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陨落(下)

哧!布木布泰话还没落音,中间就夹杂了王钟的哈哈大笑,双手一错,玄刀破空下来,两丝青光如细电青蛇在空游走,闪现晦灭,阴煞迫人。

王钟又将三阴戮妖刀祭出!准备一击之下,把以后的历史彻底改变!

酒楼之上,已经尸横就地,五个蒙古大汉都被王钟杀死,跑堂的店小二早就连滚带爬的栽下楼去,下面引起喧哗,但整个楼上,却只剩下布木布泰这位蒙古公主,不知能否逃得过王钟毒手。

王钟刀势凌厉,一身黑麻衣异常宽大,行动起来,呼啦做响,鼓荡出狂风,把周围的桌椅,板凳,碗筷,盘子等东西扫得七零八落,一片狼籍,更增添了威猛的声势。

布木布泰小红养皮的靴子一点脚尖,骤然弹起,身如鲤鱼穿波,在青光交叉之间跃到了楼梯口,洒下一片银铃的声音,“你为什么要杀我,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布木布泰美妙的身体带起一阵妩媚至极的香风,香气刹那就弥漫了整个空间,给人一种软绵绵,甜腻腻的感觉。俏生生的站在楼梯口,恍惚直间,便一种千娇百媚,倾倒众生的意味。

虽然细细看来,并没吕娜动人的颜色,但却比吕娜身上多了一股动人的气息。

布木布泰险险躲过两刀,加上受惊不小,鼻尖上渗透出了香汗,酥胸起伏,藏红的大袄也起了折皱。

“你……”

布木布泰正要问话,怎么说心中都要明白要杀自己的缘由,却见对方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就仿佛白天里的猫!

王钟一击不中,身体横移,猛然再踏前一大步!

砰!巨响一声。整个酒楼猛然颤抖,似乎随后都要崩塌!

五指叉开,勾成鹰爪,立刻射出五股胳膊粗细的黑煞气,离手三尺后,化为蒲扇大手朝前就抓,这黑煞气乃地肺之中积郁的至毒秽气,又含极热的地火真罡,被王钟以本命内力控制,散化成掌,抓人立死。

那巴图中了一记,现在已经是全身糜烂,腐水乱流,更有多处焦黑,发出烤肉的焦臭。

一身刚猛的外家功夫,三阴戮妖刀,玄阴黑煞擒拿大法,这三样绝技,就是王钟压底箱的本钱了。

虽然都没到及至,不过王钟运用多变,使用起来,简直出神入化,加上无时无刻头脑都非常冷静,没有迷糊的时候,往往能战胜比自己要强大许多的敌人。

“嗨!”

连番遇险,布木布泰有些花容失色,使个金蝉脱壳,不知怎么的,把一身藏红大袄脱了下来,扬一扬,朝前面兜去,上面用金线绣成的梵文闪闪发光,文字都似乎浮现了出来。

这衣名为“罗陀袄”,上面用金线绣的是《罗陀经》,经过密教喇嘛以神咒加持,能破邪驱魔。

罗陀袄上的金光与黑煞气一碰,王钟只感觉擒拿大法抓到一团橡皮上,黑煞气更被金光一罩,竟然有散去的趋势,还僵持一阵,怕不把自己的辛苦了几月凝聚的黑煞气打散?一手使擒拿大法,一手又调动三阴经脉中的玄武罡煞,唰!就是一刀!

突然,一道青莹莹的剑光从外面穿刺进来,迎上刀芒,就是一绕,一股浩然正气激荡,把刀芒击溃。

王钟一睁眼,后踏一步,心中动了一下,随后依然沉寂下去,如古井不波,口中微微说了一句,“天忧剑。”

这青光王钟想了起来,正是范文程的天忧剑,范文程在草原上与西崆峒耶律景文斗剑时,王钟见过。

蹬!蹬!蹬!一个青衣文士与一个拖着乌黑油亮大辫子的女真青年走上楼来,青衣文士正是范文程,那女真青年鼻梁高挺,模样有几分英俊,只是生了一双鹰眼,似乎凶猛的海东青,穿天蓝马褂,马褂上也刺绣着一只狰狞的海冬青,一上楼来,死死盯了王钟一眼,目光之中透漏出暴戾,凶残,噬血。

“大玉儿!”眼神随后转到布木布泰身上,立刻柔和起来。

“你敢伤害大玉儿!”猛然一声暴喝,这女真青年辫子一甩,啪嗒!空气都被打得爆炸,连绵两个推掌,随后又一个冲拳崩动,三重叠浪,拳风带起狂飚,呼啸朝王钟撞来。

“十四阿哥,不得无礼!”范文程拇指一挑,天忧剑当空划拉几下,猛烈的拳风被斩得支离破碎,消散在空中,青色的剑光一跳一跳,横切在面前。

“范先生,你!”这女真青年一愣,退后一步,随后护在布木布泰面前,温柔的问,“大玉儿,你没事吧?”

“十四阿哥,我没事,让我看看。”十四阿哥连忙闪开,大玉儿依旧披上了藏红大袄,打量着王钟。

“少宫主,明天就是老仙与儒门三大宗师决战的日子,少宫主来到赫图阿拉,怎不通知大汗?也好接应,不知少宫主为何事与布木布泰起了冲突?”范文程把剑一收,对王钟做了一个稽手。

“少宫主?”大玉儿于十四阿哥都惊讶了。

“黑山老仙传人,七杀魔宫少宫主,十四阿哥千万不要无理。”范文程小声解释。

“十四阿哥。你就是多尔衮?现在就有这么大了?很好,很好!”王钟眯着眼睛想了一下,突然向前踏出一步,范文程心里一跳,连忙后退。

“我就是多尔衮。你要怎样?”多尔衮眼中血光一闪,死死盯住王钟,也退了一步。

王钟一转身,麻衣翻飞,从窗口跃了出去。

“范文程是个用剑高手,自己的玄阴黑煞擒拿大法并没有到抓捕飞剑的地步,只可惜功亏一篑!若不是那古怪的经文抵挡住了黑煞气……”王钟见范文程在此,又碰到了多尔衮,历史上的记载,多尔滚因该还没这么大,“莫非记载全是假的?”

见王钟突然走了,范文程倒是松了一口气,身后的黑山老妖实在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范先生,这人对我动了杀心!”多尔衮冷冷对范文程道。

“不错,十四阿哥日后要小心!能躲则躲。”范文程见一地的尸体,皱起了眉头,“十四阿哥与可有仇怨?”

“我不认识这人,从来没有见过!”

“我也没见过这个人。”大玉儿望着王钟消失的地方,满心的疑惑,摸了摸身上这件藏红大袄,心中暗想:来的时候,那个喇嘛说是奉了达赖喇嘛索南嘉措的佛旨,送给我,可以躲避灾难,现在果然灵验了。

“无量寿佛!”大玉儿诚心朝西方佛陀之地膜拜。

第二日。

日过正午,整个赫图阿拉已经成了一座空城,无一人烟。

满洲大汗努尔哈赤早就把城中所有的士兵,居民,各大亲王,贝勒,格格连同家里的奴才,丫鬟等等都撤离了这座大城,扎帐篷居住在离城三十里远的地方。满洲与大军已经彻底把城外围住,不叫闲杂人等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