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2页)

“我头有点晕……”她开口解释,虚弱又无力。

“头晕?”男人反问,似笑而非,“你是不是还想说你有低血糖?”

“对啊。”云初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宴岑:“…………”

呵呵。

他见的不要太多。

酒会里,饭桌上,秀场的后台,甚至机场的VIP候机室里,都经常有女人往他怀里撞。

她们要么是看不清路,要么是拿不稳酒,或者是鞋跟崴了,还可能突发低血糖或者肌无力……

碰瓷的多,但因为他保镖不离身,很少有女人真能靠过来。

今天这个倒是会很挑时机。

其实刚才女人靠上来时,他的确有一瞬的恍惚。

她头顶的发丝堪堪擦过他的下唇和鼻尖,这样的高度差,很想以前……她和他相拥时的模样。

有了这样的预设,肩头女人身上隐隐的体香,她微微急促的气息,还有若有似无的哼咛,都变得有些似曾相识。

就连她的触碰,她抓着他手的触感好像都很熟悉……

不过下一秒宴岑就否决了这个念头。

Lare的大楼里出现一个模特身高的女人,这不是什么稀奇事。

何况这两天他一直神经敏感,看见三分相似的,听见个耳熟的就会觉得是她。

怎么可能呢。

再说要真是她,面对他时,也绝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反应……

宴岑在黑暗中扯了下唇角,不让自己再有荒谬的想法。

“你起来。”他肩膀又使劲往前弹了下,语气中的不耐更甚,“快点。”

云初依然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抿唇咬咬牙,努力抬起昏沉沉的脑袋,软塌塌的腿慢慢往后撤。

就算是晕过去倒在地上,她也绝不会,不会再往这个眼瞎心恶的傻逼男人身上倒——

“啊啊啊!”

电梯突然轰了一声,毫无预兆地又开始重新上升。

云初如愿以偿地摔倒了,不过没倒在地上,而是一屁’股坐在了软中带硬的皮肉肌理上。

两个人不约而同都嘶了一口气。

云初的脚腕和大腿侧同时传来剧烈痛感,她不由惊叫出声:“疼疼疼!你什么东西那么硬啊,硌死我了!”

……

说完她自己怔住了。脑袋后知后觉嗡地一声——

啊啊啊啊!

恶心恶心恶心!!

这么紧急的突发状况,他居然还能如此迅速地调动起自己的……神经,简直是变态好么!

难道眼睛看不见,别的感觉……会更加敏锐吗??

猥琐男呕呕呕!

呜呜呜她不干净了!

她需要一双没有被污染过的腿啊啊啊……

宴岑这边也疼得够呛。

她坐下时正好卡住他的车钥匙,尖锐的一侧立起来,深深扎进他的大腿里。

他痛得眼皮都在跳,她还好意思先喊疼??

宴岑看着身上黑乎乎的轮廓,越来越恼火,“那你还不赶快起来!”

云初往后撤了撤,努力离“脏东西”远点,但还是没起来。

她低低开口,非常耻辱愤恨的语气,“我脚疼。”

鞋跟那么高,她倒下来时应该是扭到了,脚腕处火辣辣的痛感。

“我的脚好像崴了。”

宴岑:“………………”

又来了是么?

低血糖完了崴脚,下一步是什么?

宴岑吸了口气,下颌上的咬肌忍无可忍般外鼓。

一秒都不能再忍。他抬手向黑黢黢的前方伸去,想把人从自己身上拉开。

——摸到的却是一片光滑,饱满又细腻。

“你干什么!”

云初大叫,不由分说两手使劲一推,“流氓!”

她听到一声闷响,挺像她刚才后脑磕电梯门上的那下。随后是男人吃痛低低哼出一声。

云初羞愤至极,火气嗖嗖往脑门上冲。她抬脚没有伤到的那只脚,也不管哪儿是哪儿,高跟鞋不由分说狠踩身下的人。

男人又嘶了一口气,又惊又怒的感觉。

云初撑地再次努力起身,一边愤怒大声:“你别不要脸!我警告你——”

她中气十足的话音还没落,电梯门突然开了,头顶的照明灯同时亮起。

云初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

透过指间模糊的光线,她看到站在电梯门口的人。

一排人。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问号和大大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