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2页)

抬眸,木窗大开,那人靠在窗柩边一动不动。夜风撩开她披散于肩头的乌发,满头的乌发在空中胡乱飞扬。

屋外凉风啪打枯叶,唰唰做响。秋夜本就寒凉,那人在窗口待久了,染上风寒如何是好!

想及此,裴元绍快步走至她的身前,没好气道:“夜里天凉,靠在窗口做甚?好歹你也是一成年女子,如此不仔细自己的身子,倘若生了热病,又是一番折腾。”

柳长宁垂着头,没空搭理耳边喋喋不休的男子。

她默念清心诀,将身上的躁热逐一驱散。

可身上的那股子药效彻底爆发,她此刻甚至连掀开眼皮的余力也无。

不仅需要专心应对心头生出的一**灼热。还要克制体内的诱香溢出。

这具身体构造,与她前两世并不相同,方才不可说的药发作。她运出清心决,检查身体经脉。

发现经脉处产生了一股令人心尖战栗的诱香。

倘若不是她用清心决疏导,此番经脉内的香味儿便要悉数溢出身体。

柳长宁虽不知道这东西有何作用,但是它是在自己中了不可说的药的情况下产生的气息,便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用尽全力,克制诱香溢出。

却不料,便宜夫郎烦不胜烦的走至她身边,棱唇一张一合,殷红的小嘴叨叨叨不停。

经脉内奇怪的香味儿随着他的靠近,开始疯狂的四溢。

她运起心法,只能硬着头皮与之抵抗。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水。

眼前的女子一动不动,裴元绍古怪的看了眼她垂落的发旋儿,伸手将木窗给拉上。

低头,便对上她那双猩红的圆眼,她的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

裴元绍心底讶异之色更重,他抬起手,顾不得男女大防,探了探那人的额头。

这一碰触,可不得了,指尖滚烫的热度令他心口一跳。

桃花眼内此刻布着担忧,他快步走至她身前,脸上血色全无:“为何额头忽然这么烫?可是染上风寒,发了热病?村内没有大夫,要去镇子上找。不行,这么烫手的热度,定要看郎中,我背着你去,走!”

裴元绍眼中闪过一丝懊丧,方才明明与她说了那么会儿话,竟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他惊慌失措的蹲下身,作势就要将她背在背上。

红色长衫包裹住的翘臀暴露在空气中,他背着身,没能看见身后的女子盯着他那蜂腰翘臀,眸中的猩红之色徒然增加。

柳长宁忍住垂爆身前男子的冲动,用尽全力,张口赶人:“滚……滚出去!”

裴元绍扭头,墨色的眸子不怕死的与她对视,执拗道:“不!我得背你去看郎中!”

末了似乎想到什么,扯了扯嘴角,佯装无畏道:“放心,我生性浪,荡,定不会因了背你,从此便赖上你……”

他心中虽有些落寞,面上却也不显,梗直着脖子。抬起她的手作势便将搭在自己的肩头。

却不料身前一直未动的女子,忽然用力,反身将他抵在窗口。

裴元绍诧异的扬头,张嘴,劝说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

对面的人。身上徒然散发出一股铺天盖地的诱香。

他甚至连抵抗的能力尚且没有,那股清凌凌,却霸道的清香顺势钻入他的四肢百骸。

在那股铺天盖地的香味儿中,他只能喘着粗气,软下身子,直直栽倒在她的身上。

头顶传来那人低沉的声音,她说:“乖一点儿,我中了药。”

裴元绍动了动唇,他此刻仿佛一条需要安抚的鱼,浑身干涸,需要润泽。

可是那人只是让他乖一点儿。

鼻端那一**催人恶念的味道,太过霸道,他恍惚觉得自己不行……

忍不住……

五指成拳,想要借着掌心的疼痛提醒自己冷静。

却无用。

心中空虚难耐……灭顶的诱香刺激,侵入五脏六腑。

往日所有的克制与隐忍,所有的信誓旦旦,在这一刻瞬间坍塌。

裴元绍仰起头,不知所措的看向她:“我……你……”

他有双如墨的双眸,眸中波光潋滟,熠熠生辉。

只是如今这双眸染上了浓浓的情yu。

看向她的时候,甚至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懵懂。

柳长宁盯着那双眼睛,猩红的眸子中滑过一抹挣扎。

她很多年没有如此狼狈过,身体与理智不断进行拉锯。

心中升出一股嗜血的冲动,她盯着怀里的人,五指成拳,骨指关节咯吱做响。

裴元绍觉得自己忍受不了,他不受控制的在她的身上摩擦。

想要?可是该怎么要?

他不得其法的看着她,声音沙哑:“妻主大人……我……”

他咬破自己的舌尖,才没有将那句脱口而出的“给我”说出来。

他在她眼底已经很不堪了,他不想在她身体中了药的情况下,迫的她对自己做那等事儿。

他喜欢她,他想要将自己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给她。想看见她心甘情愿的要了他,给他灭顶的宠爱。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

他不愿看见明日醒来她厌弃的,后悔的脸。

不愿看到她怜悯心大作,勉强对自己负责。

他的爱,隐忍克制,却也要清清白白。

裴元绍咬破舌尖,跌跌撞撞的从她的怀中爬起身。

他抖着腿,鼻端是她又一波散发出来的诱香。

浓郁的、霸道的香味顺着他的鼻,再一次夺了他的理智。

他绝望的闭上眼,身子软倒在她的身上。墨色的眸子中,渴望如脱缰的野马,不可控制的溢满胸腔,毫不掩饰的暴露在她眼前。

他听见自己艰涩的对她说:“求你,摸摸……”

他的双眼被那人用双手捂住,她带着丝热度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

呓语呢喃:“乖,睡一会儿。醒来就好了……”

她的手搭在他的脖侧,手指并拢,按在他的穴位上。

裴元绍昏睡过去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一抹嗜血的水眸!

柳长宁起身,运起清心决维持心中理智。经脉内的诱香却再没有收敛,悉数释放出来。

地上的男子闭着眼,扯着身上的衣物红着脸哼哼。

柳长宁没有力气管他,她从屋内走出来,用尽全力将木门关上。

跌坐于门口。

柴房门被打开,那叫光景的哥儿露出半截身子,他脸上布满红潮。

此刻艰难的挪动着步子,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扯的七零八落。

眸中盛着难以掩盖的yu望,难耐的看着她。

“你下的药!”柳长宁眼皮未掀,垂着头,神色莫测。

她的声音极缓,一字一顿,说话的语气无波无澜,却无端让人感到三九寒天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