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出城逃难了吗?

成星卓两手抱胸倚在门框上, 就那么盯着她,说:“郑闹闹,你还记得两刻钟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赵宝澜:“……”

赵宝澜低着头,弱小无助又可怜的说:“对不起, 我知道错了, 你不要凶我_(:з」∠)_”

成星卓走到她面前去, 低头瞧着她,问:“真知道错了?”

赵宝澜老老实实的点头。

成星卓:“那是不是下次还敢啊?”

赵宝澜:“……”

楼下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乐声隐约, 她克制不住的想探头去瞧,想起成星卓还在这儿, 又逼着自己把脑袋给缩回去了。

然后她蔫眉耷眼的说:“下次不敢了。”

成星卓盯着她看了半晌,止不住叹一口气:“郑闹闹,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嗯?外边的野花就那么香吗?”

“香不香的都是其次,”赵宝澜声如蚊讷:“重点是刺激啊。”

成星卓:“……”

成星卓转身就走。

赵宝澜一把将他腰抱住了:“你去哪儿啊?”

成星卓:“给你腾地方,不耽误你找刺激。”

“你别走啊,”赵宝澜搂着他腰身不放, 说:“我不找了还不行吗?不找了不找了!”

成星卓回过身来看她,说:“真不找了?”

赵宝澜:“不找了。”

成星卓轩眉一挑, 道:“可别说违心话。”

赵宝澜说:“真心话,以后我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

成星卓神情略微柔和了些,锋锐眼眸觑着她,说:“还办宴席吗?会被扫黄的那种。”

“……”赵宝澜垂头丧气道:“不办了。”

成星卓几不可闻的叹口气,伸手去揉了揉郑闹闹的头发,又低下头在她脸颊上响亮的亲了一口。

赵宝澜嘿嘿的笑了起来,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说:“你不生气啦?”

成星卓没说话,捧着她的脸,重重低头吻了上去。

有些粗鲁,又有些缠绵。

一吻结束,他什么也不说,便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哎,等等!”赵宝澜说:“我在这儿定了酒席,没吃就走的话也太亏了!”

成星卓:“……”

成星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您原本是打算在这儿跟谁吃啊?”

赵宝澜:“……”

赵宝澜说:“你要是不喜欢的话,那就先回去,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吃也行。”

成星卓:“……”

成星卓忍辱负重的坐了回去。

赵宝澜忍俊不禁,扯了莲蓬头过来,吩咐说可以上菜了。

她在那儿说话的时候,成星卓就坐在一边,以手支颐,对她进行死亡凝视。

赵宝澜被他看得老大不自在,说:“怎么啦,你还生气呢?”

成星卓慢慢摇了下头,说:“我在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老实说郑闹闹,我真觉得你是我仇人派过来折磨我的……”

赵宝澜嘿嘿嘿的笑。

“笑,你还好意思笑!”

成星卓屈指去弹她脑门,赵宝澜笑嘻嘻的往后边躲,房门被人敲了两下,老板带着几个侍从,亲自送了膳食过来。

成星卓过来的时候大概并不曾显露身份,现下老板瞧见他坐在赵宝澜身边,屋内却不见其余男人,脸上神情便有些诧异:“小的看您仿佛有些眼熟……”

成星卓嫌丢脸,别过脸去,说:“上你的菜吧。”

老板毕恭毕敬的应了声,送了几碟菜肴过去,忽然认出来这是谁了:“您,您可是昌国公世子?”

成星卓冷着脸说:“不是。”

赵宝澜哈哈大笑,声音差点把屋顶掀开:“他就是!”

……

这顿饭吃完,外边天都黑了,金陵已然宵禁,道路上再无行人。

成星卓骑马送赵宝澜回去,夜风渐起,凉意涌来,周遭一片寂静,唯有马蹄声达达传入耳中。

侍从们不远不近的跟着,成星卓则低声问她:“打算在金陵待多久?”

“应该不会很久了,”赵宝澜道:“我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与宝蝉姐姐同行,顺道认亲,现在事情结束,也该准备离开了。”

成星卓“唔”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夜色无声,二人一路默然到了赵家门口,他先一步下马,又去接她。

赵宝澜伸手过去,他轻轻将她抱了下来,脚已经踩到了地上,他却没有松手,只贴近她耳边,叮嘱说:“要想我,知道吗?”

赵宝澜同样抱住他的腰:“嗯。”

她答应的痛快,成星卓却不怎么信,在她脸颊上拧了一把,咬牙切齿:“郑闹闹,你这个小混账!”

赵宝澜嘟囔道:“你别总掐我的脸,万一到最后一边大一边小呢。”

成星卓哼笑一声,将她松开,又低头亲了亲自己拧过的地方,温声道:“很晚了,回去歇息吧。”

赵宝澜点点头,蹦蹦跳跳的往府里边走,进门迈过去一步,忽的回头去看,就见成星卓仍旧站在原地。

宽肩窄腰,英姿勃发,见她回过头来,他脸上露出了几分询问之意。

赵宝澜朝他一笑,摆了摆手,这才进门去了。

成星卓也笑了。

……

这天晚上小魔王睡得晚,第二天醒的自然也晚,太阳都从东边升起来了,还趴在床上搂着被子睡得正香。

宝蝉匆忙过去将她唤醒,说:“宝澜,宝澜?出事了!”

赵宝澜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说:“怎么了?”

宝蝉面有急色,道:“建州、睦州也反了!探子来报,说朝廷中有人提议北上迁都!”

赵宝澜听完之后一个激灵,马上就从床上坐起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匆忙间穿了衣服,又传了赵家安插在金陵的探子前来回话:“洪州反叛之后,朝廷派兵镇压,又令建州、睦州刺史火速调兵协助,这原也是应有之份,只是朝廷暗地里打着如意算盘,既希望建州、睦州出力平叛,又希望借机消磨这二州实力,一石二鸟,故而刻意减缓输送粮草的速度,结果适得其反,二州临阵倒戈,反向金陵而来……”

这么骚的操作,赵宝澜听完也不得不说一声秀,也不知道鸡飞蛋打之后皇帝心里边是什么滋味。

她暗地里不怀好意的揣测了一下,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探子道:“急报刚刚抵达金陵,咱们的人先一步得知消息,前来回禀小姐。”

赵宝澜应了声,又道:“迁都又是怎么一回事?”

探子道:“建州距离金陵不过三日之遥,金陵城防军又早不复盛状,若是等叛军将通往金陵的道路打通,只怕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因此朝中便有人提议北上迁都,令燕侯南下救驾。”

赵宝澜听得撇嘴,问道:“朝中还有别的意见吗?”

探子道:“还有朝臣觉得应当死守金陵,调兵勤王,说燕侯势大,倘若天子北幸,燕侯未必不会挟天子以令诸侯,行曹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