?宾馆、娱乐场所、酒吧、KTV,很多用于消遣的休闲的地方,没有这玩意,都聚不起客人来了。”

“这东西见过没有?”余罪翻查着手机,亮给了豆晓波,一个针剂样的管子,很精致,像女人用的香水小瓶子,豆晓波想了想道着:“应该是新型毒品,神仙水类的溶剂。”

“传说低毒高效,能让人嗨二十四个小时,据说对床上运动也有效果。”余罪笑着道。

“再低毒也是毒品,化学类毒品比植物性毒品依赖性更强,更难戒除。”豆晓波笑道。士别数年,还真得剑目相看了,豆晓波饶有兴趣地给余罪介绍着禁毒里的故事,特别安检上查到的趣事,戒指里、钢笔里、衣缝里、甚至人体里都可能成为携带工具,最近一起破获的是用女人的乳,房做藏毒工具携带的,说起这些不要命的贩毒的分子的奇诡奸诈,他自己都有点怵然动容。咦,怎么余罪倒不动容了,饶有兴致地看着豆晓波,一看二看,久了豆晓波发现问题了,自己看看自己,再看看余罪极度淫贱的眼光,他晃着手提醒着余罪:“喂喂,你别这样,哥没胸没奶的,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吓人呢。”

“呵呵,那倒是,就你这工作环境,是不是不见胸奶很多年了?”余罪贱笑着问。可不,安检上妞还真不少,当年他就是冲这个来的,谁可知道是这样的环境,被圈起来了,这话让豆包大生知己之感,直道着:“可不,咱们中间除了鼠标,都快成互撸兄弟了。”

“想办法调调工作啊。”余罪道。

豆晓波脸一扭曲,手做了个数钱的动作,痛苦地道着:“一个月三两千块,我得往家里寄一部分,剩下的勉强够吃管饱,兜里几张大票心里都记得清着呢,我拿什么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