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开棺验尸(第2/3页)

他怎么来了?

难道又要给明衍郡主断命,说她“福如山岳,贵不可言。”想到了这八个大字,祁明萱的手指掐着手心,深深折断了指甲。

虚云大师领着法决寺的僧人一起到了这里,这娄清韵辱佛门清净,佛门中人也希望陈年旧案可以破获。

他们是僧人,现在过来的目的是让棺椁之中被扰了的钟大公子魂魄安宁。

太常寺卿钟闰在六位御史到他家中时候,妻子哭得背过气,他没有落泪;一次又一次陷入当年的回忆,叙述如何整理儿子的遗容时候,他也没有哭;在看到了这一大串的僧人,钟闰直接给这群僧人跪下了。

这虚云大师只看他的面相还有袈裟和木鱼就知道他独一无二的地位,钟闰同意开棺验尸是想要给儿子清白,他的心中是有怒火还有后悔的,同时还有隐忧就是怕儿子已经去了,他的魂灵不得安眠。

此时这群高僧的到来让他心中一块儿大石落了下来,嚎啕哭着,“谢谢大师。”

随着钟闰跪下,钟家人也都跪了一地,哽咽对着虚云大师叩首。

钦天监的常大人认得其中的虚云大师,毕恭毕敬地行礼,他是去请了法决寺的僧人,那些僧人说最迟开棺的时候会过来,万万没想到现在就已经来了,而且还是虚云大师领头。

法决寺的人不敢轻易答应,就是因为主持算到了虚云大师会来,但是虚云什么时候会到京都里,他们也摸不准,所以说了最迟过来的时间。

法决寺的僧人到了,正好也是钦天监看准的吉时,长长的队伍行进。

原本钟家人请的哀乐队也用不上了,法决寺这一次大半个寺庙都空了,队伍最后的是一批年龄不大的僧人,他们奏乐,伴随着木鱼声、唱经声形成了神圣的哀乐,跟着行进的百姓,双手合十走着,口中也跟着念经。

城门口的守卫在远远看到了这队伍就维持好秩序,让他们能够顺利出城,很快就到了钟大公子的坟墓。

钦天监自从虚云大师来了之后,就不再看时辰,而是由虚云大师来主持仪式。

虚云大师跪在坟前,恰巧云开而日出,那金光落在坟前,百姓们见着金光开,惊呼出声,而虚云大师正好停下了敲木鱼,“时辰到。”

大理寺请的人动作有力而又快速,等到铁锹碰到了棺椁,动作就小心翼翼了起来,绕着棺椁多挖出了供人站立的位置,四人绑好了棺椁的四角,示意让上面的人抬棺,同时小心翼翼地护住棺椁的底板,免得下面腐朽,尸骨直接落在坑中。

管氏别过头,不忍心去看棺椁里的儿子,而封老太君通红的眼珠子就没有离开过这棺椁,当年她因为病得昏昏沉沉,孙儿入敛的时候她都没有看到。

虚云大师再念了经书,有僧人送来他的禅杖,金色的禅杖上九环碰撞发出清脆声响,“钟家人祭拜。”

等到钟家人上前拜后,便是开棺时候。

四名壮士分立四角,手中铁锹早已经伸入到棺盖之下,重重一撬,就听到了钉与木分裂的声音响起,棺椁开了。

刚开始只是淡淡的臭味,等到棺木完全开了,恶臭味萦绕在所有人的鼻尖。

带上了遮掩口鼻的三角巾,口中含着香丸,五位仵作上前检查钟大公子的尸体。

一年的时间,不足以让钟世朗的尸体白骨化,但是肉也溃烂了不少,大部分都是薄薄的一层黑皮,仵作时不时需要别开眼,免得眼睛被熏得不适应。

验尸的过程是用白布圈起来,不让其他人看,跟到这里百姓,到了法决寺的僧人那边,要么磕头,要么跪拜,等这边仵作出结果。

仵作初步勘验完毕之后,孙峥也上了前,他手中拿着一本册子,第一次见这种尸体,他似乎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就与那些仵作交流,并且在尸体上点一点,得到仵作或是摇头,或是点头的答案。

差不多等了半个时辰,白布钻出一个人来,那人是孙峥。

魏昭一喜,林清薇看着她的模样,就知道事情应当妥当了,钱宝儿尚且没明白,结果昭昭附耳说了几句,她的眼睛弯了起来,捂着嘴脑袋点得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而那边封老太君也一直在留意魏昭的模样,此时柱着拐杖走过来,而封老太君这样一动,钟家人一串儿都跟在她身后,老太君的目光灼灼,“是不是你师父有好消息?”

昭昭点点头,“应当是有发现,师父的脚步挺轻松的,就看嵇大人怎么看了。”

钟家人干脆没有移动位置,而是和魏昭有一搭没一搭说这话,一边死死盯着白布。

就在这个时候,嵇大人从白布后走了出来,而孙峥和五个仵作就跟在他的身后。

百姓们也骚动起来,念经的声音并没有停顿,只是为首的虚云大师睁开了眼,手持禅杖走了过来。

嵇阮说道:“幸不辱命,在五位仵作的勘验下有了成果,钟世朗并不是死于药物,而是人为致死。”

这具体的手法不在此处叙述,审娄清韵案子的时候,自会在公堂上公布。

这一次娄清韵的杀人方法除了让仵作开了眼界,知道一定的医理有助于仵作验尸,也让嵇阮想要进宫面圣,改变这一次公堂断案参加人,这案件的审判只怕不能直接对所有人公布,若是有人模仿娄清韵断案,便为不妥,这次是请了这么多仵作,还幸得神医相助,之后只怕不会那般好运。

上午开棺验尸,到了正午濯洗焚香过后,嵇阮进宫面圣,对圣上言明娄清韵的手法。

赵桓允了嵇阮的提议,于是这公堂审案,改了过往的规矩,参加的人是朝中三品及以上的官员。

贴好了告示,百姓们发现以前是人人可以围在衙门口,现在不能如此。

“为什么这样啊,岂不是没有热闹看了?我还想着占个好一点的位置,看看那个娄小姐是不是当真‘赛观音’。”

“她哪儿是什么‘赛观音’,分明就是毒娘子,不过我也好奇,那娄小姐生得如何花容月色。”

“只有朝中大员看也好,当年钟大公子死得不明不白,他这死后运气好,找了那么多仵作,听说还请了神医,要是其他人被毒娘子这样的人害了,只怕还不明不白呢。”

“想要见娄小姐还不容易?到时候这案子断下来了,她肯定是斩立决,在囚车里也会看到。”

“这倒是,上次家里有鸡蛋臭了一个,本来打算扔掉剩下的鸡蛋,不如都留着,到时候扔她!”

百姓们虽然不能入衙内,但是也是头一遭见到这么热闹的情形,穿着官服的大员们鳞次栉比入了内。

他们那儿一次见过这么多的大臣?对着穿着礼服的官员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