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作死

现场的人登时就炸毛了:为啥呢?

很多人都是观摩抽签来的,其中抽不到签的占多数,除了外地人,还有不少听风镇的居民。

镇子上的居民,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的,外地人着急,由他们着急去,反正镇子上的名额,是有保障的,大不了晚一点。

可是听说登仙鉴要停止测试了,镇子上的居民也着急了,“宁树风你这是玩我们呢?老子给你钱你不要,说是镇子上早晚有份……”

听风镇的居民反应强烈,外地人的反应就更强烈了,“老子都住了四十天了,现在你跟我说……不测了?”

四下闹哄哄的时候,王艳艳站起身来,目光四下一扫,“给谁当老子呢?谁说的……有种站出来!”

她一开口,别人还真不敢说话了,不说她主人的悍勇,只说她本人,一杆大枪打得同级剑修只有招架的份儿,这都是大家亲眼目睹了的。

然而,终究是有不信邪的,一阵寂静过后,一个人发话了,“我们大老远赶来,你说不测就不测了,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王艳艳看他一眼,沉吟一下点点头,“二级灵仙,修炼倒也不容易……登仙鉴是我主人的,也没邀请你们来,他想不测,那就不测了,怎么,你不服气?”

那二级灵仙嘿然无语,被打的中阶灵仙真的有四级,就是他断定的,此人心里也有点小傲气,但是人家蛮横地问过来,他无言以对。

没有规定说,手握登仙鉴的人,就要为大家测试——否则的话,各大宗门门口就人山人海了。

“没错,说不测就不测了,”宁树风在一边帮腔,他是鼻青脸肿的样子,但是偏偏还是一脸凶相,“陈大人想做什么,需要在乎你们的意思吗?谁不服气?”

别说,还真有人不服气,“树风,咱邻里邻居的,我孩子八次了,都没抽到,我也没找你事儿,就想着安心排队……你是觉得自己玩大了,眼里没九哥了?”

这九哥也是听风镇人,宁树风的活儿,还是他介绍的,同样是九级巅峰。

“九哥……你这说啥呢?”宁树风讪讪地笑一声,“咱不测外地的了,本地的,陈大人的性子,你还不知道?”

就在这时,王艳艳冷冷地发话,“外地人可以走了,以后我们只测本地人,而且,今天以后进了听风镇的……不算。”

“凭什么?”那二级灵仙还是忍不住发话。

“蝼蚁,我需要回答你的问题吗?”王艳艳不屑地看他一眼。

那二级灵仙郁闷得好悬喷出一口血来,我居然被一个九级游仙叫做蝼蚁?

但是他还真不敢表示出异议,别说这位的主人,就是这位的枪法,能硬扛同级剑修,他也未必讨得了好。

倒是听风镇的人一听,这番变动跟乡亲无关,大家就不在意了。

陈太忠说到做到,当天下午,就让两个捣乱的人跪在了门禁口,旁边有沈家的守卫在看护。

守卫的级别不高,只是高阶游仙,但是经过上午一事之后,沈家觉得尊严受损,多加了两个守卫——这俩守卫不领陈太忠的饷。

不过,不领饷无所谓,关键他俩的责任,就是看护捣乱的两个人,看着那俩跪在门禁处,若是偷工减料,上去暴打便是。

跪着的这俩,自是不甘心跪着,太屈辱了,而且……人嘛,只要不甘心做什么事,总能找到些法子来——比如说,他俩可以歪歪斜斜地跪着,甚至姿势可以近似于侧卧。

然而沈家人得了授意,知道这两人中了房客的毒,见他们身子偶然有歪斜,登时就一记鞭子打过去——清醒点哈,让你跪着,不是让你睡着。

说起中毒,这是刀疤负责的事,陈太忠指定要她毒倒这俩——在青石城地界,他见过她暗器淬毒。

事实上,王艳艳在用毒方面,造诣并没有多高,毕竟大多时候,她淬了毒的暗器,只是想为自己逃跑争取一点时间。

不过驭兽门对动物的毒性还是有相当研究的,也有治疗的法门,她就手边的材料,选了短吻电鳄的唾液毒,这种毒的解药,她配得出来——虽然她认为,其实没必要配解药。

当然,施毒的过程就比较简单粗暴了,她直接在对方腿上划道口子,毒药往上面一抹。

刀伤加毒药,是有一点惨不忍睹,陈太忠看得都嘴角抽动一下——那些修仙小说里,用个毒丸来控制人,手段可是比这仁慈。

然而相较那个四级灵仙,他俩算是幸运的。

堂堂的中阶灵仙,被人剥光了,倒吊在一根长杆上,真是要多耻辱有多耻辱。

这长杆位于练武场内,接近于山包的中央位置,在山包之外就可以看到,离得太近反而容易被树木遮掩住。

有了上午那场战斗,旁人也清楚地知道了擅自闯入的后果,除了小湖附近,还有一些人逗留之外,没人贸然踏入沈家的地盘。

而那厮自从被吊上去之后,就滔滔不绝地大骂。

陈太忠也不理他,笑眯眯地拿出中阶灵阵,就在长杆旁打坐修炼,到最后实在被聒噪得受不了,才笑着说一句,“嫌看热闹的人不多?你只管骂。”

那位登时住口。

接下来的半天和夜晚,陈太忠都是在长杆边上度过,他甚至没兴趣问这四级灵仙的姓名,只等着找碴的人上门。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沈家的护卫通告王艳艳,说有龙鳞城官府的人来了,求见房客。

“让他自己过来,”陈太忠盘腿坐在地上,眼皮微垂,不动声色地发话,十天之内,他不会离开这个长杆,否则没准会被人趁虚而入,救走此人。

不多时,刀疤领着两人过来,沈家的护卫,也跟了一个过来。

打头的一级灵仙直接发问,“你就是陈凤凰?”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陈太忠还是盘腿坐在地上,眼皮都不带抬一下。

“你怎么跟巡查大人说话?”另一个跟班狐假虎威地呵斥他。

“你算那棵葱?”陈太忠眼皮微抬,然后愣了一愣,“是你?”

呵斥他的这位,正是那天在龙鳞城勒索他的守卫。

这个守卫,是陈太忠绝对不肯放过的,不过这几个月,陈某人专心在小镇上潜修,忙着跟街坊邻居打成一片,顾不上找此人的麻烦——蟊贼一个,什么时候方便,就顺手处理了。

此人身上,原本是有吐香蛇留的气息来的,可三个月的期限已经过去了,一时也不好找到,没想到这次又主动出现。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陈太忠心里轻叹一声,继续耷拉下眼皮打坐——你若不出现,我都快忘了这点小屁事了。

这位却不知道,自己正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事实上,这次他是主动申请跟过来的——因为在他印象中,陈凤凰很忌惮体制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