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确认消耗100积分开启大练功房场景吗?确认请按是。”

消耗100积分?!这可真是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盛慕槐心疼不已,但系统不做人,自己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按下了是。

她落入了那个巨大而空旷的练功房,同时,积分也回到了10这个刺眼的数字。

一正式进入,系统就让她选择难易模式,简单模式练习一小时能够积5分,普通模式积10分,困难模式积15分,每小时都有一次更换模式的机会。

盛慕槐是冲着练跷功进来的,现在自己连站立都有困难,选择简单模式更有利于掌握踩跷的技巧,不至于让动作变形,于是她先选择了简单模式。

可是要怎么找到跷呢?盛慕槐刚一想这个问题,脚就自动绑上了跷。这跷和外面爷爷给她的简易版不同,前头套上了一双十分精美的白色绸缎绣花跷鞋,鞋头缀着五彩丝绦。

这样一看,这双鞋真是小的惊人。

盛慕槐尝试着走了几步,因为是简单模式,脚上的疼痛被调的不那么明显,只有原来的百分之三十左右,她得以把注意力转移到如何让自己的体态和体姿更优美上。

盛慕槐学着阴阳河里的步伐对着镜子练起了走路,辛韵春的这出戏已经被她从各个角度反复观摩了几十遍,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辛老板的风韵。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照着练又是另一回事。盛慕槐花了好久的时间,才终于在走路的时候把脚给自然伸直了。

两个小时过去,她给自己换成了普通模式,让自己重新适应在正常状态下戴跷的感觉。至于困难模式她还没那个能力挑战,还是等熟练掌握了跷功再说。

就这样练了整整四个小时,赚回30积分,盛慕槐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盛春正坐在床边看着她,见她醒来,温声说:“这一天可累坏了吧。”

盛慕槐动了动自己的腿,发现进入系统前的种种酸痛竟然都已经消失了,而且原来痛如刀割的脚趾也好像恢复了正常,系统还有自动疗伤的功效?看来那100积分花的又太值得了。

“学戏就是这么件苦差事,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盛春说。

“爷爷,我没事。” 盛慕槐说着从床上坐起来。

“没事儿饭也不吃累成这样?” 盛春明显不信,指了指桌上的两个碟子说:“我给你留了晚饭,赶快去吃,吃完再给你上药。”

“可是爷爷你不是说三天都不能脱跷吗?” 盛慕槐警惕地问。

“擦药除外。” 盛春说。就凭盛慕槐这个疯劲,脚上可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子了。他原来以为孙女就是穿着跷站几分钟,最多再走走路,大多数时候坐着就好,

可他发现自己低估了盛慕槐的决心,她显然不满足于只是把跷绑在自己的腿上,还想着要练出点什么来。但是长久这样不是个办法,学戏没有一蹴而就,只有细水长流。

盛春决定趁上药的时候好好跟盛慕槐讲这个道理。

“不用了爷爷,我真的没事,休息后脚也一点都不疼了。咱们还是按原来说的来吧,这样我心里也踏实。” 盛慕槐说着,两跷踩在地上,在盛春面前特意走了两步。

她双膝并拢,每步只往前走一个脚掌宽,两手随着步子的移动而轻轻摆动,上半身却几乎保持直立。这是她在系统里按着辛老板的步伐苦练了四个小时的成果,虽然和辛老板吧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这进步也是很惊人了。

走着走着盛慕槐还将右腿向前踏一步,与左腿交叉,微微弯曲,指尖点了点眼前的饭菜。这是个典型的戏曲程式动作。

盛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她,怎么睡了一觉还自己领悟出了正确的步伐和姿势?想想,也只可能是这孩子平时把于笑兰的台步记在心里,然后突然醍醐灌顶了。

看这丫头状态还真不像是脚受了伤的样子,可是第一次穿跷,练习了这么久,怎么能浑然没半点事儿呢,是这孩子天赋异禀,还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疼?想想他当年练跷的时候也几乎没流过血,但是起水泡磨破皮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不过那时候总是怕师父抽他,对脚上的伤也全没在意。

见盛慕槐在桌边恹恹地扒菜,盛春没有再提上药的事。

学戏是人人都要过这受苦的一关,既然槐槐决定了,就得让她承担后果,不能因为她是自己的孙女就过于宠爱了,盛春逼自己狠下了心。

盛慕槐随便吃了两口饭,艰难地洗漱完后就上-床休息了,她还想趁着这时间继续去大练功房练练,毕竟是花了那么多积分才换回来的。

有个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可太疯了。不过看到爷爷诧异的样子的时候她还是很有成就感。

等盛慕槐乖乖地躺在床上,如羽扇般的睫毛闭起,盛春才拿着药膏走到于学鹏的房间外,把药膏还给了他。

“槐槐怎么样了?我们看她这样不要命的练,都很担心她。” 于学鹏说。

“那丫头是真的累了,下午回去倒头就睡,我给她小腿按摩了挺久也一直没有醒。” 盛春说,心疼的语气里还带着暗暗的骄傲。

“这孩子真是个好样的,这年头还能这么吃苦的孩子也不多了。再说她也很有天赋,脑子又聪明,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于学鹏满怀希望的看着盛春。

盛春沉默了会儿,开口:“于班主,以后槐槐如果要加入你们凤山,还请你一定多多担待。”

“盛老师您这是说哪里的话儿呢,她加入不加入我们早把她当自家人了。您老也放心,我们这是新剧团,不是旧科班,不用签卖身契也一定好好培养她。”

于学鹏看盛春一时不答话,又说:“盛老师,您就留在我们凤山拉琴吧。槐槐以后要是有机会上台了,那还不得您老亲自保驾护航啊?”

盛春笑笑:“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拉到你们找到下一个琴师为止。”

于学鹏看了盛春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他一直不找新琴师,盛春是不会主动请辞的,一下子就为凤山拉到了一员老将和一个很有前途的演员,于学鹏心里乐开了花。

接下来的两天,盛慕槐继续练站跷,爷爷纠正了她走路时的一些姿势,她又在院子里画圆圈走路。

虽然系统的练习空间有疗伤的功效,但盛慕槐也只在晚上才进入系统练习,所以白天照样满脚是新伤,忍着疼痛咬牙坚持。

这样过了三天,盛慕槐终于脱掉了那双跷,这个时候她走旦角的碎步已经有模有样,可以坚持五分钟了。

她迫不及待地让爷爷兑现诺言,爷爷说:“你这两天先好好准备转学的事情,还有周一那个全校讲话别忘了。等到初中报道以后,我允许你跟着隔壁剧团练功,但是我也有三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