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山还有一山高(第2/2页)

李随云收了那三颗棋子,甫到手中,他却也吃了一惊,方才一击,这三颗棋子,却已磨损了少许——这可是星辰混合天才异宝炼就。这让他不禁止赞叹道:“好硬的脑袋。”

他更不迟疑,一声大喝,随手甩出了一百零八颗棋子,布在准提道人周围,将手一指,却见那四周竟然起了万道火焰,火光冲天,这却是李随云要以魔火炼制准提。

准提头脑昏沉,正自苦痛中,忽觉四周大变,烈火冲天,知道不好,待要起身,却又一阵晕眩。他头脑昏沉,心思却是清楚,若要屠圣,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哪个圣人没有点保命的绝招?虽然不是对手,看得风向不对,逃还是办得到地,最多损耗些心血,费些修为罢了。

如今李随云使的却是毒计,这魔火太过恐怖,竟似要将这元神炼化,可见他已经下了决心,不将自己屠戮,势不罢休。

他见那魔火凶恶,心中老大恐惧,勉力施展神通,却见周身金光大盛,他盘膝而坐,凝神抵抗,却又借机恢复元气。

李随云借助棋子,布下那天罡地煞大阵,以此调动周天火气,要炼化准提。他也不急,但见金光虽盛,却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慢慢消退。那金光正是准提道人的修为,没损失一毫,他的修为便损了一分。不过若想将对方彻底炼化,也不知道需要耗费多少时日。

李随云也并非没有屠圣的神通,天罚屠圣,却也容易。但那等功夫,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局。天道求平衡,伤敌亦伤己,却是圣人屠圣地真实写照。身在局中,有些时候,却是少不得走些弯路。

准提道人身在魔火之中,他此时也已清醒过来,心中的震骇却是无以复加。对方以天罡地煞之阵困住了自己,若是平日,自己直接冲将出去,也就是了,奈何李随云在外面主持大阵,他修为既高,又岂能容自己从容破阵?内有魔火攻心,外有大敌堵截,他若想脱得身来,却是难上加难。

如此三天,准提道人与李随云相抗,却损失了百十年的修为,这等修为,却也不大,但准提道人却分明感觉到,这魔火越来越盛,自己被炼化的修为,仿佛成了这魔火的燃料一般。若是再这样拖延下去,过了七七四十九日,这火焰不知道要凶恶到何等程度。到那时候,就是自己舍得一起,怕也脱身不得。早晚要被慢慢炼化。

他抬眼看向李随云,却见其容颜整肃,显然在安心操纵大阵,微一犹豫,却又大笑道:“清虚道人,你枉称精明,你以我为对手可,在此虚耗辰光,却不知便宜了别人,那女娲怕是正在一边笑呢!”

李随云听得这话,也不做声,依然如故,火焰也未曾稍动。

接引见了,知道李随云心境坚实,非是以普通言语可动。他眼睛微动,却又道:“清虚道人,你当年将河图、洛书交与人族、巫门为镇族之宝,却不想害了两族,女娲娘娘定是打了那两件法宝的主意。待其修炼有成,我看你浮云岛门下弟子如何!这女娲也证了混元地圣人,你能保证她不借你在此的机会,杀上你门?”

李随云听得这话,心中微微一动,准提道人说得却是不错,那女娲娘娘虽然有大功德于世人,也不似理会红尘之事之人,但她的性子,却是太过刚烈,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冒犯。

自己浮云岛一脉,与其余诸教主张相左,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冒犯到她。自己虽然不惧,但若那些圣人真不要面皮,一个个联合起来,自己门下又该如何抵挡?

李随云这边思量,那边火焰也开始了变动,那火随人心,李随云心境波动,火焰也保不得自身的平稳,原本严密的火焰,此时却多了丝破绽。

准提道人等的便是这一刻,他更不迟疑,将牙一咬,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到地上,却成一个符禄,只见金光一闪,却又轰然炸响,巨大的爆炸掀起的冲击波,向四面八方射将过去。李随云布置的大阵,却也被冲得七零八落,不复旧观。

李随云初见准提施展法术,也自心惊,待要阻止,却又哪里来得及,匆忙间急现出混沌钟,护卫自身,但觉气浪端的凶猛,周围的山石尽皆留下了风痕,这等威力,若是普通人,怕是早就被刮为齑粉了。

风消云散,李随云将手一伸,却将那些棋子收将起来,准提这手却也狠毒,那星辰凝炼的法宝,却又破损了好些,几乎没有一个完好无损的。若要修炼完好,也需费些时日。

他压根没有理会准提道人,他心里明白,对方施展出这等大阵仗来,造了这等声势,又怎能不趁此机会离开?不过这一次,准提道人施展这等神通,却是于己大损。

他消耗心血,破碎天罡地煞之阵,想来十层功夫,已去了一、两层,便是三层,也有可能。如此一来,在几千年之内,西方教再无和东土平起平坐的实力,也算去了他一块心病。

心中思量已定,他却又起得身来,暗自盘算一番。他知道准提的话不是无的放失,以女娲娘娘刚烈的性子,又怎么会任由别人耍横,当天下主角,而她只当一个配角?

李随云不是大方的人,他可不想再多一个敌人,一个可以威胁到他的计划的存在,微一沉吟,他唤了一尊黄巾力士,让其前去打探消息,自己直冲人、巫战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