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3/3页)

她一贯不算是很高调,譬如说很多夫人们喜欢的夸张的发饰和黄金首饰,她就不喜欢戴得满手满身,一身金灿灿的会让她很不得劲。

她的打扮一贯是舒适美丽作为前提,贵是肯定的,但昂贵奢靡不是必须的。

也许正是因为这份低调,很多人还没有很直接地注意到她的财富——

大家知道她有钱,也知道她的嫁妆会很丰厚,但没有想到会这么丰厚,丰厚到能和她比的小姐少到可能只有个别几个,这还说不准。

现在,大家都知道她很有钱了。

身份和财富同时被她所掌握,至少对于先生们来说,他们很快地就意识到了,娶这样一位小姐,不仅能够得到名声和身份上的提升,还能够得到一大笔的财富。

这个意义就很不一样了。

说实话,大家都是很现实了。

兴许之前还有几个先生能够因为巴利家给的好处或是自己本身的喜好和某些乱七八糟的同情之类的想法,拎不清地想要给苏菲·巴利小姐说几句话,或是单纯看不惯夫人小姐们的那些“妇人之见”。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就很难拍着胸脯说,苏菲·巴利小姐比阿黛尔·裘拉第小姐要更好了。

大家都知道第一美人这个名声,本质上是指向婚姻亲事的,苏菲·巴利小姐要这个名头也是这个目的,只不过刚才被阿黛尔小姐拒绝,并且洗成了一个更为符合女性标准的相对单纯一点的一个“纯比较之后的奖励名头”。

只是现在,再让大家选择一位做妻子,那绝大部分有脑子的那肯定是选择阿黛尔小姐。

别说她性格更好,身份更高,容貌更出众,就是这份钱财,也很难让人拒绝啊。

阿黛尔能够感到大家对她格外的热络。

她瞬间领会到了公爵父亲对外透露出这些是为了给她提升“竞争力”,让她可以选择的更多,让那些男士深刻地意识到娶她的好处,让他们来“竞选”。

不过她已经有了中意的人选,此举大概只能够——

嗯,给某位聪明先生增加一些难度吧。

阿黛尔感到好笑之余,也不得不感慨公爵父亲为她亲事操劳的一番苦心。

就是可能要让他震惊了,但也没有办法,谁让她为某个魅力十足的聪明先生神魂颠倒呢?

阿黛尔当然不能当众明着应承下来说自己可能有不止五十万的嫁妆,她自己估计的都是按照最小的数额算的,实际上公爵不可能给她次等品作为嫁妆,而且她还有数不清的珠宝,都没有全部计算进去,她对那些珠宝的价格可能都不算全部了解。

毕竟她那里是按盒装的宝石,小箱子几个,自己选了宝石,联系了宝石商人,然后再定制款式和花纹,当然也会直接从宝石商那里买成品的首饰或者是去首饰店里面淘一淘好东西。

还有裙子也是,虽然奢靡的家族几乎是每个月到每周都会安排裁缝,比如那位死在大革命的不幸的断头皇后,每周见几次服装设计师来安排自己下一周的穿着,一年近两百条裙子,两天一条不重样的,阿黛尔虽然没有到这么频繁的程度,一般每一季前后都会自动给她添定量的裙子,然后再由她自己选择安排裙子——

可如果计算数目,那一房间一房间的裙子,也不是开玩笑的啊。

公爵父亲又没有其他的女儿了,她那表哥也不可能连她的衣服裙子都要了去,一块儿地继承了,那好些是镶上了真的碎钻宝石的裙子,都会一律地给她捎带上。

到时候,就是全部给她作为陪嫁带走的,不可能留下,这些又会是一大笔,先前她也只是稍微地给了几万算在其中,但实际上价值肯定不止。

阿黛尔倒也不是奢靡的性子。

她是能够穿普通的衣裙的,在家里也一贯是简单安排。

但她同时也很清楚,现在大家就是这么样一个习惯。

不展示出一种奢侈的贵族生活,就无法证明自己的“实力”,谁非得做穷样子那就会真的被当成穷,然后被排挤。

节俭在现在不算是个十分被称颂的美德,尽管大家知道这是有道理的,可惜没有人真的这么做。

这样,阿黛尔在这场舞会上,格外的忙碌,几乎比宴会的主人公还要更加热闹受欢迎。

她全程几乎没有停过,等到道别,上了回去的马车,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玛丽和珍妮给她奉上茶水,是看到她嗓子都快不行了,不过还好没有累到嗓音劈叉,也就是多了几分疲惫。

回去之后,她拆下了首饰衣服,简单地洗漱沐浴之后,倒头就睡。

现在人们也没有那么好的沐浴习惯,像是阿黛尔这样几乎天天洗澡的人是不多的。

更早以前,大家的卫生习惯要更加糟糕,洗澡在几十年前甚至会被当做是一种医疗手段,只有经过了医生的谨慎诊断,才能够被确认可以洗澡。

现在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也不是人人都有条件和习惯去天天洗澡的。

也许最初的时候还有些诧异,但现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阿黛尔天天洗澡也没出现他们担忧的意外,大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不过也都被警告过不可以随便乱传,当然除了阿黛尔的贴身女佣两个,也不是人人都对她的私人生活了解到各种细致程度。

阿黛尔自己比较注重隐私,另外就是吕德太太的严厉性格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用的,她管束得严格,自然少了人多嘴。

第二天醒过来,她以为还会又一次睡过中午的公爵父亲已经起了。

“爸爸,上午好。”

她神色轻松,坐下位置,准备享受她的早午餐。

结果公爵父亲突然放下手上的餐具,看向她,阿黛尔不明所以,他叹了口气问道:

“昨天的事情,你不与我解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