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第3/3页)

叶明蓁朝着她身后的长宁侯看去,看着长宁侯沉静的面容,一字一句,缓缓道:“顾大人派去保护儿子的人手已经抓到,那些也是昭王旧部,也按律法处置了。”

“什么?”顾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儿子?”

她身后的长宁侯却是立刻变了脸色,再也无法维持镇定:“你说什么?!”

叶明蓁却没有多说,重新戴上兜帽,转身往天牢出口走。天牢阴湿,遍地脏污,她每一步都走得极快,直到看见天光从大门外透进,齐承煊背着光站在门口,她快走几步,握住了太子伸过来的手。温暖干燥,反过来将她冰冷的手包裹在其中。

齐承煊低声疑惑:“怎么这么凉?”

叶明蓁弯了弯唇角,紧握着他的手,与他相携走出天牢。大锁在她身后重新落下,咣当一声,将一切污秽关在了里头。

顾夫人却是快疯了。

“什么儿子?!我们只有凝儿一个女儿,怎么会有儿子?!”顾夫人不敢置信,形态癫狂:“你瞒着我,背着我与其他人有了儿子?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派人去保护他们?!”

长宁侯沉着脸,一声不吭。

他越是不吭声,顾夫人就越是无法接受,她扑到长宁侯身上,用力攥起他的衣裳,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先被长宁侯伸手拂开。

“够了!”长宁侯厉声道:“事已至此,还多说什么?”

顾夫人却是更加难以承受。

“当初你是如何与我说的?你说没了凝儿,我们二人也还能有孩子,你却……”顾夫人呼吸一滞,话语忽然停住。

她想起长宁侯从前说过的话,先好言将顾思凝安抚住,让她放下警惕,但却另有打算。也非但是对他们的女儿,长宁侯行事向来如此,虽然无情,可却能省去许多麻烦,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办法还会被用到自己身上。

顾夫人只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不顾地朝长宁侯扑过去:“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为你吃了多少苦头,你竟然这样对我?!”

“滚开!”

……

叶明蓁没想到,自己去了一趟天牢,反而是让顾夫人把什么都说了。

顾夫人嫁给长宁侯多年,她向来听长宁侯的话,也从来不敢违抗长宁侯的意愿,也因是如此,或许是出于轻视,也或许是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长宁侯许多事情都没有瞒着她。

如今顾夫人心灰意冷,知道已经是死路一条,干脆将许多不为人知的细节处都说了出来。

这些细节,就是齐承煊也没有查到。

长宁侯手中握着昭王留下来的残余势力,这些年来,他掌管着府中银钱,暗地里做了不少事,他偷偷将剩下的势力发展开来,甚至也还培养出了类似于昭王暗卫一样的人手为自己所用,但一切要在暗地里偷偷来,因此也并不如当年昭王手下的厉害。尽管如此,这些人手也帮着他做了不少事情。

他身为昭王旧部,又偷偷发展势力,本就已经是死罪难逃,如今顾夫人将他的底细全都揭开,把一切全都吐露干净,却只要换得一个生机。

换顾思凝活下来。

也是侯府事发,顾思凝才知道,原来她娘口中的势力竟然是昭王旧部。顾思凝前世并未听说过这些,今生得知这些事,直接昏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她被豫王关在府中,只看着豫王府中越来越乱,自己也惶恐不安,唯恐会受牵连。

她如今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她还不如偷偷离开京城,隐姓埋名,再也不要回来。哪怕是日子过得穷苦一些,只要她藏好银子,至少命还在啊!

她担惊受怕了许久,也或许是看在她先前流落在外,的确不知道这些事情,也许又是因为她已经嫁给豫王,顾夫人说出了那么多,竟然当真保了她一条性命。

行刑那日,顾思凝躲在王府之中,不敢去看。

叶夫人倒是去了。

她坐在马车里,隔着拥挤的人群,远远地看着刀光一闪,鲜血迸出。她闭了闭眼,反手用力紧紧握住定国公的手。

定国公想要捂住她的眼睛,却被她拉了下来。

叶夫人恨声道:“为何不看,看他们这般下场,我心中才解气!”

顾夫人将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全都说出来了,其中也包括了她那句无心之言。

与跟随昭王谋反,却又在最后关头背信弃义,与昭王撇清关系相比,昭王手下暗卫最后无路可退铤而走险深入定国公府抱走国公千金,反而不是一件大事。

叶夫人冷眼看着,等到围观百姓看尽热闹,三三两两散开,她才闭上眼,放下了车帘。

“去宫里。”叶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变得和缓轻柔:“我想去找蓁儿说说话。”

定国公应了一声,并无不可。

作者:推荐基友寒菽(shu)的古言新文《袖中美人》:

文案一:宫中无人不知怀袖姑姑,她年纪轻轻便高居尚宫之位,为女官之表率,四妃九嫔都要敬她三分。

没人知道“怀袖”一名正是新帝少年时在塌上为她改的,意将她揣在怀口袖中,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只有她知道这位温文尔雅、恪守礼节的君王私底下有多放肆孟浪,夜夜以羞辱她为乐。

她总想,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可以出宫,退休养老,不用再伺候这个变态皇帝。

忍着忍着,新帝还想给她升职转岗,非要她当皇后。

倒也不必。告辞。

文案二:怀袖知道自己对天子陛下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玩意。

她出身贫寒,无亲无故,无依无靠,比不得高门贵女。

她跟了萧叡十几年,一直心知肚明,萧叡嫌她卑贱。她在萧叡心中,不过是个用得顺手的东西。

那天为萧叡赴死时,她依然温顺,微笑着对萧叡说:“是,您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贱妾卑微,我一无所有,唯剩此心,却实在不想奉献给您。您坐拥江山四海,无数人爱您,应当不缺我这颗心。”