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怪事儿

也许是邵坤的眼神太炙热了,弄的唐泽有些不好意思:“你看着我干什么?”

邵坤笑道:“你怎么回来了?”

唐泽怪难为情的,道:“就是看看你。”生病了还到处乱跑。

邵坤平常都是打地铺的,但这地上太寒凉了,唐泽道:“要不在床上挤一挤吧。”

邵坤顿时高兴了:“哎……”说完抱着被子就上床,心猿意马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唐泽牢牢的用被子把自己卷的严严实实的,就脑袋露在外头。

邵坤熄了灯!

漆黑的夜晚,俩人各怀心思,自从成亲之后他俩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床上睡觉呢。床不大,甚至能感觉到彼此呼吸,唐泽还挺紧张的。

邵坤刚才看了一下煤油灯,里头只有一点点的油了,家里也没什么粮食。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要养活,得干点什么赚点钱,可是干什么呢?

在乡下老百姓就指望着田地,想要赚钱谈何容易,手里又没什么本钱。

正想着呢,突然感觉到一双瘦弱无骨的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上,这在试他有没有发烧。

家徒四壁,房间不大还直漏风。黑暗中邵坤扬起了嘴角,他媳妇这是心疼他呢。

“冷……”他说着。

唐泽果然是心软了,道:“那你靠近一点。”说完带着他体温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香香的皂角味,非常讨喜。

邵坤这哪儿还忍得了,翻了个身把唐泽搂在怀里,明显感觉到他僵硬了一下。

“你干嘛。”黑夜里看不见,他的俊脸都已经羞红了。

“别动,这样就不冷了。”邵坤的声音有些低沉,抱着他的身体由内而外的满足,他根本不能动,正是二十岁出头的大小伙子正是龙马精神的时候,怕吓到他。

唐泽闷声的嗯了一下,看在他受伤的份儿也就这么算了,心里却乱的不得了。邵坤霸道的抱住他,他身上火热的不得了,在私下漏风的屋里,在他怀里就像是旁边多了一个暖炉似得!

而且邵坤是村里男人中爱干净的,身上有种雨后泥土的清香。唐泽半天见他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绷紧的身体健健的放松了下来。夜深了,他靠在邵坤的怀里睡着了。

邵坤却一晚上没睡着。手不安分的环上了他的腰部,无比的满足。

第二天一早,俩人紧紧的缠绕在一块。天亮的时候邵坤才沉沉的睡着了。等唐泽醒来发现自己被抱住,脸色一红,想起来但被牢牢的抱住,根本没有动弹的余地。

唐泽从小到大都没有跟人这么亲密的时候,居然在他怀里毫不防备的睡着了:“邵坤。”

邵坤嘟囔了一句,他睡着的时候可没有村里第一混混的威严,唐泽用头发在他的脸上画圈,趁着松手的时候赶紧出来!

去了厨房,家里没粮了。正犯愁不知道给他做点什么东西呢。就看见厨房角落里有一个灰扑扑的袋子,跟一群杂物堆放在一块,打开是黑面。这一小半袋足有五斤的样子,黑面口感很糙,入口非常的划嗓子,但让着却如获至宝。五斤黑面要是计划点,可以吃上十天。

他打算去弄点疙瘩汤,就是用水和成面疙瘩,弄一锅野山菜加点盐放进去,有菜有面的,一碗能顶饱。

面是有了但野菜没有,他去院子里找了一个旧竹篮一个小铁铲,去附近的山上去找野菜了。

走的时候悄悄的,没有打扰邵坤。

等邵坤这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他连忙起身,看着家里被打扫了一遍,被找到的黑面放在灶台上,人却离开了……

他出去就看见邻居张三胖了,道:“看见唐泽了么?”

张三胖道:“他一大早上挎了个篮子上山了。”

“哦。”

张三胖是邵坤的狐朋狗友,在他眼中邵坤可不是池中之物呀,早晚会一飞冲天吓大伙儿一跳,道:“你昨儿跟你打大嫂了么?昨儿好顿作,又是哭又是闹折腾了大半宿。”

“关我屁事儿。”那个巴掌早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应该给她,一个当嫂子的,惦记小叔子的身体,想想他都恶心。随后道:“我娘没事儿吧。”

“你说呢?”怎么可能没事儿?他娘性子软。偏偏碰上了一个厉害的儿媳妇。

自古婆媳关系就是这样,不是西风压东风,就是东风压西风。

邵坤神色一凛,立刻去了老宅。

刚一去,就发现院子外有不少人围在那里呢,他这个嫂子就在院子里一边哭一边数落人,对外头一圈围观的人视若无睹,在他的眼中根本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说法,人来越多越好。

“哎呦,死了算了……我是欠了你们邵家的,到了你家就是被人作践的么?”她一边哭一边蹬腿。

旁边的邵母也抹眼泪:“要不,我去三儿那住吧。”昨儿就没少给她脸色看!

邵大哥在旁边木着一张脸无动于衷。

邵坤来的时候,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过道。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邵坤来了。”好多人都回头看他。连正在哭嚎的邵大嫂也哭声停顿了一下。

邵大哥看着邵坤,倒像是看仇人一样:“你还有脸过来。”在乡下就算打狗也得看主人,就真么不声不响的把嫂子给打了。也是撅了他的脸面,再加上多年前那心结,扒俩眼珠子看不上他。

邵坤道:“我是来接我娘的。”随后道:“我为什么不敢来。当初爹去世的时候留下一亩三分地,还有四间砖头瓦房,你说会赡养娘的,我跟二哥什么都没要。现在你就任由这个女人欺负咱娘。你可对得起死去的爹。”他冷声的说着。

邵坤年纪虽然不大,但他身体结实,拳头硬,全村里的老少爷们没一个敢硬碰硬的。

邵老大被邵坤当着老少爷们的一番话给噎住了。

大伙儿没想到他还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邵大嫂呸了一声:“别净说些好听的,娘在我们这是短了她吃的,还是短了她喝的。你自己都靠借粮生活,跟你凑在一块干嘛,喝西北风啊?娘虽然岁数大,但也老到干不了活儿的地步。她在家锹镐不动还不让人说了?再说了,谁家当奶奶的有好吃好喝的不先可这孩子先吃。她可到好,那么老大的鸡腿自己吃完了,合着大娃不是你们邵家的孩子?”

邵坤道:“那鸡腿是我给我娘的。你要是气不过,不是还有一只鸡么,杀了给儿子解馋啊。都是过日子,别他娘的装少奶奶。老太太那点口粮你还想克扣?大娃今年六岁也不是小孩子了,说这个不嫌磕碜。”转很对邵大哥道:“不然你把这泼妇给休了,将来再领娶一房吧。”

邵大嫂当下就哭着跑出去:“哎呦歪,我可不活了。”

她跑的方向正是一出小河,春季来下了两场雨,河水湍急,大人都告诉孩子们别忘那块去。邵大嫂跑的这么快莫非真是受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